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和阿戒一直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聊天,見兩人出來,趕緊起身跑過來。
見霍時玄摟著莊綰,阿戒一臉驚奇,春喜卻是心中高興和歡喜。
她跟著莊綰大半年,著實是心疼她,不爭不搶,太過安靜,像是打了定主意在玉蘭苑了此一生,春喜覺得實在可惜。
而且,她是真心覺得,九姨娘跟少爺十分相配。
霍時玄帶著莊綰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的院子叫玄安堂,一座三進的宅子,水榭竹林應有盡有。
莊綰匆匆瞥了一眼,覺得格局跟大哥的院子挺像。
霍時玄帶著她進屋后,目光在她身上掃一眼,轉頭朝阿戒囑咐一聲。沒過多久,阿戒拿著兩套男裝出來了。
他把右面一套青色錦衣袍遞給春喜,“這件是半個月前剛送來的,少爺還沒穿過,你給九姨娘換上”
春喜一臉懵,卻是沒敢問,霍時玄松開莊綰,捏著她的臉道:
“去把衣服換了,爺帶你出去玩”
莊綰蹙眉,頗為抗拒道:“不用,不想出門”
她說著就要走,霍時玄也不攔著,只是慢悠悠道:
“你要是不聽話,今晚爺就要了你,小美人,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莊綰臉色一白,堪堪停住腳步,瞪著眼回頭看他,“你......你說過不會碰我的,君子不可言而無信”
霍時玄雙手叉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緊張。
“君子?我又不是君子,而且那是三月說的話,現在都九月了,爺說的話你最多只能聽兩個月”
莊綰:“......”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霍時玄瞧著她想發火又不敢發火的小臉,抬腿走到她跟前,寬大的掌心摸著她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威脅道:
“我拿走鐲子輕而易舉的事,你最好乖乖聽話,別惹怒我”
若非今天見到她,霍時玄可能還不會管她,但是今天她也算幫他說話了。
而且那幅畫......
性子再淡,也不能總在院里悶著,再待下去人就悶傻了。
莊綰躲開他的碰觸,霍時玄見她忍的小臉緋紅,似笑非笑的又捏住她的臉。
“快去,帶你去個好地方,能吃能喝能玩,你絕對喜歡”
一旁的阿戒:“......”
絕對喜歡?唉,應該是絕對驚悚才是,少爺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竟然要帶九姨娘去艷香樓!
初逛青樓,籃菱掛牌
莊綰最終屈服了,這里是霍府,她的身份是霍時玄的妾室,娘親說,女子嫁了人,就要三從四德,以夫為綱。
她沒資格反抗。
而且,趙子御給的三年期限還長,她還得在霍府住下去,霍時玄的脾氣陰晴不定的,她不能惹怒霍時玄。
春喜給莊綰換好衣服帶著她出來時,霍時玄已經先一步換好了,同樣款式的錦袍,霍時玄是緋紅色,莊綰是玄青色。
兩人同樣玉帶束腰,若說霍時玄是三月光鮮燦爛的驕陽,莊綰則似昆侖美玉,高貴清雅,又略帶一絲書卷氣。
雖然衣服大了些,但春喜處理的很好,腰間纏的緊,衣袖也挽起來了,憑著莊綰那張臉,不影響美觀。
霍時玄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少許,手托著下巴嘖嘖稱奇。
“眉如墨畫,雌雄難辨,竟然比小爺還俊些,就是腰太細了”
莊綰無視他的贊嘆,只是難受的扭了扭身子,春喜也不知從哪尋來束胸的東西,第一次裹這種東西,很不舒服。
霍時玄看出她的窘境,目光在她胸前掃一眼,一副欠揍的模樣,故意調侃道:
"真小,以后得好好補補"
莊綰的臉刷的一下紅的徹底,她雙手抱在胸前,鼓著腮幫往外走,腳步急促,身后似有鬼追她。
霍時玄大笑出聲,跟著她往外走。
……
艷香樓。
莊綰自小到大,被保護的極好。
雖然出過幾次丞相府,但都是趙子御和勤王府的侍衛陪著,從未來過青樓這種地方,也無人同她講過。
所以當瞧見幾個衣著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揮著手絹抱著男人的胳膊往里拉時,目瞪口呆,像見了鬼般。
特別是自己被一個滿身刺鼻香味的女人貼上來時,她嚇得一哆嗦,趕緊往霍時玄身邊躲了躲。
霍時玄瞧她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想嘲笑兩句,又覺她現在的模樣十分可愛,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笑道:
“怕什麼,又不會吃了你”
雖然同樣是女人,但莊綰聞著她們身上的香味實在難受,也討厭被拉扯胳膊。所以難得沒掙開霍時玄的懷抱,乖乖的跟著他走了。
莊綰以為外面已經很恐怖了,沒想到里面更觸目驚心,女人穿著暴露,男人摟著女人,一派醉生夢死,靡靡肉欲的場景。
她慌了神,不自覺拽住了霍時玄的衣袖,似受驚的兔子,清脆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不喜歡這,出去好不好?”
霍時玄正要開口,四周的光線忽而暗下來,緊接著,是一段悠揚的樂聲。
莊綰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耳邊忽起男人們激烈的歡呼聲,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霍時玄懷里躲。
霍時玄見藍菱已經出來了,便攬著莊綰的肩膀往二樓走。
“爺還有事,忙完再走”
他帶著她去了二樓正中間一雅間觀臺,這里是整個艷香樓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