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都沒贏過,一會我給你輸光了”
霍時玄拍著她的手背說沒事,“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隨便下注,有我在你怕什麼”
莊綰看著他滿臉的隨意和笑意,半信半疑的抽了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一百兩!
眾人瞧著桌上的銀票,再看看她手里剩下的幾張銀票,又是一陣唏噓和起哄,直接百兩起步,果真是財大氣粗!
這一次,沒有人跟著下注,這里多是老賭徒,知道霍時玄和莊家兩個都不好惹,他們可不趟這渾水,看熱鬧就是。
女荷官有些遲疑,但在霍時玄冷然的目光中,還是將三粒骰子擲到桌上。與此同時,霍時玄把莊綰的手按在了桌沿處。
莊綰正要抽回手,忽覺手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傳到了掌心處,震得她指尖微麻。
她使勁眨眨眼,還來不及開口,就見桌上的三粒骰子飛速急轉少許,便驟然停止,三粒骰子皆是一點向上。
莊綰驚奇,她怎麼覺得,像是有人控制了骰子的點數?
低頭看一眼覆在手背的大掌,嗯,這個可疑......
莊綰還在暗自琢磨怎麼回事,忽聽旁邊有人驚呼道:“呀,一只「至尊」,兩只「天」,這是通贏啊!"
女荷官看著眼前的一疊牌,臉色有些難看,旁人看不出。但她剛才擲骰子的時候,明顯有一股力量干涉她。
她猜出是霍時玄,但沒有證據。
又玩了幾局,霍時玄皆是通贏,女荷官的臉色稍顯猙獰,蹙眉道:
“這位公子,您......”
“哈哈,我道是誰手氣這麼好呢,原來是六少爺”
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男人走到女荷官身邊,三十多歲,身形偏瘦,賊眉鼠眼的,頗顯陰森。
男人打斷女荷官的話,又笑呵呵的跟霍時玄打了招呼,霍時玄把玩著莊綰的手,同樣笑瞇瞇的看著那男人,下巴朝女荷官昂了昂。
“雷老板,這是新來的?”
來人正是賭坊的老板,聽見霍時玄的話,雷老板轉頭看一眼女荷官,女荷官立刻湊到他耳邊嘀咕幾句。
她本是告狀,豈料雷老板聽完,不悅的瞪她,斥責道:
“賭坊開門做生意,六少爺贏了就是贏了,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去拿銀子!”
女荷官不敢多問,忙轉身使喚人去拿銀子,雷老板又轉向霍時玄,笑著賠禮道歉,態度十分友好。
“六少爺真是慧眼,這個確實是昨個兒新來的,不懂規矩,讓六少爺不高興了,雷某在這替她跟六少爺賠個不是,對不住了”
霍時玄也未刁難,樂呵呵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等莊綰伸手接過女荷官遞來的銀子后,就起身攬著她的肩膀走了,無視身后此起彼伏的喧嘩。
兩人走后,雷老板面無表情的瞪著那女荷官,低聲訓斥道:
“不是告訴過你,有霍時玄在的場子,定要規規矩矩的來,那是貴人,差點讓你得罪了!”
“第一天就出錯,下不為例,再有一次直接滾蛋!”
.........
出了賭坊,莊綰低頭看看手里的幾張銀票,然后掐了掐臉,唔,好疼,不是做夢。
一千兩,眨眼就變成四千兩,好爽!
霍時玄見她面頰微粉,俊俏矜貴的臉上掠過不自知的寵溺,摸著她的腦袋道:
“你下的注,贏得歸你,收起來吧,回去放你小金庫里”
莊綰抬頭對上他肯定的目光,眼睛更亮了,歡喜的把一千兩收進懷里,然后把剩下的三千兩遞給他。
“你給的一千兩下注,所以一千兩本金還你,剩下的三千兩我們分”
“我下的注,你讓賭局贏了,你的功勞大。所以你分兩千兩,我要一千兩就可以了”
這幾年,霍時玄教她許多道理,他說銀子保命,沒事就得存銀子,讓人給她打了一個金庫,讓她把月錢和平時得的銀子首飾都存進去,她已經存了許多了。
霍時玄沒接,“說給你就給你,爺是差這三千兩的人嗎?收起來!”
他蹙眉輕斥,似乎不滿她不聽話,莊綰在他眉頭皺的更緊時,趕緊把銀票收回來了。
然后她想起一件事。
“剛才你壓著我的手......是不是暗中動手腳了?”
霍時玄也不瞞她,“是”
莊綰想起剛才那女荷官的模樣,應該是發現了。
“他們知道你動了手腳,為何還要給你銀子?”
霍時玄攬著她的肩膀繼續往前走,搭在她肩膀的手指卷著她的一縷青絲把玩。
“剛才若非那女荷官暗中動手腳,你下注三次,有兩次是贏的”
見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霍時玄伸手戳了戳她因委屈鼓起來的腮幫,笑著解釋道:
“賭坊開門做生意,自有他們生財的門道,你窺探不出里面的秘密,只怪說你無能,不能怪人家騙你”
“反之,若是你有手段贏了他,那就是你的本事,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各憑本事,愿賭服輸”
莊綰似懂非懂,“按你這麼說,能贏的都是高手。但是像你這樣的高手應該不多,不然賭坊不得虧死”
按這個理,大多數的賭徒豈不是贏不了銀子?那他們為何還要去賭?
霍時玄看出她的疑惑,得意的先自我稱贊一番。
“像我這樣的高手確實不多,小爺從十四歲開始就沒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