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說到底,就是讓你們吃太飽了,有吃有喝有穿,你們就開始索求更多,想男人了是嗎?”
不等她說完,霍時玄無情的拆穿她。
“當日我告訴過你們,若是有一日你們想嫁人,或是不想在爺的院子里待了,直接讓人給爺帶個話就行,我定會給你們準備豐厚的酬勞,送你們出府嫁人!”
初霞的臉色已經白了,這話,六少爺確實說了。
可是,人心總是貪婪的啊!
霍家是揚州首富,她們出身不好,本是走到絕路,難得有機會入了霍府,做了六少爺的妾室。
雖是個紈绔,但也是霍府的嫡子,這般身份,足夠她們這樣的人攀附了。所以總懷揣著希望,萬一被六少爺看上呢?
誰都有野雞變成鳳凰,一世錦衣玉食的虛榮心,只是一日日的希望,一日日的失望。
不是沒想過離開,只是時間久了,她們都習慣了衣食不愁,又被人伺候的快活日子,實在不愿出去再過清苦貧寒的日子。
她等不來六少爺,所以當被三少爺堵在假山輕薄欺負后,她屈服了。
一來,經歷了男女風月之事,得了趣,她耐不住深閨寂寞了。
二來,她在三少爺身上看到了希望,三少爺總是承諾,尋個機會把她要過去,給她寵愛和地位。
后來知道三少爺是個說話不作數的,她也沒辦法了。因為她的身子給了三少爺,已經回不了頭。
霍時玄將初霞的頹然和惶恐看在眼里,俊顏上厭惡極深。
“人一旦有欲望,永遠不會滿足眼前,爺要了你們,你們就會想要恩寵,想要孩子,有了孩子,你們就會想要地位權利,爺帶你們回來,可不是給自己找晦氣的!”
知道初霞和霍之巖的事是意外。
那晚莊綰醉酒之后,他遲遲睡不著。除了莊綰的身份,還有個問題困擾他。
霍之巖他還是了解的,若非有底氣,他怎麼敢直接跑去玉蘭苑欺負莊綰?
就算有大夫人和老頭給他撐腰,他應該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跑去玉蘭苑。
弄不清他的底氣何來,霍時玄便讓人盯死了他,霍之巖臉傷了,脾氣大,容易露出馬腳。
當聽說自己院里的三姨娘偷偷進了霍之巖的院子時,他就讓人去查了。
他娘的!兩人竟然暗通茍合長達一年之久!
驚怒之余,他倒是想明白了霍之巖的底氣,大概,霍之巖是覺的莊綰會像初霞一樣,被他欺負一次后,會緘口不言,不會聲張。
可惜,莊綰不是初霞。
霍時玄犀利的視線在初霞蒼白的臉上掠過,似惋惜道:
“你和霍之巖的事,我給過你一個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所以,這次你得自己承受后果”
初霞一愣,面容上閃過極深的懊惱和悔恨。
是,他給過她一次機會,兩日前,六少爺身邊的阿戒去了她的院子,給了她一張銀票,足足一百兩。
“少爺說,你若是在府里待夠了,可以帶著這些銀子出府,找個好人家嫁了”
她沒收銀子,她不想走,三少爺已經承諾她過了年就把她要走。
她總想著,萬一三少爺兌現承諾呢。若是她得了寵,再生了孩子,日后就是富貴榮華享之不盡,哪里還看得上一百兩。
如今事情敗露,她只恨當初為什麼沒有拿了銀子離開,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大難臨頭空余悔,徒留恨。
霍時玄懶的再搭理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走過去拉住了還在踹霍之巖的莊綰。
“解氣了沒?”
莊綰踹完最后一腳,“解氣了”
她是真覺得很解氣,生平第一次這麼痛快的打人,特別爽,瞧著地上已經鼻青臉腫的霍之巖,莊綰只覺身心愉悅。
說話的時候,她臉上帶著幾分小雀躍,嘴角微微上揚,眼睛彎彎如月牙,眉眼處也沒了連日來的沉寂和黯淡。
霍時玄瞧著她因為激動稍稍暈紅的俏臉,只覺粉粉嫩嫩的煞是可愛,伸手戳著她光潔的額頭笑道:
“這就解氣了?你這要求也太低了,若是我把他趕出霍府,會不會更覺得解氣?”
莊綰正欲拍掉他的手,聽到這話驟然一愣,眸子亮了亮。
霍之巖是她的噩夢,若是霍之巖不在府里......
“把他趕出霍府?真的可以嗎?”
莊綰不確定霍時玄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抬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話音里帶著怯怯的期待和試探。
霍之巖是霍府的三少爺,又是大夫人的兒子,趕出霍府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霍時玄正要開口,右耳一動,聽到了院子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揉著莊綰的腦袋低聲囑咐道:
“一會站在我后面別說話,老老實實待著”
莊綰不明其意,卻乖巧的點頭,很快,屋里進來三個人。
霍勇,大夫人宋氏,還有負責把人叫來的阿戒。
阿戒按著霍時玄的交代跑去找霍勇,說六少爺和三少爺又打起來了,這次,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霍勇以為又是因為莊綰,怕出事,急急忙忙就跑來了,罵了一路。
他今晚恰好歇在宋氏房里,所以宋氏跟著一起來了,緊跟其后的,還有霍之巖的夫人魏氏,魏氏是聽到動靜聞聲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