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半真半假,爺爺不是大夫。但是,爺爺當年在邊境確實遇到過瘟疫。
爺爺說,是北燕的一個大將軍暗中給了他偏方,她不知爺爺為何要信一個敵人,但偏方確實有用。
她在爺爺書房里見過那偏方。
爺爺?
霍時玄挑眉,她爺爺叫什麼來著,對了,莊槐?
咝,這名字好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霍時玄看了她一會,不再多問,側開身示意她過來把方子寫下來。
莊綰拿起一支毛筆,先潤了水,又蘸了墨,剛要落筆紙上,突然想到什麼,把手里的毛筆遞給了霍時玄。
“六少爺,您來寫吧,我的字太丑”
這話霍時玄是不信的,因為他見過她的字,很漂亮的小篆,寫的極為端正,一看就是練了多年的。
所以,她在擔心什麼?擔心勤王看見她的字?
霍時玄沒拆穿她,他接過毛筆,按著她說的方子寫好,然后吹干墨汁后遞給了曲佑天。
“先找個大夫看看,若是大夫說方子無事,就拿去給勤王。若是可以解,你便可成事,若是不能解,也算你的用心,勤王不會定你的罪,試試吧”
曲佑天接過,心中暗驚霍時玄竟如此信任一個妾室。不過他沒多問,因為他信得過霍時玄。
霍時玄支走了莊綰,三人又在書房聊了一會,正事聊完了,霍時玄揉著眉頭道:
"你們可聽過莊槐這個名字?"
謝謙一臉茫然,搖頭,“沒聽過”
曲佑天蹙眉道:“莊槐......你問的可是大周的開國將軍?丞相莊仲的父親?”
莊二小姐,吳庸身份
“莊槐......你問的可是大周的開國將軍?丞相莊仲的父親?”
啪!
霍時玄聽到這話,心驚大駭間,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動作滑稽又狼狽,爬起來后,一臉驚悚的瞪著曲佑天。
“開……開國將軍?”
曲佑天不明他因何這麼激動,見他俊顏上慢慢染上凝重,頷首道:“是”
謝謙正因霍時玄摔倒彎腰大笑,一聽這話,十分驚訝。
“大周的開國將軍不是叫莊玉堂嗎?”
曲佑天解釋道:“莊老將軍單名一個槐字,字玉堂,世人多稱他莊玉堂,后來又多尊稱他為莊老”
所以小輩中,很少有人知道莊老的名字叫莊槐。
莊老是先太子的師父,先太子初入戰場就是跟著莊老,曲佑天崇拜先太子,也崇拜莊老,所以對他們的事了解的深入些。
說到這,曲佑天看向霍時玄,笑道:
“去年你養了一個蛐蛐,心血來潮要給它取名槐將軍,我說莊老將軍單名一個槐字,取這名字不妥,非讓你換了,為此,我們兩還打了一架”
曲佑天提到的這事,霍時玄想起來了,他就說在哪聽過莊槐這個名字,只是當時沒在意,記憶不深。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莊綰的爺爺叫莊槐!
一次巧合是巧合,多次巧合就不是了。所以,莊綰......真的是莊二小姐?
謝謙見霍時玄身子在發抖,腦門也開始冒汗,俊顏上盡是一言難盡的震驚模樣,很是詫異,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霍時玄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
曲佑天也是一臉納悶,“玄爺,你怎麼會突然提到莊老將軍?”
霍時玄回過神,伸手抹了把汗,隨口扯謊道:“沒事,昨天聽到一個說書的老先生提到了這個名字,總覺得熟悉,隨口問問”
霍時玄無心再多談,囑咐了曲佑天幾句后,最后道:
“若是能解決瘟疫的事,其他事都可迎刃而解,神算子吳庸不是擺設,他會有辦法解決米價的事”
“你之前救過吳庸,若他記得你,你自會被重用,若他不記得你,你就主動提及此事。對勤王而言,吳庸現在非常重要,你救過吳庸,這是機會”
古人云,怕什麼來什麼。
送走了謝謙和曲佑天后,霍時玄派出去調查莊二小姐的人也送來了消息。
“丞相莊仲幺女,單名一個綰字,莊綰”
霍時玄覺得自己被雷劈了,所以,這莊二小姐到底是怎麼活下來了?良太妃又是什麼意思?
還有勤王,既然冒死救下莊綰,又為何把她送來做妾?既然不要她了,又為何煞費苦心救下她?
他娘的!勤王有病吧!
........
大周,居庸鎮。
自古邊境地區,資源匱乏,駐守的將領和官員都極為清苦。更何況是百姓,米斗六錢,苛捐雜稅更是超出以往,百姓們苦不堪言。
趙子御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讓心腹拿著腰牌帶著信去找了掌管糧市的官員。
那官員的態度倒是客氣,只是給的幾個理由冠冕堂皇。
“咱們也是按著朝廷的旨意辦事,皇上說了,米賤傷農,農傷國貧。所以上調米價既是為了米農著想,也是利國之策”
“皇上還說了,如今北燕對咱們虎視眈眈,米價高了,就證明咱們大周經濟富裕,實力雄厚,他們就會有所顧及,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不止邊境,整個大周都要調的”
“之所以只有邊境先施行了,是因為朝廷如今在忙著選秀呢,凡是有秀女的地方,都暫緩到年后施行,那些沒有秀女的地方就先開始了”
“皇上顧念手足之情,知道王爺剛到邊境還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