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為,這不是太后想要除掉皇后的借口。”宣逸寧握著林婉霞的手腕高高舉起,“若是太后早就想到延綿子嗣,又為何當初會對芝貴妃等人下狠手?太后不覺得現在說這些,有些前后矛盾了麼?”
太后一驚,感覺出了自己的失言,不再說話。
林婉霞見狀,插了嘴,“皇上哥哥就是被那個不要臉的狐貍精給迷惑了,為何現在來怪罪太后奶奶?”
“放肆!”宣逸寧忽然一聲厲吼,伸手將林婉霞仍摔在了地上,“朕的皇后豈是你能貶罵的?你何時來的這個權力和資格?”
林婉霞從來沒見過如此鋒利的宣逸寧,一時間竟是嚇得渾身顫抖,連哭都沒了膽量。
門外的桂祿海聽見了里面的大呵聲,嚇得趕忙推門走了進來,看著這幅僵持的景象,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桂祿海!”宣逸寧依舊盯著地面上的林婉霞。
“奴才在。”
“郡主不但別有用心的延誤了昨日救出皇后的時辰,更是口無遮攔的詛咒皇后,后宮之中怎能存在這種烏煙瘴氣?立即將郡主拖出去杖打十五大板,并賜予膝下無子,立時執行,以儆效尤!”
“是……”桂祿海兢兢戰戰的站起了身子,示意門口的侍衛進來將林婉霞拖下去。
他從來沒見過皇上為了什麼事情如此動怒,看來這次太后與郡主,當真是觸及到了皇上的底線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修好
此刻的林婉霞雖然是心驚膽戰的連站都站不穩了。不過她并不是那麼的害怕,畢竟她還有皇后這個不可動搖的靠山。
所以她不哭不鬧的任由侍衛托著,沒有任何的掙扎。
“皇上!”一直穩定的太后站起了身子,看著已經被侍衛攙起來的林婉霞,上前一步,拉住了宣逸寧的袖子,“霞兒本就是這個直爽的性子,而且常年跟在哀家的身邊不懂得人情世故,皇上何必與一個孩子認真?”
如果要是光打板子,太后還不會像是現在這麼的激動。畢竟不過是些皮外傷,養幾日也就罷了。可如今皇上竟然要賜「膝下無子」著讓她怎麼還能坐得住?
林婉霞只不過是個還沒定人家的孩子,就這麼被灌下了「膝下無子」以后還如何嫁人?一個沒有能力生養孩子的女人,又有哪個婆家能要?
“哦?太后覺得郡主只是個孩子麼?”宣逸寧淡然的掃掉了太后的手,“據朕所知,郡主與皇后的年齡好像是不相上下的,太后能容忍了郡主,為何就不能接受皇后?皇后如今身懷龍胎,若是昨日的一個不當,太后可有想過這其中的后果?”
“……”太后被宣逸寧掃的腳下一個趔趄,心中豁然驚的顫了新房,她沒想到年瑩喜竟然會懷又身孕,一時間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看來皇帝這次是鐵了心的要給她一個無法彌補的懲罰了。
宣逸寧見太后終于是不再言語,轉目對著桂祿海揮了下手,“拖下去!”
“是……”桂祿海朝著侍衛招了招手,帶著林婉霞朝著門外走了去。
到了現在,林婉霞終于意識到了這次連太后也無法保全自己了,一改剛剛的沉靜,她開始掙脫侍衛的鉗制,“太后奶奶救救霞兒啊!皇上哥哥霞兒知道錯了……!”
太后聽著林婉霞私心的喊叫,擰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林婉霞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又怎能不心疼?可現在……并不是她說開口求情,皇帝點頭的。
宣逸寧對林婉霞漸漸遠去的哭喊聲充耳不聞,副手而立的邁下軟榻的臺階,再次看了看那被林婉霞撞開的屏風,什麼都不說的走出了慈寧宮的中廳。
看著他那決絕消失的背影,太后直愣的坐在了軟榻上,她始終無法相信,一向對他竟讓三分的皇帝,竟然會有一天為了一個女人和她白熱化了彼此的關系。
一個纖細的身影從那并沒有完全被推開的屏風之中慢慢走了出來,看著頹然而坐的太后,冷冷的勾唇笑了起來……
宣國皇宮,太醫院。
在黃太醫哆哆嗦嗦的包扎下,年瑩喜雙腳的血水終于是止住了,看著一邊擦汗一邊不敢言語的黃太醫,年瑩喜招呼過了像是個石樁子一直杵在自己身邊的墨修,“墨修,抱我回去吧。”
“皇后娘娘慢走。”擦汗的黃太醫甚至是連客氣都沒有,直接道出了送客的說辭,倒不是他不愿意看見年瑩喜,而是墨修站在他的身邊,他實在是壓力太大。
墨修點了點頭,抱起年瑩喜正要邁出太醫院的門檻,卻見桂祿海迎面走了進來,桂祿海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年瑩喜,趕忙問安,“皇后娘娘千安。”
“桂公公起吧。”年瑩喜看著同樣滿頭大汗的桂祿海,困倦的沒有多問,示意墨修抱著自己出門。
桂祿海心里有事,也不再和年瑩喜客套,見年瑩喜出了門,直接掏出了懷里的圣旨,在太醫院所有在職太醫的下跪中,高高的讀念起了手中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