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合作方,正是段明錚家的明和集團。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說服明和集團注入資金,重啟德州的項目,安建成和安氏集團才有希望被盤活。
真應了那句話,無巧不成書,不是冤家不聚頭。
安西晚做夢都沒有想到,在她把段明錚氣走之后,命運突然朝她敲響警鐘,告訴她她和安家的命運掌握在段明錚的手里。
思來想去,安西晚決定去找段明錚一趟。
段明錚在被安西晚拒絕之后,意志消沉,又開始了他之前花花公子式的擺爛生活,一有空就混跡夜店酒吧,整夜整夜熬通宵,白天毫無工作的精氣神,把自家老父親氣得差點吐血。
安西晚給段明錚打電話發信息他都沒有回,幸好,她知道段明錚常去的那幾家酒吧,她一家一家找過去,最終,在“堇色”找到了段明錚的行蹤。
酒吧的酒保和安西晚是老朋友了,他告訴安西晚,段明錚在二樓的“如色”包間,叫了一大堆的美女進去作陪。
呵呵。
安西晚忍不住冷笑兩聲,就這樣比浪子還浮浪的男人,卻說愿意為了她回頭,她要是信了,她就真的愚蠢如豬了。
“咚咚。”
安西晚站在“如色”的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
這不是她的作風,要換了平時,她早就直接踹門進去了。但是,今天的她時刻謹記,自己是來求人的了,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
敲門聲響了很久,都沒有傳來應門的聲音。
安西晚想,里面肯定是音樂太過吵鬧,聽不到她敲門的聲音。她也不顧慮那麼多了,直接推門進去。
包間里一派活色生香的畫面,男男女女,有人在喝酒,有人摟抱在一起,有人正吻得熱火朝天……安西晚見狀,心頭一陣煩悶。
她只想快點找到段明錚,可這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出來哪個深陷在美女懷中的男人是段明錚。
“段明錚!”
安西晚一聲大吼。
最終,還是沒控制住,露出了她原來的行事風格。
包間里的人都聞聲轉過頭來,有幾對吻得正酣的男女,臉上明顯有被打斷的不耐。
很遺憾,段明錚并不在包間里。
安西晚的目光從左掃到右,沒有一條漏網之魚,可就是不見段明錚。
會不會是酒保記錯了?又或者,酒保太忙沒注意到,其實段明錚早已經走了?
安西晚正準備離開,忽然有一個穿著白色吊帶裙的女生站起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安家的大小姐安西晚嗎?”
女生的臉在光影里隱約露出一個輪廓,看不真切。
“你是誰?”安西晚問。
“安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曾點過我唱歌,這就不認識我了?”女生的手摸到墻上的開關,“嘩”的一聲,巨型包間里所有的燈都一齊亮了起來,照亮了那位女生充滿敵意的臉龐。
是甘露露。
*
安西晚和甘露露僅有幾面之緣,她曾在喝醉時點過甘露露唱歌,因為甘露露長得實在漂亮且歌聲動聽迷人,所以安西晚一直都記得她。
“我記得你。”安西晚說,“是不是叫甘露露。”
“安小姐能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真是榮幸之至。”
甘露露說話夾槍帶棍,綿里藏針,讓人聽得極不舒服。
安西晚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過她。
她淡淡地看著甘露露,問:“今天見過段明錚嗎?他來過這里嗎?”
“一上來就發問,當我是什麼?你的眼線?”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有事找他,沒看到人,所以問問你。”
甘露露忽然冷哼一聲:“我聽說安家快破產了,安小姐這麼著急來找明少,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安西晚一愣,她家的事情已經傳到人盡皆知的程度了嗎?怎麼酒吧這樣的聲色場所,都有了安家破產的傳聞?
“怎麼不說話?”甘露露直勾勾地盯著安西晚,“是不是覺得破產這件事有損你大小姐的顏面?畢竟是從小眾星捧月長大的公主,忽然要被剝奪一切,這樣的打擊一定比讓你死還難受吧?”
“我得罪過你嗎?”安西晚直截了當地問。
甘露露一怔,沒想到安西晚話題轉得這樣的快,她真的還是以前那個她,想說什麼做什麼,完全不看場合。
“沒得罪,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何來得罪?”
甘露露說得輕松,但其實,沈千顏得罪她的事情可多著呢。首先,是安西晚的家事和財力讓大學就要靠出賣自己賺錢換學費的甘露露嫉妒,其次,是之前安西晚點她唱歌是爛醉如泥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沒被尊重,一直都耿耿于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甘露露喜歡的段明錚,是安西晚的舔狗,一心只想著安西晚。
這比什麼都讓人不爽。
甘露露酒吧歌女,家世不值得任何說道,但長相卻極為驚艷,屬于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那種。她若真的有點事業心,只要闖進娛樂圈,必定能占有一席之地,但甘露露偏從小就被灌了“長得好不如嫁得好”這種迂腐的思想,一心只想恃靚行兇,早日嫁入豪門做闊太太安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