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本就不是泛泛之輩,如果安嬪在這個時候投靠的年瑩喜的話。雖然成不了什麼太大的氣候,但總的來講無疑于是錦上添花。所以要想徹底的除掉年瑩喜,就必須讓她孤軍奮戰,而拔掉那些想要靠攏她的爪牙,就變成了勢在必行的事。
如此想著,齊妃眼中的飄忽堅定了起來,“藍水,可有聽到太后什麼時候回宮?”
“回娘娘的話,奴婢聽宮里的人說,太后早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不出后日便可抵達皇宮。”
“真是個好時候。”齊妃說著,唇角泛笑,“你去將上次皇后送來的首飾挑一挑,找出一件最顯眼的,連夜扔到安嬪的院子里。”
藍水聽著,難免有點心疼,“娘娘,上次皇后娘娘的送來的東西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好物件啊!”
齊妃的聲音冷了些許,眼神莫名的凌厲泛寒,“叫你去你就去,哪里來的那麼多的廢話?”
“是……”藍水一個機靈,哪里還敢多嘴?趕緊退下了身子,按照齊妃的交代去辦事了。
當屋內只剩下齊妃一人的時候,她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仔細的摸了摸手中的白羽信鴿,看著窗外的朦朧狠斷含笑,“不知道投奔變成了反目,會是怎樣一副讓人興奮的光景呢?年瑩喜,我對你的結局真是越來越期待了……”她說著,五指驀地收緊用力,緊緊是眨眼的功夫,那只白羽信鴿,便在她的擠壓下斷了氣息。
寅時一刻,桂祿海準時的帶著太監宮女端著梳洗用具的等在了龍吟殿的院子里。
屋內,香爐之中還燃燒著上好的香料,絲絲嚷嚷的煙絲梟梟繚繞的盤繞在屋內,芳香濃郁,沁人心脾。
年瑩喜幽幽的睜開了眼睛,余醉的頭疼讓她擰起了秀眉,看著這陌生的床幔和四周的擺設,她沉淀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清晰起來,感覺到腰間的炙熱感,她詫異的垂下了眼眸。
一只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就這麼凸厄的進了她的雙眼,她自下而上的順著那只手看上去,便瞧見了此刻正躺在她身邊熟悉的宣逸寧。
瞧著他那張難得沒有了防備的睡顏,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的猛然起身,像是一根皮筋一樣的繃直坐起。
她的動作,牽連著搭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滑落至了床榻上,枕著自己另一條手臂的宣逸寧本就沒睡實。如今被她的動靜一吵,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濃密的睫毛如蝴蝶展翅般的抖動了幾下。隨即緩然而開,露出了他一向沉穩的雙眼。
四目相對,一道是寵溺溫熱的凝視,一道是迫臨爆發的怒瞪。
“昨兒晚上折騰了許久,為何不多睡一會?”宣逸寧先行笑了出來,很是自然的展臂摟上了她的腰身,伸出五指拉了拉她滑至腰下的薄被。
他的話聽在她的耳力,儼然成了一顆炸雷,隱忍不住怒火的她直接朝著他踹了過去,“宣逸寧,你個殺千刀的!”
他沒想到她說翻臉就翻臉,反應極快的抓住了她的腳踝,借力打力的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垂眼對上她噴火的眸子,他啞然失笑,疲憊黯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無奈,“年瑩喜,昨兒晚上你又吐又瘋的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整個龍吟殿的太監宮女全都圍著你團團轉不說,你睜開眼睛便使潑,你是真嫌朕的龍吟殿太過結實了,還是嫌這后宮太過安靜了?”
“額?”年瑩喜正欲起身輪拳頭的身形一頓,經由宣逸寧這麼一說,她好像也是零七八碎的記起了一些昨兒晚上的事情,抬頭再瞧瞧兩個人雖然有褶皺卻還算嚴實的衣衫,這才坐下了身子,懊惱的撓了撓自己凌亂的長發,看來她昨兒晚上確實是喝的太多了。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宣逸寧挑眉含笑,拇指輕動的蹭了蹭她有些微涼的腳背,動作眷意輕柔。
一陣瘙癢,順著腳心直達心臟,年瑩喜見著宣逸寧的動作,面頰火燒的再次吼了起來,“宣逸寧你無恥!”她說著,使勁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小腳,抱在自己的手上不停的擦拭著。
她實在是搞不懂宣逸寧究竟是在想什麼,后宮里那麼多的花癡女人天天等著他去寵幸,他干嘛非要天天這般有事沒事的揪著自己不放?
宣逸寧搖頭苦笑,他倒是沒想到如此大大咧咧的她對于自潔這般的重視,慶幸的同時,正了正神色,“年瑩喜,如果朕說契約提前取消,然后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她直接打斷,“提前取消可以,但銀子良畝一分不能少。”她說著,擺出了個數錢的姿勢,意思在明顯不過,皇上,該開支了。
宣逸寧根本不買她的單,剛才還寵溺的溫潤嗓音,瞬間沉了下去,“你就這般的迫不及待?”
“不然呢?”年瑩喜不屑的嗤鼻,“你當我吃飽了撐的在這里和你玩泥巴?”
“年瑩喜,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欠揍?”饒是宣逸寧再淡定的性子,也被她的無所謂刺激到了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