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呼出口氣,扶著他的胳膊,“你要餓死,才就真見不到我了。”
聽到她的話,周聿時還有些不可置信,錯愕怔了兩秒:“小簡……什麼意思?什麼想見你什麼時候都能見,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不是。”
“我還沒說是什麼意思呢……”
“什麼意思都沒有,閉嘴。”
周聿時安靜下來,在自己嘴上做了個拉住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已經閉嘴了。
店員拿了份粥和面包過來,周聿時忙不迭往嘴里塞,堂堂一個根正苗紅,出身貴胄的公子哥,吃得狼吞虎咽,狼狽不堪。
秦簡看著那碗粥就犯惡心,作嘔。
周聿時往嘴里塞著面包,有些無辜,還以為是自己吃相太難看遭她嫌棄。
秦簡感覺那股勁已經到嗓子眼了,順了順胸口:“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做碗八寶粥。”
看著她往廚房的另一側跑去,周聿時連攔都沒來得及攔住,詫異問:“這是要去哪給我做八寶粥……”
店員訕訕一笑:“廁所。”
“……”
孟瓊遠遠看著這一幕,眼中有感慨也有欣慰。
沈逢西從身后用手覆上她的頭頂,輕輕揉了兩下,周身一股酒味撲面而來,她回過頭看他:“陳知易呢?”
沈逢西低聲:“走了。”
早就走了。
走得無聲無息。
剛才還是他們四人的包廂里,現如今只剩下陳知易的那張工資卡。
沈逢西說過,今天這單他來結,但陳知易不肯。
“你那工資得掙多久才能付得起這單,我來吧。”
陳知易固執搖頭。
“老沈,你不懂。”
“這是我欠她的債。”
秦簡這是在和他做一個告別。
拿錢了結感情的事。
錢付了,自此以后,也就山水不相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原諒
沈逢西喝多了。
起先孟瓊還沒察覺出來,因為沈逢西喝多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也就是反應遲鈍些,話也少些,偶爾愛自言自語。
車程不短,車開了一會兒,在副駕駛的某人明顯坐不住了。
“孟瓊。”
“嗯?”
沈逢西沒了下話。
過會兒又叫:“孟瓊。”
孟瓊趁著紅燈掃了他一眼,也沒瞧出什麼問題:“怎麼了?”
沈逢西頭靠在安全頭枕上,側頭斜斜看著她:“你是不是咬我了?”
“……”孟瓊困惑,“沒有啊。”
“那為什麼我的舌頭這麼麻。”他皺著眉頭砸了下嘴,“麻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了。”
“是嗎?”孟瓊好脾氣繼續問,“是不是還覺得有點頭暈,眼前也模糊,還有重影?”
“是。”沈逢西后知后覺不對勁,又看她,“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喝多了。”
“哦。”沈逢西遲鈍點頭,“果然是你咬的。”
“……”
孟瓊懶得和一個醉鬼玩文字游戲。
臨到公寓前,這位還在自言自語,孟瓊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聽見沈逢西說出過這麼多的話,從前惜字如金的他,現在像個蟾蜍,呱呱往外吐金子。
“下次別咬舌頭了,都說不出來話了。”
孟瓊將車子穩穩停進停車位,還不忘附和他:“好好好,以后我不咬了,可以嗎?”
對方好半晌不回話。
“你要是想要,也給你咬。”
他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但是別咬這了,疼。”
孟瓊覺得好笑,將安全帶解開,忍不住傾身過去盯著他的臉,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眼里帶笑,沈逢西不說一句,猛地伸手扣住她的后腦勺,撬開她的唇,將他們兩人的距離變為負數。
這個吻太突然,孟瓊雙手撐在座椅邊上,被迫仰起頭承受著他的吻。
是深吻。
他的力道之大,說吻,更像是在吮吸。
沈逢西一手將她從駕駛位撈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霸道強勢的攻占讓孟瓊有些避之不及,快要缺氧,只覺得渾身哪里都是軟的。
在她意亂神迷之際,沈逢西碾磨著她的唇瓣,聲音微微發啞,很突然的叫她。
“孟瓊。”
“嗯?”
“謝謝你肯原諒我。”他收緊束在她腰上的手,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現在是擁有她的。
他很沒安全感。
一點都沒有。
今天看到陳知易落寞離開的背影,又看著秦簡身邊出現了其他男人那一刻,沈逢西無疑是心痛了一瞬間的。
那種心痛,就像是回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看著孟瓊和喻成親密走在一起,而他只能像個旁觀者,一個無足輕重的路人一般,看著他們在幸福。
那種無力感,他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他做不到像陳知易一樣主動放棄,更做不到大度的看著孟瓊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光是想想,都要嫉妒的瘋掉。
“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我會慢慢變得越來越好的。”他聲線沙啞,帶著從喉嚨抵出的氣音,含混著顆粒感,費了好大勁才把話說清楚。
“你信我,孟瓊……”
“別丟下我。”
孟瓊察覺出他情緒的不對勁,輕輕撥開他額前凌亂的發梢,輕聲細語的:“我不會丟下你的,不會的。”
回答她的,是一個更激烈的吻。
沈逢西扣著她的腦袋,手穿進她的發絲,蠻橫,霸道。
這還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樣吻她。
像是在宣示主權。
現在吻著她的人是他,是他沈逢西,也只會是他沈逢西。
下身緊密貼合,狹小的車廂氧氣不足,一切的一切都讓氣氛變得越來越曖昧,猶如敲擊面鼓,在棒槌的敲擊下,鼓點逐漸猛烈,急驟,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