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祿海聽著嘴角忍不住抽動,實在是不想去想在這大熱的天洗什麼熱水澡。
那邊的芊芊和碧荷等人早就被烤的快要焦了,聽了年瑩喜的話,無疑像是迎接到了解脫,爭先恐后的朝著院子后面跑了去,甚至是都忘記和宣逸寧跪安了。
人都跑光了,年瑩喜這才注意到宣逸寧穿的那叫一個一絲不茍,里三層外三層。雖然是他一貫的風格,但她卻是看了就悶熱難耐,垂眼又看了看自己擼胳膊挽袖子的樣子,最終嘿嘿一笑,“宣逸寧,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一起去烤火?”
宣逸寧見她這幅討喜的樣子,又氣又愛,無奈的伸手擦了擦面頰上的汗水,滿眼的寵溺,“雖然不知道你從哪里想來的這個法子。不過朕還是要囑咐你,不要把自己折騰得中暑才好。”
年瑩喜沒有界限和輩分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一邊帶著他朝著火邊走去,一邊不緊不慢的道,“這是我以前救生的一個辦法,正常來說應該再拿個扇子一類的再一邊扇呼扇呼,不過今天就算了。但假若哪一天你找不到了,然后在荒山野嶺看見了忽明三下忽暗四下的火堆,可一定記得來找我,因為那一定是我。”
回想曾經,放眼看著遠處那忽明三下忽暗四下的火光,宣逸寧再次加緊了自己身下馬匹的步伐,朝著那處走了過去。
年瑩喜,等著朕……
第三百五十章 剛剛好
漆黑的夜色中,年瑩喜顧不得寒冷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衫,舉起在好不容易燃起來的火堆邊上,努力的扇呼著,此刻她身上的化骨散還有所殘留,喘一口氣都需要休息半天的她,在接連這番的折騰下,早已經精疲力盡。
酸痛的手臂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力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衣衫,嘆了口氣的靠在了洞口邊緣的樹干上,望著哪里都是漆黑一片的前方,無語,無力。
兩世為人,她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般的沮喪和絕望過,似乎身上的一切都已經透支的超過了自己本來的負荷,這一刻她除了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覺之外,就是不愿再睜開雙眼。
垂眼,可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衣衫,她勾唇自嘲的難免苦澀。
曾經,她這個煽火的暗號,就只是告訴給宣逸寧過。可是現在,宣逸寧還昏迷著生死未卜。那麼她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在這里費勁的煽火?難道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繼續前行的希望麼?
抬眼,看著黑沉沉天空之中唯一發出光亮的殘月,她疲憊而笑,是不是因為自己和他都是彼此存在的一個不可彌補的缺口。所以她和他才會總是在陌生時糾結,想念時別離?
坐在山洞里的白帝喘著粗氣,看著年瑩喜那被里衣緊緊勾勒出的纖瘦身材,忽然猛地的起身,幾個大步走到了年瑩喜的身后,一把拉住了年瑩喜的頭發。
年瑩喜吃疼的呲牙,斜眼瞪著近在咫尺的白帝,滿目的厭惡,“姓白的,你又抽什麼瘋?”
白帝火紅的目光幾近猙獰,“年瑩喜,現在好不容易就剩下你和孤王兩個人了,孤王不趁著這個時候嘗嘗你的味道,還要等待何時?”
年瑩喜聽聞,幾欲干嘔,瞧著白帝那堆滿肥肉充滿齷齪的眼,就恨不得宰了他喂狗。
可是現在,這樣的想法她真的就只能想想了。因為她此時連舉衣服都會喘個半天,如此的虛弱,又拿什麼宰了白帝?
白帝知道這個時候年瑩喜身上的化骨散還沒消去。所以很是大膽的拉開了她的里衣,看著那迎著寒風而顫栗起的肌膚,胸膛劇烈的起伏了起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竟然想要謀害孤王!”他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順著年瑩喜的面頰,移轉上了白皙的脖頸,“不過孤王還真是很好奇,究竟你是哪里迷人,可以讓宣帝為了你如此不顧天下!”
年瑩喜被白帝的力道,推得直接倒在了地上,突峨的巖石壁硌得她整個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疼。可饒是如此,她仍然雙眼冰冷,面帶微笑,“姓白的,現在我無力反擊,所以你究竟想要如何,悉聽尊便。但是你別忘記了,化骨散早晚會在我的體內消失。所以我勸你最好提前給自己買好棺材。因為一旦我能夠站起來,便是你徹底閉上眼睛的時候。”
她不是放棄了,也不是妥協了,她年瑩喜從來不會任人宰割。但是現在的逆境,確實是她無力反抗的枷鎖。所以既然早晚都是要成為魚肉,她何不平靜的去面對?
仇和恨,早晚是要歸還的,她不在乎晚一點。哪怕是自己也會墜落進萬劫不復之中,無法自拔……
“年瑩喜,你以為孤王害怕威脅麼?”白帝一雙猥瑣的眼睛,不停的在年瑩喜的身子上打著轉,滿目的貪婪,“既然你不忠,宣逸寧又為何還要繼續在乎你?而一旦你沒有了宣逸寧的包庇,你又拿什麼來找孤王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