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喝這麼多?”安西晚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管我?”段明錚沒好氣地說。
這女人還好意思問,他還不是因為她難受?
“好,我不管你,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想請你幫個忙。”
“新鮮,你還能有有求于我的時候?”段明錚看著安西晚,強打起精神,問:“到底什麼事情讓你寧愿受委屈都要見我?”
“我爸的公司出事了,他馬上就要破產,被資本清算。”
安西晚把情況大致和段明錚說了一下,并且詢問德州那個項目的事情段明錚是否知曉。
“德州的項目?”段明錚仔細回想了一下,但最終搖頭,“我去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沒聽說過有這個項目。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爸在主導的,他手上具體有哪些項目,我不是很清楚。”
“能不能幫忙去問問?”安西晚難得露出懇求的眼神,“如果真的有這個項目,麻煩幫忙求個情,只要明和集團愿意幫安氏一把,要我當牛做馬我都愿意。”
她真的很少用這樣的姿態和語氣對段明錚說話,搞得段明錚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誰稀罕你這嬌滴滴的大小姐牛馬,買回去,是不是還得伺候你?”段明錚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主要你們愿意幫忙,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
段明錚一挑眉:“做什麼你都愿意?”
“是的,做什麼都愿意。”
“那麼,讓你嫁給我呢?”
第95章 不來禍害你了
安西晚覺得段明錚一定是瘋了。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可不是兒戲。她現在窮途末路,讓她賭上婚姻去化解安氏的危機,她是愿意的,可段明錚何必要賠上他的一生和她捆綁在一起呢。
“你是不是忘了,我懷孕了。”安西晚一字一句地提醒他。
“只要你愿意和我重新開始,我可以既往不咎。”段明錚早就想過了,誰都有過去,他也有,所以,他沒有資格去挑安西晚的刺,他愿意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曾經懷過一個孩子的事實。
“我不能流產,醫生說我體質特殊,很難懷孕,這次懷孕對我來說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幸運,如果我去流產,我大概率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安西晚實話實說。
“……”
段明錚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無言。
而他的沉默,讓安西晚覺得沒意思透了。
她說這些話,不是要奢求段明錚能接受她肚子里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只是想要打消他結婚的念頭,可沒想到,她的坦誠直接換來他無休止的沉默。
這沉默比什麼都傷人。
什麼喜不喜歡,什麼愛不愛的,一旦涉及到利益,一旦可能斷子絕孫,一切就都變成了浮云。
段明錚曾經追著安西晚如影隨形,旁人看來這絕對是愛入了骨髓,可在現實面前,也不過爾爾。
早知道這是可以拿捏他的軟肋,當初安西晚不厭其煩的時候就該直接和他說她生不了孩子直接勸退他,也不至于讓他糾纏她這麼久。
果然,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接受沒有自己的孩子。
至少,段明錚這樣子就可以看出來,他絕對接受不了。
“我告訴你這些,是不想把你拖進我不幸的人生里。”安西晚誠摯地看著段明錚,“如果你愿意幫我,當牛做馬我都行,但做妻子,我就不來禍害你了。
”
段明錚繼續沉默,好像安西晚難懷孕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大過于安西晚自己。而安西晚,并不知道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段明錚才開口:“我不缺牛馬,我只缺一個妻子。”
不缺牛馬,只缺妻子,可是,她又絕對不是當妻子的好選擇。
安西晚斟酌了一下這話,這聽起來,應該就是拒絕她的意思了。
好吧。
她也知道,從前絲毫不把段明錚放在眼里,在最困難的時候卻要求他出手相助是多麼自私的一件事情,她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可以一直死纏爛打求他同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抱歉,打擾了。”
安西晚直接起身,拉門離開了包間。
段明錚看著安西晚離開的背影,直接氣急一把揮落了茶幾上的所有酒瓶,酒瓶“咣”的一聲全都裂開,酒流成河。
滿地的碎片和酒精,都在刺激著段明錚的神經。
這個傻女人,她明白了,她到底明白了什麼?
*
安西晚在段明錚那里吃了閉門羹后,又找了一些平時玩得比較好的朋友,想求他們幫忙籌集一些資金,幫助安氏度過這次的危機。
這些朋友都是富二代,平日里揮金如土,一副不把錢當錢的樣子,可等安西晚上門,一個個又徹底變了嘴臉,變得惜財如命,口口聲聲自己沒有錢。
安西晚求他們能不能和家里打個招呼,這些朋友更是沒有一個愿意。
也是,這個時候,大家都想明哲保身,誰都不想沾上安家的麻煩事。
沈千顏給安西晚轉了些錢,這些錢是她這一年多攢下來的全部了。
安西晚收到錢的當天晚上,就打電話給沈千顏。
“顏顏,我知道你也還困難著,我不能要你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