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本以為雅惠的貴妃的死,將完結了這件事情。因為只要斷情蠱種進了女子的體內,那麼男子體內的蠱根便會自動消失,可誰知先帝竟然在蠱根沒有消失之前,又在先后的住處呆了一個晚上。以此,先后也成為了這場詭計的無辜犧牲品。
而齊妃得知皇后種蠱時,心虛的趕到了先后的住處。就在她查看先后尸體的同時,被平安郡王的母后所撞見,當然一起撞見的,還有現在的太后。
平安的母后一生與皇后交好,得知此事定然不肯罷休,一心揚言要稟明皇上,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而驚慌無助的齊妃也是亂了陣腳,卻不想這時,早就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太后慫恿齊妃殺掉平安的母后滅口,并且她誓言會幫著保守秘密,也會收養皇后的遺孤,已然無措的齊妃只能選擇聽信太后的話,她本以為太后會成為她的靠山或者同伴,卻不想,最終將她遠送到白國的,就是太后。
因為后來,那法師二度回到宣國皇宮。但她得知后宮已然面目全非時,忍受不住自己負罪的心。雖然沒有告訴先帝實情,卻是留下了一句話,要想平安,送走天賜。
先帝自然不會聽取法師的話,不過后來在太后接二連三的慫恿下,先帝終于是動搖,將天賜公主忍痛送去了白國,與安陽侯聯婚。
而齊妃在走時,也終是狠下心在宣逸寧的身體里埋下了斷情蠱,只因她不想宣逸寧因為愛上了別的女子而忘記了自己。
那斷情蠱雖然霸道,卻以情作為牽引。
若是沒情,無論宣逸寧是后宮佳麗三千還是三萬,也絕對不會有一人中蠱。
以此,陳年的往事終止。
聽完了全部的事實,年瑩喜談不上恨。因為當年的齊妃只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對于一個孩子,她無法去給予定罪。
“年瑩喜,你是第一個在我皇兄成為皇帝之后中蠱的女人,也許你應該感覺到慶幸才是。”挖出了全部的陳年往事,齊妃悠悠的舒了口氣,似放下了一個包袱。
“不是慶幸,是榮幸,因為他愛我。”年瑩喜笑著喝了口茶,“但你卻永遠是悲哀的那個,因為無論中蠱的那個女人是誰,也不會是你。”
如果齊妃又萬分之一的把握宣逸寧會有一天喜歡上她,當年又怎麼會那般絕望的給宣逸寧下蠱?
明知是不可能的,卻還要糾結死守。如果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她一定會帶著齊妃去精神病院。因為以上的種種足以說明,這個女人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
齊妃死死的瞪著年瑩喜,被戳到痛處的她無以反駁,可是猛然想起一件事,使得她復而又笑了出來,“年瑩喜你也別得意的太早,如果我皇兄當真愛你,為何你中蠱之后卻依舊雙眼清目且墨發盤頂?看來你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是。”
“哎呀,這事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年瑩喜說著,轉頭用空洞的眼對著齊妃,“其實我早就看不見了。”她一邊說,一邊將桌子上的剩余的茶水扣在了自己的發上,“而這黑發,不過是焗的罷了。”
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角,齊妃不敢相信的看著那浸了水的發絲慢慢退掉墨黑變為華白。
最終,瞪大的雙眼自嘲著泛起了淚光。
第二百五十四章 挫骨斷筋
她究竟是信錯了自己,也信錯了一切,她總是以為自己的付出就一定會得到回報,卻不想最終……讓一個局外人搶了自己所有努力的結果。
這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物是人非?
“沒想到,本侯竟然聽到了如此讓人心潮澎湃的故事,難得啊,難得!”隨著一聲幽幽的輕笑,一直站在院子里的安陽侯走進了屋子。
他仍舊是從容淡定的拿著細長的煙桿,狐貍一樣的長眼直接略過了呆愣的齊妃,停在了年瑩喜的面頰上,看著她那雙空洞到失神的眼,臉上的笑意更加盎然,“沒想到宣國皇后竟然是一直以不能視物與本侯周旋。若不是今日宣國皇后主動開口承認,恐怕連本侯都不曾察覺,宣國皇后真是好氣魄,好定力,好演技,當真是讓本侯佩服的五體投地。”
年瑩喜不送聲色,直接忽視掉了安陽侯的話,她確實是沒想到齊妃竟然又和安陽侯連起了手。不過現在卻不是她表現驚訝和質疑的時候。
不過安陽侯來的也真是時候,這樣的話,她便更有信心除掉齊妃。
心思念轉之間,年瑩喜忽而笑的更加淡定,繼續對著齊妃的方向,悠聲慢語,“天賜公主,其實你也不需要感覺到不公平。因為從很久便認識了宣逸寧。當然,要是我沒記錯,曾經在宣逸寧帶兵攻進宣國城門的那一刻,貌似挺身相救,幫他擋箭的那個人也是我。雖然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你確實是因為我的功勞,讓宣逸寧花下一座城池的價錢,將你買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