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見永遠不知道疲憊的年瑩喜終于是安靜了下來,再次心疼的瞧了瞧她憔悴的面頰,轉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里屋,順手關上了房門。
一個風風火火的人影撞了進來,紫蝶嚇得后退一步,抬眼便笑了出來,“齊嬤嬤這是怎麼了?難得見齊嬤嬤也有如此慌張的時候。”
齊嬤嬤擦了把汗,朝著已經關上房門的里屋望了望,“皇后娘娘可是醒過來了?”
紫蝶點了點頭,猛然想起下午司南王妃便帶著齊嬤嬤去了珍寶齋,不禁急了幾分的口氣,“莫不是司南王妃還在珍寶齋呢?”
“可不是。”齊嬤嬤聽著年瑩喜沒事,松了口氣,“皇后娘娘一直在昏迷中,王妃怕是齊妃娘娘從中做什麼手腳,便一直在珍寶齋看著。如今皇后娘娘醒了,老奴也算是放心了。”
紫蝶慧心的露出了微笑,握了握齊嬤嬤的手,“還真是難為齊嬤嬤和司南王妃了,齊嬤嬤趕快回去吧,讓王妃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唉!那老奴就先走了啊!明兒個再和王妃過來看望皇后娘娘。”
“好。”紫蝶笑著看著齊嬤嬤轉身又風風火火的奔了出去,回頭再次瞧了瞧那安靜的里屋,她真是沒想到,年瑩喜斗來斗去,竟然真的將司南王妃歸到了自己的隊伍中,也許這就是年瑩喜的本事,就算成為她的手下敗將,也不會對她懷恨在心,更是會輸的心服口服。
宣國皇宮,珍寶齋。
天色逐漸明亮了起來,站了一夜的藍水打著哈氣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她實在是想不到司南王妃竟然真的在她們這里坐到了天亮。
“司南王妃還真是好精神,坐到了現在竟然連眼都沒合一下。”齊妃話里有話的開了口,一顆心早已被擔憂給淹沒。
已經喝了八杯茶水的于淑蘭再次放下了茶杯,笑不露齒的仍舊那般得體大方,“齊妃娘娘的話還真是嚴重了,貧妾自然是困乏的。只不過貧妾一心擔憂著皇后娘娘的安危,又擔憂齊妃娘娘會顧連皇后娘娘而心緒不寧,貧妾一夜不睡倒是小事。要是齊妃娘娘因此而得了心病,可就嚴重了。所以貧妾想著與齊妃娘娘說說話,也算是盡一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呵……為她好麼?齊妃在心里冷笑,為了年瑩喜好才是真的吧?只是既然于淑蘭特意過來擋著自己的去路,想必年瑩喜也定是對自己起了疑心。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說得多了,還是做得多了。但眼下這個情況,安嬪是當真留不得了。
去而復返的齊嬤嬤走進了屋子,并不避諱齊妃的恭敬對著于淑蘭道,“王妃,皇后娘娘已經醒了,皇上也已經上朝了。”
呼……于淑蘭繃緊的神經終于是松動了幾分,看來她今夜的努力并沒有白費,年瑩喜還真是硬朗,竟然生生的挺了過來。
齊妃擰了擰眉,心里暗罵了一聲:真是禍害遺千年。
“既然喜訊傳了過來,貧妾也就回去了,齊妃娘娘也早點休息,不然熬了心血可就不好了。”于淑蘭無事一身輕的站起了身子。
“能為皇后娘娘的安危花點心血,是我該做的,司南王妃好走。”齊妃跟著起了身子,示意藍水送客。
見著于淑蘭帶著齊嬤嬤終于是走出了自己的門檻,齊妃有些僵硬的繃直了身子坐在了軟榻上。
她還真是沒想到年瑩喜竟然能平安的渡了過來,看來她當初對安嬪的藥還真是下輕了……
“娘娘,您去睡一會吧。”送走于淑蘭的藍水回到了屋子,停在了齊妃的身邊。
“還不是睡覺的時候。”齊妃眉眼帶出一抹淡淡的殺意,盯著眼前的茶杯定了神情,“剛剛你得空出門的時候,可有打聽到了安嬪被關在了哪里?”
“回娘娘的話,聽宮衛說,平安郡王直接壓著安嬪去了慎刑司。”
“竟然去了慎刑司。”齊妃說著,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輕輕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褶皺,幽幽的道,“藍水去拿點銀子出來,陪著我去一趟慎刑司。”
“娘娘可是怕安嬪將昨兒晚上的事情說出來?”
“進了慎刑司的人,不吐出一些真東西來是不行的。不過我倒不是怕安嬪會道出朱釵的事情。”齊妃說著,帶著藍水出了門口,看著外面初生的太陽,微微舒了口氣,“怕就怕平安在她的身上會查出什麼東西來,那才是我所擔憂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袒護
陽光晃照,樹影斑斑。
“墨修……墨修!”碧荷不知疲憊的一遍又一遍的高呼著墨修的名字,還很青澀的小臉上滿是汗水,微微急喘的呼吸,帶出了她的疲憊不堪。
此時的墨修正坐在一處高樹上喝著悶酒,聽聞著這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只是探了一下余光,便繼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他怎麼也抹不去殘存在腦海中那狠決的眼神,他試著想用酒精去沖刷,可奈何卻是越喝越清醒。
他不是沒有被人摒棄過,可能就在不久之前的剛剛,宣雨辰對他要比現在的年瑩喜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