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事也能立刻趕來,但現在我們老板就想單獨和孟小姐說幾句,您這不會也要攔吧?”
孟瓊朝他點頭:“我沒事。”
沈逢西擰了下眉,最終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意見,沒動彈,只是冷聲放言:“樓立,敢動她一下,我弄死你。”
里頭還是懶懶的聲音。
“知道了。”
孟瓊徑直走進去,一個普普通通的會客廳呈現在眼前。
而這時才發現,這門里竟然還有一道門。
三秒之后,門被從里推開,首先看到的人就是天跟蹤他們的那個花襯衫,對方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視線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嘴角掛著玩味。
而樓立,就正坐在圓桌中心,梳著油頭,嘴里叼著雪茄,身后坐了兩個腰細腿長的美女。樓立在看到她之后,微微笑了,手里的臺球桿在地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響。
“說起來我倒還挺開心,能讓孟小姐不遠千里來悉尼特地找我。”
他慢條斯理抬頭看向身后的美女,笑問:“你們說,孟小姐,是不是喜歡我啊?”
兩個美女相視而笑,都緊著撿好聽話和他說,逗得樓立哈哈大笑。
“樓先生不就是希望我來找你嗎?”
孟瓊反問,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怒。
樓立眼底染上笑意,明顯對她這副態度更有興趣了:“孟小姐這話可說錯了,你動了我的人,還折了我的面子,我不搞你,搞誰?”
身后的花襯衫笑著附和。
他一出聲,包廂里幾個人都跟著附和。
聲音似笑似哼,詭異極了。
“樓先生沒在國內上過學可能不知道,「睚眥必報、錙銖必較」是什麼意思,您的人怎麼動的我,我自然就怎麼還了回去。”
孟瓊聲音平靜且溫和,“如果這就折了面子,那——”
“您的面子還真夠不值錢。”
她整個人坐在凳子上,身周散發著一種冷清。
好像和這里格格不入。
“孟小姐人長得漂亮,就這張嘴可真不討人喜歡。”
樓立皺了皺眉,「嘖」一聲:“你說的這兩個詞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我倒是知道以牙還牙這四個字,那按照你的說話,我被你折了的面子,是不是也該找你討回來?”
“用你的舌頭抵,還是——用你那討人厭的嘴抵?”
他仍用那根臺球桿點著地。
“咚……咚……”
聲音不大。
但一下卻比一下響。
花襯衫很是激動,興奮得眼都亮了:“老板,她那嘴好看,割嘴吧!”
樓立瞇眼:“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出息?孟小姐怎麼能讓你這麼粗魯對待,死變態。”他慢慢悠悠將視線落在孟瓊身上,摩挲了下巴,“這麼漂亮的小嘴,咬下來,才好看。”
花襯衫瞬間噤聲。
到底誰變態?
孟瓊嗓音平穩:“我跟樓先生來是想好好談,但看您從頭到尾,好像都沒有要和我正常溝通的意思。”
樓立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唇角勾起,一雙狹長眼尾挑起,眼底盡是調笑,壓低聲音。
“溝通?怎麼沒有溝通,我還跟你有商有量的。都說北城的孟導演人很溫柔,我看不光溫柔,還很嫩,尤其這手……嫩得簡直能掐出水來。”
他二郎腿一翹,低低笑了幾聲。
“就是不知道,這衣服底下是不是一樣的嫩。”
“要不,你脫下來,我看看?”
話音未落。
門突然從外被踹開。
沈逢西站在門外,低垂著頭,看不清情緒,唇角的那根煙冒著火星。
“聊的什麼,也讓我聽聽。”
“呦,老沈?”
“愣著干什麼!還不給我的老朋友看座?”樓立雙手高舉,高呼,“Mr. Shen, my old friend, long time no see!(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見!)”
含著煙吐了口氣,沈逢西不疾不徐:“悉尼戶口還沒辦下來,就這麼急著當洋人,連中文都不會說了?”
樓立笑吟吟的臉一僵。
雖然樓立從小就在悉尼長大,不過到現在,仍沒在這里落戶。因為樓老爺子念本,無論怎樣都覺得自己是國人,絕不可能遷戶,也不允許底下這幫子孫動別的心思。
小時候學生們不懂事,圈子里有個鄙視鏈,像他這種連移民都沒辦的人,很多人都瞧不上,偏偏樓立從小就爭強好勝要面子,再加之悉尼本地的學生笑話他說話有口音,說他家是外地來打工的窮酸戶。
不過即使后來那些人曾因年少不懂事給他道過歉。但這件事仍是卡在樓立喉嚨里的一根刺。
這麼多年來,從沒人敢對他提起。
“上來就說這麼狠的話,老沈,你知道你惹怒我的后果是什麼嗎?”樓立斂去笑意。
沈逢西低頭抽了口煙,面無表情。
“那還真不知道。”
“不然,你叫兩聲我聽聽。”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樓立臉黑:“沈逢西,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我不過是看在倆家人有些情分上給你個面子,叫你聲朋友,別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把煙扔到地上,沈逢西抬頭,嗓音又冷又淡。
“嗯。”
“狗叫的不錯。”
是漫不經心的語氣。
“你不就想惹怒我嗎?那很好,我告訴你,你成功了。”樓立憋得青筋暴起,一刻也不想忍了,氣極反笑,笑著點點頭,“我看你她媽腦子抽了,居然心大到帶著她倆人就來了,真以為我會忌憚著你家老爺子對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你未免太天真了!”
他一厲聲,身邊十幾個兄弟全都操著家伙事兒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