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回國之后,孟瓊就很少會去那種地方了。除非是在應酬,結婚有了佑佑之后就更沒有了。
孟瓊溫笑了笑,實話實說。
“很久。”
秦簡就知道,擺弄起手機開始發消息:“沒事,有你簡姐在呢,給你好好安排一次,今晚必須放縱一把,不醉不歸!”
秦簡這人是個行動派,說什麼要什麼就必須得立馬做到。
當天晚上,就帶著孟瓊去了北城如今最出名的酒吧。
老板是個做海上貿易的大亨,結交的朋友也都是五湖四海,這酒吧當初剛一建立起來,就直接連著爆了四五個晚上。
節奏頻率爆快的氛圍燈光,音樂粒子在躁戾,將空間中的光影重疊交合,十里洋場,風云際會,來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老板,推杯換盞,縱情聲色。
秦簡是約了其他朋友來的。
四五個男性和兩個女性,也都互相認識,孟瓊在卡座坐下后,禮貌挨個打了招呼。
其中有個穿著皮質外套,頭戴鴨舌帽的男生從孟瓊一進來眼就沒離開過,另一個朋友揶揄他:“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就喜歡這種姐姐款?”
“是啊,簡直不能太喜歡。”男生直白笑答。
不得不說,孟瓊的確有著一股知性的魅力。
這樣的美女姐姐,誰會不喜歡?
孟瓊人很隨和,誰來和她碰酒也都喝。無論是和他們玩牌還是搖骰子,也永遠都是她贏大頭對方贏小頭。
時間一長,男生開始懷疑了。
“姐姐,你不會是耍賴吧?”
“得了吧,玩個這個也耍賴,至于嗎?”秦簡懶洋洋笑了一聲,“你們孟姐玩這些的時候,你們估計還在穿著校服在寫數學題呢。”
雖然孟瓊和他們年紀差不多,但畢竟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出國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吃了不少苦,也經歷了不少事。
總之,就是和他們這些從小沒吃過什麼苦的紈绔富二代看上去不太一樣,還是能讓人感覺出一種沉淀的韻味。
說話的功夫,孟瓊就又贏了一局。她象征性地將酒杯拿起,又碰了碰杯:“抱歉,險勝。”
面上是從容的溫笑。
看得男生眼都花了,好半晌才回神,心甘情愿又悶頭喝下一杯酒,喉頭辛辣,借著昏昏乎乎的酒精說浪蕩話:“輸給她,心甘情愿啊。”
然后,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向孟瓊靠近,低聲在她耳邊道:“姐姐,留個聯系方式,給弟弟一個待會請你出去吃夜宵的機會怎麼樣?”
孟瓊喝了口酒,以一種很委婉的方式拒絕:“吃夜宵就不用了,明天我還要送三歲的兒子上幼兒園。”
她來這里不過也的確是想放松一下。對于小男孩的表白,當然是能拒絕得多快就有多快。畢竟,小孩子可以不懂事,但她卻不可以。
一句話,男生如遭雷劈。
他干眨了好幾下眼,看著孟瓊去洗手間的背影,還有些愣神。
不是吧……
兒子??三歲???
“放棄吧,你沒機會了,人家連孩子都有了。”同伴毫不客氣嘲笑。
不過很快,他便重振旗鼓,和同伴道:“沒準這就是為了拒絕我隨便找的理由,沒事,再說就是真有孩子了又怎樣,我心甘情愿!”
距離他們這桌半米之外的卡座上,某個男人輕撣了撣煙灰,面無表情站起來。
他身邊的朋友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看見他突然站起來,疑惑道:“怎麼了沈總?”
“失陪,抽根煙。”
沈逢西說完,便轉身從女人離開的方向跟上。
孟瓊原本是覺得自己沒喝多的。但興許是太久沒喝,酒量下降了,一從震耳欲聾的卡座里走到衛生間,就已經感覺有些頭暈了,而且速度非常之快,剛走幾秒就頭暈目眩,有些失重。
不能再喝了。
她走到第二個擋板,敲門問道:“阿簡,你還好嗎?”
她們兩人喝的酒是秦簡自己兌的,為了放縱一把特地將幾種洋的混到一起,結果沒想到后勁太足,就連秦簡自己都沒招架住。
里面傳來秦簡悶悶的聲音。
“還好。”
也就是吐了那麼個三四五六七八回。
“那我在外面等你。”
孟瓊說這話時已經有些費力。
出門又迎面撞上一個搖搖晃晃走來的女孩,她左避右避,對方卻還是撞了上來,孟瓊被狠狠撞到墻上,只感覺眼前的光影都疊成了四五個光圈,意識也徹底模糊了。
那只手,扶住了她險些沒站穩的身形。
“謝謝……”
她輕聲道謝,語氣很客氣。
沈逢西眉頭微皺,真不知道秦簡為什麼要帶她來這種地方:“我送你回去。”
孟瓊喝多了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只是會認不清人,就像現在這樣,顯然沒認出他是誰。搡開他的手客氣說了聲不用了,然后靠在墻邊,迷迷糊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費力滑了好幾下才終于打開屏幕,點開通訊錄,找到「喻成」的名字,點開,撥通,一氣呵成。
即使腦子不清楚了,但肌肉記憶依舊深刻。
畢竟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只要一喝多就會給喻成打電話,而喻成也一定會很快出現,用堅實的臂膀將她背起,低聲說一句:“姐,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