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倔又毒。”
這是他給她的評價。
南焉就像一株盛開的妖艷曼珠沙華,表面明艷動人,實則有毒。
卻又容易讓人因她的外表而忽視掉她的毒,不由自主地去靠近她,采擷她。
“給不給?”他吻著她的唇,霸道問。
“下去。”
簡單的兩個字說明了一切,宴景禹有一絲不悅,摟著她肩膀的手收緊,將頭埋進她的脖頸中,須臾,才悶悶地問,“你還要置多久的氣?”
他不明白這女人又在鬧什麼,那玉墜子的事情他已經沒計較了。
攝影展的事情,她也找沈織月出氣了。
南焉偏著頭,沒有說話。
下頜被他強行掰正,直視著他。
他看著她眼底的倔強和堅毅,心生不悅。
現在的南焉,已經不會服軟了。
有任何沖突,她都會選擇正面剛。
清脆的鈴聲,打破了兩人的對峙。
宴景禹難得升起一股子挫敗感,連帶著心底的煩躁也增添了不少,也并未從她身上下來,伸手拿過手機。
來電顯示是老宅的座機號碼。
“喂!”
他接起,語氣里皆是不耐,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麼,他回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再次垂眸看著身下的女人。
“攝影展失敗了可以再辦。”
他語氣比之前緩和了許多,似是在哄她,“沈氏那邊不會為難你,三五天我回來后,帶你去鈺城看海散心。”
說著,又啄了下她的唇,才撐手起開。
第43章 昏闕
臨走前,宴景禹還慢條斯理地陪南焉用了個早餐。
中途老宅那邊的電話催了兩三次,他一個沒接。
南焉站在門口,望著他上了車,在車門關上那刻,她神使鬼差地喊了一句,“宴景禹。”
男人抓著門框的手一頓,側首看向她,情緒不明,“嗯?”
“今天,天氣真好。”她映著早晨的朝暉,露出淺淺的笑,聲語輕盈溫柔。
就和他們定下關系的那天一樣,陽光明媚,微風和煦,天空湛藍。
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再也回不去了。
她這話說得太沒由頭,宴景禹皺起了眉,很隨意地‘嗯’了聲,“還有事?”
“沒有,你走吧。”
南焉唇角依舊掛著那抹淺淡的笑,看著那輛車漸漸駛離視野,消失在金色的晨光中。
她笑意消失,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走回屋子。
還是那股熟悉的冷情感。
這棟洋樓和宴景禹一樣,沒有人情味,更沒有溫度。
————
南焉上午就從洋樓搬出去了。
那天回來的時候,東西沒帶多少,洋樓里的東西,她也只挑了部分她穿過很多次的衣服帶走,首飾包包鞋子之類的都沒動。
她知道這是老爺子留給她離開的契機。
只是工作室那邊……
思緒正要飄遠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來電。
她接起,“喂,您好。”
“南小姐,我是晏家老宅的管家,我姓何,您現在方便嗎?我家老爺子說有東西讓我轉交給您。”電話那頭是一道溫厚的中年男人聲音。
南焉心里‘咯噔’一響。
回,“嗯,有空。”
半個小時后,南焉現身在工作室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內。
她梭巡了一圈,在遠處看到與這咖啡廳里略顯格格不入的中年男子,舉步走了過來,“何管家。”
“坐。”
何管家長得很和善,一笑起來沒有半點殺傷力,“南小姐想喝點什麼?”
“我想何管家也不是來這里喝咖啡的,直接點吧,我下午兩點還有一場會要開。”
南焉不喜歡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既然知道結果,再打太極就沒什麼意思了。
何管家看著她,隨后將一旁的文件袋遞給她,“這是我家老爺子先前答應過你的事,你們工作室目前合作的品牌還有七家,有四家這兩天就到期了,剩下三家的違約金老爺子會派人直接和品牌方溝通,這點你不用操心。”
南焉鎮定自若的拿起文件袋,打開,里面是幾份解約聲明的合同。
從合約里掉出一張支票。
數額為一千萬。
她抬頭看何管家,何管家說,“老爺子體諒你一個女孩子不容易,先前的五千萬,他不打算計較了,這一千萬,是給你的補償費,不過……他希望,南小姐收下這筆錢了,那就說到要做到,從我們大少爺面前徹底消失,不再回來。”
“你離開后,行程,我們自然會幫你隱藏,不會讓大少爺發現的。”
南焉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手中這張支票,輕嘲的笑了聲。
老爺子倒是為她思慮周全,生怕她走不干凈。
“好,我收下了。”她大大方方的將東西收好,起身,淡淡頷首,瀟灑轉身離去。
她返回工作室,開了個員工的會議,就是關于工作室解散的問題。
對于賠償和福利,她已經做到了極致,每個人多發了半年的雙倍工資。
即便這樣,會議室里的氣氛依舊不活躍,很沉悶。
每個人的面色都帶著一份惆悵,流露出來的都是對工作室的惋惜和不舍。
“南姐,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莉娜率先出聲打破這份寂靜。
“我?”南焉聞言,淺淺的笑著,“還沒想好,估計……是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吧。”
莉娜欲言又止,想說是不是因為晏總要訂婚的事情打擊到了她,更想安慰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