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點頭,不再遲疑的攙扶著年瑩喜一直進了里屋,關上了房門,才開了口,“主子,碧荷所接頭的那個人是齊妃。”
“還真是她。”年瑩喜對于墨修的話沒有絲毫的意外,慢慢坐靠在軟榻上,倒是莫名的松了口氣,“可有聽見她們說過些什麼?”
“聲音太小了,屬下只是聽聞齊妃說,過幾日離宮,動手。”墨修難免懊惱,其實他可以聽得更清楚,可是為了怕打草驚蛇,他不敢再上前。
離宮?究竟是誰離宮?齊妃麼?年瑩喜愣了愣,如果按照齊妃對宣逸寧那顆不死的心,定是不會離開宣逸寧的才是,那麼會是誰?
難道是碧荷?難道齊妃用可以離宮作為代價,讓碧荷投靠了她?
不,不會的,年瑩喜搖了搖頭,若碧荷當真想要離開皇宮的話,大可以主動和她來說的,只要是坦言相告,她又怎會不放碧荷離開?況且碧荷了解她的性子,斷然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去找齊妃的才是。
如果以上所有的等式都不成立的話,那麼會不會是……
“主子。”墨修見年瑩喜半天不再開口,又道了一句,“屬下見齊妃給了碧荷一個紙包,今夜屬下便去碧荷的房里搜出來。”
“墨修。”年瑩喜并沒有回答墨修的問題,而是忽然問了聲,“最近碧荷還有纏著你麼?”
墨修哪里想到年瑩喜會突然問此問題,愕然的呆愣住了神情,過了半晌才略顯得尷尬的搖頭,“不曾。”
居然沒有……難倒真的是那樣麼?年瑩喜的身子忽然像是支撐不住的晃動了一下,墨修見了緊張的上前一步,托扶住她更加瘦骨嶙峋的身子,“主子當心。”
“墨修!”年瑩喜拉住墨修的手臂,讓他更加的靠近自己,“今兒晚上我要帶碧荷去參加晚宴,你切記隨行左右,不要讓人發現,不到緊要的關頭不必現身。”
“主子打算如何?”墨修知道沒有大事,年瑩喜絕對不會驚動于自己。
“只是想證實一下我心里的想法罷了。”
“那……碧荷手里的那個藥包?”
“不必理會,如果宮中這幾日有人離開了。無論是誰,凡事端進鳳棲宮的食物,你記得提前驗一下,不過不要被其他人發現,誰也不行。”
“是。”
「叩叩叩……」一陣淺短的敲門聲打斷了里屋年瑩喜與墨修的對話,“是小姐回來了麼?”門外,碧荷的聲音悠悠傳進了屋內。
墨修聽見門外的敲門聲,正要起身去開門,卻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一緊,隨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眼前的視線再次恢復清朗的時候,只見自己已然被年瑩喜坐在了身下。
“主……子……”墨修呢喃著開了口,不敢相信此刻年瑩喜的所作所為。
“墨修……”年瑩喜微微傾下了幾分的身子,在墨修的耳邊吹氣,“借你的身子一用,一會你什麼都不用說,仔細觀察著碧荷的表情便可。”
本就不會反抗年瑩喜的墨修還能說什麼?除了說「好」之外,他再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小姐?您在里面麼?”門外的碧荷雖然話語還是輕柔的呼喚,可面上已經勾起了幾分的不耐煩,她是剛剛聽紫蝶說年瑩喜回來了,才打算過來與年瑩喜套套近乎的。要是年瑩喜不再的話,她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再次的伸手敲了敲房門,她仍舊沒有聽見里面的任何聲響,準備轉身離開的她忽然止住了腳步,帶著幾分試探的再次回身,并伸手推了推眼前的房門。
一推之下,本就沒有關嚴的房門開了一道縫隙,碧荷猶豫了半晌,小心翼翼的蹭著身子走了進去。
她本是想著將手中親自熬的人參湯放在桌子上便離開的。因為她不想讓自己討好年瑩喜而浪費時間燉的東西就這麼浪費掉。
可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她忽然驚呼了出來,「啊」的一聲,雙手一抖,扣掉了手中那還冒著熱氣的人參湯。
她看見了什麼?她簡直是不敢相信,就在她正前方的軟榻上,年瑩喜正神色曖昧的坐在墨修的身上,纖長的手臂環抱著墨修的脖子,而墨修胸前的衣衫盡敞,露出結實的胸膛,也正同樣環抱著年瑩喜。
聽聞聲音的年瑩喜側臉而望,臉上的曖昧盡收,剩下的不過是冷冷的注視,碧荷見了年瑩喜那好似殺人的目光,嚇得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該死……不知道,不知道小姐正,正忙著。”
墨修見著地上跪著的碧荷,微微的擰了下長眉。
“起來吧。”年瑩喜淡淡的開了口,聲音里不見絲毫的情感,“我和墨修本是情投意合,不想有現實阻礙。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何須如此的驚慌?”
碧荷一愣,趕忙跟著點頭附和,“小……小姐說的是,今日的事情奴婢全當沒有見過。”
“明白就好。”年瑩喜終是露出了一絲的笑容,“沒事就退下吧,我與墨修還有事情要談。”
碧荷現在巴不得飛出屋子,一聽見年瑩喜這般說,登時站起了身子。甚至是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的就沖出了屋子,隨手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