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靳文博抱著大腿痛得原地打滾。
“警察!不許動!”
倉庫的鐵門被踢開,無數警察涌進來,層層將靳文博包圍住。
“嘔!”看著靳文博的鮮血在自己的腳邊漫開,沈千顏一陣干嘔。
“別怕。”身后有人一手遮住她的眼睛,一手將她圈進懷里,“別怕,沒事了。”
是靳仲廷的聲音。
沈千顏腦中緊繃的弦在這一刻倏然斷裂,剛剛強裝鎮定的她此時不受控地顫抖起來,那是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與后怕。
“靳仲廷,原來是你!真的是你!你早就醒了對不對?植物人是裝的對不對?”靳文博看到靳仲廷,發了狂一樣,借著最后一點力氣撲向他,在爬到他腳邊時,又喪家之犬般苦苦哀求,“仲廷,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大哥,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求你了!”
靳仲廷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大哥?
曾經的他的確顧念親情,對靳文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當徐靜禾和靳文博母子卻一次又一次地想置他于死地,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親情了。
警察圍過來,將靳文博拷上手銬,拖出倉庫。
靳仲廷蹲下來,替沈千顏松綁,眼前的女人此時衣不蔽體,長發凌亂,白皙的臉龐上黏著塵土,手腕和腳踝都被勒出了紅痕,整個人透著一種破碎的美。
“抱歉,因為我讓你無辜受到牽連。”他脫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我以為你不會來。”沈千顏抬眸,看著他。
“我當然會來,我的妻子我怎麼會不在乎?”
這話像是在反駁靳文博剛才那句“他根本不在乎你”。
沈千顏眼眶一紅,外婆去世后,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在乎”兩個字了。
“能走嗎?”靳仲廷問。
沈千顏點點頭,站起來時才發現雙腿虛軟到不行。
眼見她一個踉蹌又跌回椅子上,靳仲廷直接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你的傷。”沈千顏記得他肩膀還有傷。
“沒事。”
他抱著她穩穩地往外走。
雖然他們已經同床共枕半個月,但此時,卻是他們靠的最近的一次。沈千顏依偎在靳仲廷的懷里,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在她周身縈繞。
倉庫外面不知何時圍滿了記者,靳仲廷抱著沈千顏走出倉庫,就被各色的鏡頭懟著猛拍,沈千顏不想以這樣的狼狽不堪的姿態面對鏡頭,下意識地垂頭靠在靳仲廷的肩膀上擋著臉。
“靳總,能和我們說一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靳總,請問你是什麼時候蘇醒的?”
“靳總,請問……”
凌風帶著保鏢們過來擋開了記者。
靳仲廷一概不理,加快步伐,直接抱著沈千顏上了保姆車。
第9章 技術怎麼樣
靳仲廷把沈千顏帶回孤月山莊。
方煜文早就已經在等著了:“小嫂子,沒事吧,我給你做個檢查?”
“我想先洗澡。”沈千顏裹緊靳仲廷的外套,明明已經遠離了那個倉庫遠離了靳文博,可她仍然覺得那些骯臟惡臭的味道如影隨形。
“好。”
沈千顏回到臥室,剛拿上換洗的衣服,就看到靳仲廷走進屋里。
她下意識拿衣服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真的穿跟沒穿一樣。
靳仲廷禮貌地挪開目光,走到沙發邊坐下,交代說:“怕你暈倒,洗澡別鎖門,有事就喊我。
”
沈千顏心又一暖,這個冷面大佬今天太過溫情,讓她產生了一種他們夫妻已是恩愛多年的錯覺。
“謝謝。”
她的確狀態不佳,因為吸入了大量的乙醚,她頭很暈,腿也還是軟的。
浴缸很大,光放滿水花了一些時間,沈千顏試好水溫,脫掉衣服坐進水里,熱氣蒸騰,她沒泡一會兒,眩暈感越發強烈,她感覺墻上花色繁復的磁磚像無數個漩渦,在吸食她的意志。
“靳仲廷……”她抓著浴缸的邊緣,防止自己下沉溺水,“靳仲廷,我好暈……”
門外的靳仲廷聽到聲音,破門而入。
浴室熱霧蒙蒙,靳仲廷一眼沒瞧見人,他快步走到浴缸邊,看到沈千顏雙眼迷離,意識渙散,半張臉已經沉在水里,眼看她要嗆到,他伸手一把將人撈了起來。
她剛泡過澡,烏發洋洋,渾身皮膚粉白,玲瓏的身段上水珠凝落,說一句性感嫵媚的天花板也不為過。
也許是突然離開溫水,她一個激靈,意識歸位,人清醒了不少。
“別看!”沈千顏抬手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臉紅得像是淬了朱砂。
靳仲廷挪開眼,從案臺上抽了塊大浴巾,將她牢牢裹住,一把抱起。
沈千顏身陷他的臂彎,被他掂了一下,頓覺更暈了,可眩暈也擋不住剛才被他一眼看光的羞恥感。她微垂著頭,有些懊惱自己這般脆弱,早知道這麼丟人還不如淹死算了。
靳仲廷看穿她的心思,勾唇安撫:“我們是夫妻,坦誠相見是遲早的事。”
誰要和他坦誠相見!
沈千顏頭垂得更低了。
靳仲廷把她放到床上,浴巾有些潮了,他隨手抽走,給她蓋上被子。
“我有點暈,我先睡一覺,告訴方醫生,不用等我了,明天再檢查。”
“等下,頭發先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