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麼辦,我天天都能夢到他們”
爹娘他們不能投胎,多可怕的事。
見她已經信了九成,霍時玄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
“怎麼辦?你不能再尋死啊,而且就算你難過,你也得讓他們覺得你過得很好。所以你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不能總凄慘消沉的態度,這樣他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投胎了”
他像長者一般,語重心長的教育。
“如果你一直過得不好,他們早晚會灰飛煙滅,你應該不想讓他們投不了胎吧”
莊綰完全被唬住了,“不想”
霍時玄滿意了,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臉道:
“看在你為我贏了三萬兩的份上。從今天開始,玉蘭苑就賞你了,你好好住著,想要什麼就跟春喜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走就走”
莊綰聽了這話,下意識道:“所以,我不用做你的九姨娘?”
聽出她話音里細微的歡喜,霍時玄皺皺眉,卻懶的跟她計較。
“你住在我的院子,肯定得有個名義,對外,你是我的九姨娘,對內呢,我不會進你的院子,也不會碰你”
說罷,還煞有其事的警告她。
“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肖想小爺,小爺身子金貴,不是你們這些女人能肖想的”
莊綰:“......”
這話聽著委實古怪,不是女人能肖想的,難不成.....他喜歡男人?
不能吧,她排第九,他還有八個妾室,他應該只是討厭她而已。
難得霍時玄這麼好說話,莊綰不敢過多試探,他把她扔在院子里自生自滅,對她而言,是好事。
倒是有一件事......
“我聽春喜說,金枝被關起來了?”
霍時玄剛準備閉目養神,聽她提到金枝,懶懶的睜開眼。
"怎麼,你想讓她回去伺候你?"
那日若是他晚去一步,她就被那個叫金枝的女人弄死了。
霍時玄以為她想給金枝求情,正準備嘲笑她爛好人,準備挖苦幾句,豈料,莊綰搖搖頭,微微握著拳頭道:
“不是,我想求你,能不能尋個理由把她趕出霍府,我不想讓她伺候”
金枝對她的敵意,這一路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知道金枝的敵意因何而來,因為趙子御。
金枝之所以搶她的鐲子,是誤會了鐲子是趙子御送給她的,金枝對趙子御有心思。
霍時玄挑著眉眼,笑的古怪,“求我?行啊,不過我這人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你給我什麼好處?”
莊綰倒沒覺得他的要求苛刻,他們不熟,求他辦事,他索求東西也是合理,只是......
“我沒有銀子給你”
莊綰有些遲疑,然后斟酌著開口道:“剛才你們聊了曲子,你是不是喜歡聽曲?”
霍時玄訝異,“怎麼,你會彈小曲?”
見她點頭,霍時玄笑呵呵道:“我是喜歡聽曲,卻不是什麼曲子都能入我的耳,藍凌的曲子可謂是一絕,聽過了她的曲子,其他的都不堪入耳了,你確定你能勝過她?”
莊綰聽出他故意為難的意思,抿著唇,低聲道:
“如果你不想幫忙,那就算了,春喜說她得罪了你,你且看著辦吧,送她走,或者讓她回來我這......隨便你”
霍時玄盯著她沉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的眸子,心里又開始煩了。
“得得得!算爺怕了你了!”
......
回到霍府,莊綰被早早等在府門口的春喜扶回了玉蘭苑,霍時玄直接讓人帶路去了關押金枝的地方。
雖然金枝犯了錯,但到底是良太妃的人,霍勇也沒敢把人往柴房送,而是關在了一個無人的院子里。
霍時玄讓人打開房門,金枝立刻從里面沖出來。
半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快瘋了。雖然每天好吃好喝且有柔軟的床榻,但還是憋屈的不行。
她是勤王府一等婢女,尋常的官員夫人都要禮待她。如今竟被一個毫無官職的商賈關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金枝憋了一肚子氣,看到霍時玄,面上全無尊重,厲聲道:
“六少爺,金枝強調過多次,金枝是勤王府的一等婢女,此番送李綰姑娘過來,更是得了良太妃的旨意,你父子二人無緣無故把我關起來,當真不怕良太妃降罪嗎?”
她言語間帶著威脅和警告,聞言,霍時玄精致的俊臉上非但沒有害怕之色,反倒是滿臉鄙夷。
“降罪?良太妃就算要降罪,定然也是先宰了你!”
金枝呼吸一窒,警惕的看著他,“六少爺何意?”
霍時玄陰惻惻的看著她,滿臉厭惡,意有所指道:
“良太妃讓你千里迢迢的把人送來,又特意給我們家老頭送信囑咐,說那李綰的命比金子貴,又怎會讓你殺了她,可那日她割腕后,你分明就是想殺了她”
金枝驚恐,心虛的躲開他的目光,“我......我沒有”
霍時玄嗤笑,“嘖,你不但丑的不能看,腦子也愚鈍的惡心,別說你真的想殺她,就是你不想殺她,這里是霍府,只要爺說你想殺她,這府里百余個人都是爺的證人!”
金枝開始慌了,深深呼了口氣,勉強穩著心神道:
“六少爺想如何,打算跟良太妃揭發我?哼,六少爺想去便去,良太妃就算知道這事,也不會宰了我”
良太妃把莊綰送來給霍時玄當妾,是要斷了王爺和莊綰的感情,王爺還靠她傳遞莊綰的消息,良太妃也是靠她隱瞞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