而最終受益后宮的那個人,只有太后一人。
看來這位太后也不是什麼善茬啊!這麼大把的年紀不想著怎麼安逸,竟然一門心思的算計著后宮權益,當真是讓她一個聽者都覺得有些逾越了。
只不過這太后如此的這般別有用心,是想證明她自己的寶刀未老,還是另有其他呢?
年瑩喜想到這里,不由得冷冷一笑,后宮啊后宮,真是一座是非之池。
宣逸寧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用當煞來形容,失笑之余難免點了點頭,倒是也沒否認她剛剛的猜測,“你只需斷了太后與林婉霞的念頭便可。”
“你等會。”年瑩喜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傾的一派嚴肅,“我說宣大爺,我好像是記得我剛剛說過我不干!”你那雙元寶耳朵是被耳屎給堵住了麼?
他眉梢輕抬,眼中的天然風韻堆息在眼角,“年瑩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朕還是希望你能點頭的。因為不但那兩壇桃花釀一筆勾銷,朕會額外添加萬兩紋銀作為你這次的報酬。”
“萬兩的銀子能干嘛?”她一聽到銀子,難免來了興致,興奮的嘴角都跟著揚了起來。
他笑,雙眸如中秋之月般瑩潤明亮,“朕以為,足可以賣下宣國周邊的任意一座城池。”
“……”對上他那雙似含著千種輾轉的眸子,年瑩喜糾結的雙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雖然她明知道宣逸寧這廝是明白的在用銀子收買她,可特麼的……偏偏她對這招完全受用。
宣逸寧看出了她的糾結,倒也不加聲催促,拿起矮幾上的茶杯輕抿品茶,優雅淡然,一派的閑云野鶴。
差不多快要在他將手中茶水喝完的時候,年瑩喜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宣逸寧,你狠。”
他聽罷,了然的一笑,慢悠而不拖沓的站起身子,攏了攏自己微微褶皺的衣袍朝著門口走去。不過在他快要走到門邊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的回轉了身子,走到了她的身前,微屈了幾分的身子,雙手支撐在了她兩側的扶手上。
“干嘛?”年瑩喜支起脖子盯著面前的他,下意識的全身戒備。
他只是婉轉輕笑,看著她總是活靈活現的眼,薄唇微動,“乖乖的留在朕身邊,你的寶氣,只有朕給得起。”清冽的氣息吹佛在她的鼻息間,是一種難得的溫柔。
年瑩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怔在了椅子上,不知道這位宣大爺又在抽什麼人來瘋。
瞧著她難得的安靜,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回雙臂的瞬間,指尖輕輕刮過她細膩的面頰,復而轉身不再停留的走出了里屋。
守在院子外面的桂祿海見宣逸寧走了出來,趕緊上前迎合著,想著自己白天剛剛收了安嬪的幾錠銀子,提著膽子的多了句嘴,“皇上可要去安嬪那坐坐?奴才聽說安嬪包制點心的手藝可是一絕。”
宣逸寧邁步坐上玉攆,對桂祿海的話聞所未聞,“回龍吟殿。”
桂祿海自討了個沒趣,不敢再多說什麼,垂著頭站在了玉攆的邊上。
玉攆緩緩的被抬起了來,就在桂祿海隨著那些小太監正要轉身的時,忽聞從鳳棲宮里傳來了驚天的一吼,“你妹啊!揩油是要給錢的——!”
這一聲吼,驚著了正抬著玉攆的幾個小太監,幾個人腳下一個趔趄,玉攆便跟著左右搖擺了起來。
一邊的桂祿海嚇得趕忙伸手幫忙扶著玉攆。待玉攆平穩之后,他對上宣逸寧不緊不慢的眼,呼了口氣的笑了笑,“皇后娘娘的嗓門真是好生了得啊!”
宣逸寧聽聞輕笑露齒,“馬屁精,起駕吧。”
“哎!”桂祿海趕忙點頭,高喊了一聲,“皇上起駕龍吟殿——!”
屋內,年瑩喜一肚子火的站在窗邊,瞧著遠去的隊伍,忍不住磨牙,她敢發誓。若是以后宣逸寧的爪子要還是那般的不規矩,她一定一刀剁了那不安分的爪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開什麼國際玩笑!她年瑩喜的便宜豈是那麼好占的?
“主子。”盤坐在屋檐上的墨修翻身而下,無聲的停落在了窗外,“遠處有另一外一行人朝著鳳棲宮的方向過來了。”
聽著墨修的話,年瑩喜收起自己的腹誹不禁好笑,今兒晚上是怎麼了?她這鳳棲宮還真是招人。
她轉眸朝著墨修眼睛所停留的地方望了去,“可有看清是誰?”
墨修不含糊,簡單明了的回答,“是蓉禧宮的禧妃。”
竟然是她?年瑩喜一聽到禧妃的名字,難免皺起眉頭,這麼晚了禧妃怎麼會來她的鳳棲宮?別告訴她那禧妃是來見風倒的巴結她來了,先不說她和禧妃一向不合的事情,就單單論禧妃那總是鼻孔看人的架勢,也覺得做不出來可以奉承的事兒。
瞧著遠處已經照過來的燈籠,墨修再次開了口,語氣之中難免加快了一些速度,“主子打算如何?如果主子不想應對,屬下可以去將她們攔下來。”
“還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菜刀飛來用菜板。”年瑩喜吸了口氣,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放她們進來,我還真是好奇的很,禧妃到底是打算來我的地盤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