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第二天立刻買一張機票出國,段時間內不準回來。
那時候溫駿杰還有些懵,不太理解溫聆月的想法,也察覺到她肯定是想做什麼。
溫駿杰那時候就說,“姐,你要做什麼?直接吩咐我好了,別臟了你自己的手。”
他們姐弟倆之間的感情很復雜,要親不親的樣子。
溫聆月聽著也是五味雜陳,她當時還囑咐了他一番,讓他好好生活,拿著那些錢可以做個生意,談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到了合適的時候就結婚生子。
怎麼說,也要為溫家延續一下香火才好。
她那番話聽著太像是道別了,溫駿杰那個鉆錢眼里的人,難得哭了出來,“姐,你怎麼聽著像是在交代后事?你到底要干嘛?我可以幫你。”
“不可以。”溫聆月呵斥,“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不能把你牽連進來,你聽我的,明天買張去國外的機票,不要回來,去哪個國家都好,越快越好。那六千萬是我現在能轉給你的所有錢了,只要你不亂來,是夠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的。”
隨后就掛了電話,把溫駿杰的電話拉黑了。
那天在監獄里被打,其實她就是抱著,被這樣打死也挺好的。
總歸對這世間沒有任何留念了。
卻在下午,突然說有人來看她了,她有些恍惚,以為是沈家人,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在看到溫駿杰時,她怔了幾秒,隨后蹙起了眉,“你來做什麼?”
“姐,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溫駿杰眼里的溫聆月一直都是光鮮亮麗,傲嬌和自信的。
可那天他看到的溫聆月是短頭發,一身囚服,臉上都傷,手腳拖著鐵鏈子和手銬,整個人都看著狼狽極了,還特別頹廢,沒有半點人樣。
他忽然就想起了出國前那一晚她那些苦口婆心的囑咐,都快三十的大男人‘唰’的一下就哭了。
“姐,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我去揍他們。”說著更是激動的起來質問起了那些獄警。
溫聆月當時瞧著,忽然覺得,自己以前那些錢,也沒有白花。
和這個弟弟的親情雖然不多,但好歹是有點的,她有些欣慰,至少他是愿意為自己出頭的。
可她當時卻沒了活下去的勇氣了,只覺得渾身疲憊,只想快點解脫。
所以她平靜的問了他來做什麼。
溫駿杰回答,“來看你,還有……”
后面的欲言又止,溫聆月看懂了。
要錢。
所以才有了前面那番冷嘲熱諷,將這為數不多的親情全部碾碎成粉末。
溫駿杰這人性子比較沖,頭腦比較簡單,從來不會去深思溫聆月那番話里頭會不會有什麼深意,只覺得自己是真的被她那番話傷到了。
所以在接到警方打來的電話,說溫聆月自殺了時,他當時很震撼,也的確有些難過和傷心,掛了電話就大哭了一頓。
卻也知道如果要給她辦理后事,是需要錢的,他身上是真沒錢,承擔不起喪葬的費用,索性就沒有出面。
只是在溫聆月火花那天上午,他也去了火化館,悄悄松了一程溫聆月,也忍著眼淚和她道歉,說自己沒用,不能親自送她什麼之類的話。
也是第一次察覺到,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不在了。
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以后連嘮叨和打罵譏諷他的人都沒有了。
他忽然恨起了那些讓溫聆月傷心難過的所有人。
所以他回到了星城,試圖報復他們,可身上沒有錢,讓他流露街頭,跟個乞丐似的,而這輛面包車,也是他前兩天夜里偷的。
此刻說到要去買東西,他又有點惆悵了。
身上就只有十多塊錢了。
他看著南焉,認真問,“你身上有錢嗎?”
第220章 綁匪是個傻的
忽然的安靜,讓車內有一瞬的尷尬和詭異。
南焉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還茫然了一瞬,連帶著心里的那點恐懼和慌亂感都因此降低了許多,無意識地眨巴了下眼睛。
“你……沒錢?”
“我看著像是有錢的樣子嗎?”
南焉:“……”
所以她現在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綁她的目的就是為了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好像就變得簡單多了。
心里也的確沒之前那麼害怕了,也稍稍有點底了。
況且,她覺得這男人好像也只是表面長得兇而已,那眼神里褪去那副兇神惡煞的情緒時,倒是泛著一種難以言喻……清澈的愚蠢勁。
一瞬間,她都覺得自己有把握了呢。
她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你如果要錢的話早說啊。我手機好像掉了沒拿,不然就直接給你轉了,你說說,你上來就直接把我迷暈帶走了。”
溫駿杰聞言,臉色都有些難看了,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陰惻惻的,“所以,你現在沒錢?那就渴著,和我一塊餓著吧。”
這話不論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因為這威脅好像沒有給她造成半點威脅感和恐慌感。
她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努力沒笑的。
“你把我綁上車后,就沒翻過我的包嗎?”南焉猶豫了會,看著自己手邊的白色名牌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