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仲廷見沈千顏無法判斷出男人的身份,對凌風說:“繼續往下。”
“是。”
凌風讓暫停的視頻繼續播放。
視頻模模糊糊的,但大概能看到這個黑衣男子從西川店的后面的小門進入后廚,進去停留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又全副武裝地離開。
“有什麼發現?”靳仲廷見沈千顏雙眸瞪得老大,一秒都不敢錯過的樣子,莫名喜感,忍不住逗她。
沈千顏看靳仲廷一眼,他抱著肘,像臨時出題的課堂老師:“考我?”
“就當是考你吧,看出什麼來了?”
沈千顏把視頻拉回去一點,重播了黑衣男子從小門進入后廚的這個片段,雖然距離有點遠,畫質也不清晰,根本看不出他用什麼開的門,但是,他開門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里很奇怪,他毫不費力地打開了后廚的小門,我在想,怎麼樣才能這麼快的打開門,就算是開鎖匠來了,都不可能這麼快吧!而且,后廚的門鎖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難道,他有鑰匙?”
靳仲廷抬手拍了一下凌風的肩膀,問:“考得怎樣?”
凌風點點頭對沈千顏表示肯定。
“少奶奶發現的點的確很重要,結合目前種種情況來看,這個黑衣男子的手上很可能有后門的鑰匙。”
鑰匙?
難道是玉膳樓內部人員所為?
應該不會,西川店在玉膳樓的分店中面積不算大,員工總共那十幾個人,出事后,大家都很沮喪,因為業績下滑就會影響到自己的收入,都是要養家糊口的人,誰會好好的砸掉自己的飯碗呢。
既然不是內部人員,那麼誰會有小門的鑰匙呢?
沈千顏的腦海里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難道,是那個人……
*
下午,沈千顏就拿著視頻錄像去了西川店,西川店被勒令整改,這幾天都沒有開業,但沈千顏還是把員工都叫來了。
“你們看看,這視頻里的人,像不像前店長王奇?”
大家都定睛仔仔細細地把視頻看了兩遍,有人說像他,也有人說不像他,大家各執一詞,沈千顏的思緒又被攪亂了。
“沈總,你是懷疑王店長嗎?”
“我只是讓大家幫忙確認一下。因為視頻中的人那麼快進入后門,后門的鎖也沒有被破壞,所以我懷疑搞破壞的人有后門的鑰匙。”
“可王店長離職的時候,店里所有的物品都上交了啊。”余郎斌把當時的交接單找出來,“沈總你看,后廚小門兩把鑰匙,當時他都給羅經理了,羅經理都簽了字的。”
這樣說來,好像也能排除王奇的嫌疑。
可是,除了王奇,沈千顏實在想不起還有誰既和西川店有關聯,又與她有過節的。
還有一種可能,會不會是王奇離職之前,去復制了鑰匙呢?
沈千顏覺得自己應該去會一會王奇,探探他的口風。
“有誰知道王奇住在哪兒嗎?”
“他的信息員工系統里應該還能查到,沈總,你稍等,我去給你查一下。”余郎斌說,
“好。”
沈千顏按著員工系統里錄入的地址,找到了王奇所住的小區,但是王奇家的門怎麼敲都沒有人應門,好像里面沒有住人。
“你找王奇?”同小區的一個阿姨經過,看到沈千顏停下來詢問。
“是的阿姨,請問他在嗎?”
“好久沒見到他咯。
”阿姨打量一眼沈千顏,“你是他什麼人哦?”
“我是他前同事。”
“同事?也沒見他什麼時候去上班啊,哪里來的同事?你是不是來要債的?不用騙我,我們小區里的人都知道這個王奇什麼德行,而且,小區里好多人都借過他錢,拖了好幾年,都是最近剛還上的。”
“他到處借錢?”
“是啊,賭唄。你說一個人染上賭,哪里還像個人嘛?前段時間為了要賭錢,把他老婆打成什麼樣哦,警察都上門來了,現在好了,妻離子散,家不像家,他也很少回來了。”
“阿姨,你剛才說他最近剛把錢都還給大家,方不方便問一下,最近具體是什麼時候啊?”
“就上個禮拜天吧,那天我兒子他們都放假在家,他來還錢的時候春風滿面的,還多給了一千塊利息呢。我們還在猜,他是發了什麼財!”
上個禮拜天,那就是照片拍攝之后,如果是有人雇了王奇拍照,或者王奇自己來拍照把照片賣給誰惡意栽贓玉膳樓的話,時間上來推算,完全能對得上。
“也就是說他現在有錢了也不回家?”
“怎麼會回家呢,有錢了當然是趕緊再去賭啊。狗改不了吃屎的,這個臭小子,竟然還想拉上我兒子一起去,被我臭罵了一頓才罷休,自己不學好,竟然還要來害別人!”阿姨越說越氣。
沈千顏趁勢問:“阿姨,你知道他想拉你兒子去哪里賭嗎?”
“沒錢的時候就去小賭坊和人搓搓麻將,有錢了就去那個金博彩玩大的!他現在看起來賺到大錢了,我猜他一定在金博彩!”阿姨說完,拍了拍腦袋,“哎呀哎呀,我還要接孩子放學呢,差點忘了,姑娘祝你早日要回自己的錢啊。
”
阿姨還當她是來要債的呢。
“好,謝謝阿姨!”
*
阿姨說的金博彩其實是叫King博彩,這是錦城最大賭場,也是唯一一個合法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