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國皇后這是何意?難道宣國皇后不擔心平湖王爺和李將軍的安危了麼?”
年瑩喜聽聞,只是微笑,什麼都不說的安靜的站在高臺上,看著下面唐楚與墨修的動作,耳邊全是那些傀儡貴族的咒罵聲,無疑不是在指責她的言而無信。
想要放了宣月淮和李敏達的貴族見此,佛袖轉身,一氣之下再次將那打開的牢籠用鎖鏈緊緊的鎖上了。
李敏達擰眉訝然的看著高臺上年瑩喜的身影,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這,仙女姐姐是要犧牲咱們不成?”
宣月淮佛了佛自己盔甲上的灰塵,含笑輕嘆,“敏達,你可是還相信仙女麼?”
李敏達糾結了許久,才再次堅定的點了點頭,“信!”
“信就好了。”宣月淮說罷,靠著牢籠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現在也不知道年瑩喜此番的舉動為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內心之中,依舊相信著年瑩喜。哪怕他和李敏達將再次成為白國的傀儡。
那些對著自己謾罵無度的貴族們,終于全部被釘在了宣國的高臺上,年瑩喜揚起一抹笑容,朝著在白國士兵簇擁下,一臉驚訝與怒火望著自己的貴族,悠悠的開了口,“回去告訴白帝,既然是你們不稀罕的東西,我們宣國又何必精心的伺候著?”她說著,垂了幾分的眸子,對著身下那些像是蝙蝠一樣被掛在高臺上的貴族,“我已經將你們期中的一人送了回去,原因很簡單。只不過是因為他比你們揭露的都用力氣。而至于你們,要想獲得自由,便繼續的揭丑吧。”
貴族們傻了眼,他們雖然不想去相信年瑩喜的話。可在他們之中那個最后開口的貴族,確實已經在墨修的帶領下,朝著白國的陣地走了去。
這些被逼迫到窮途末路的貴族們。雖然對年瑩喜的話半信半疑,可他們沒有選擇的余地,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再次忍著四肢上鋼釘帶來的疼痛,大聲的揭起了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關于各國貴族的丑聞。
年瑩喜轉身朝著十里坡臨時軍營的方向走了去,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孜然一身的下了高臺。
這一刻,她不在乎宣國士兵對自己的謾罵,也不在乎被寇司彥等人誤會。因為她要的做的事情,根本不會因為他們的誤解所動搖。
這次是唯一一個能夠徹底瓦解白國的機會,她說什麼也不能動搖,不是因為她沒有耐心了,而是因為她的時間來不及了。
在百國的主營地,宣逸寧已經昏迷不醒,她必須要趕在趁著所有人知道宣逸寧昏迷之前,將白國殲滅。不然一旦被其他的將士得知了宣逸寧的情況,面對群龍無首的局面,覆滅的很有可能會是宣國。
沒上過戰場的人,不會知道信仰的重要,而上過戰場的人,最不能丟失的,便是信仰。
第三百二十七章 以暴制暴
夜晚的風,輕輕的吹起,樹枝顫動,積雪飄落,仍舊是寒冷的預兆。
十里坡的宣國營帳內,燭光冉冉,銀炭靜燃,卻沒有一丁點溫暖的味道。
年瑩喜坐在一處臺案后面,輕輕用指尖敲打著桌面,面頰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風平浪靜,可她毫無節奏敲打在桌面上的手指,卻是清晰的揭露了她此刻焦急的內心。
安陽侯慵懶的側躺軟榻之上,腦袋輕輕的壓在支撐起的手腕上,安靜的吸著手中的白玉煙桿,面具下的一雙眼時不時的朝著窗外看去。
站在一邊的寇司彥掃了掃不遠處的年瑩喜,最終收回了目光。他雖然是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可這些話到了嘴邊,他卻是怎麼也問不出口。因為面對現在的局勢,一旦他對年瑩喜抱有疑問,其實就是說明他在懷疑年瑩喜。
雖然他對年瑩喜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但這一次,他倒是堅信年瑩喜不會平白無故的出賣平湖王爺和李敏達。
就算,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說明原因……
沒過多大一會,一黑一紅兩抹身影,頂著寒風掀起了營帳簾子,沒等年瑩喜先開口,那黑色身影的墨修便是幾個大步上前,將懷中的一份還沒干澀炭跡的地圖,放在了她的面前。
“主子,白國的營地并未外表看似的那麼簡單,其中的構造十分復雜,為了不驚動白國大批的巡邏士兵,屬下只能與唐堂主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便返了回來。”
年瑩喜垂眸看著眼前這張畫工十分粗糙的地圖,輕輕的開了口,“可有查到宣月淮和李敏達被關在了哪里?”
墨修點了點頭,伸手指在地圖上其中一個畫有黑色圓圈的地方,“據屬下聽聞那些巡邏士兵的口風,平湖王爺與李將軍將會直接送去暗部牢房,并在今夜用刑。”
年瑩喜聽聞,轉眼朝著軟榻上的安陽侯看了去,“姓白的,你覺得白國暗部的刑罰如何?”
安陽侯輕輕吐出嘴里的青煙,聲音平靜的沒有起伏,“殘忍至極,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