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御理好了衣裳,朝他一點頭,“嗯”
曲佑天上前敲門,沒多久,里面傳來淅淅索索的腳步聲,隱約能聽見幾句抱怨。
“天寒地凍的,還下著雪,誰啊”
小廝嘟囔著開了門,看見曲佑天時,抱怨的話攸的止住,臉上立刻擺出一副恭維的討好姿態。
“哎呦,這不是曲公子嗎......不......不對,這是定軍侯,曲侯爺”
從前曲佑天經常同謝謙一起來霍府找霍時玄。所以小廝是認識曲佑天的,只是當時的態度沒那麼恭維。
如今,曲佑天被封為定軍侯的事在揚州城都傳遍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事也在霍府傳開了,私下都說六少爺運氣好,交了個當官的朋友。
小廝下意識以為曲佑天是來找他們家六少爺的。所以殷勤的把大門打開,樂呵呵的把人往里請。
“曲侯爺是來找六少爺的吧,六少爺今個兒正好在家呢”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朝幾人身后的譚良,成陽,和五個侍衛看一眼,心道當官的就是不一樣,來串個門都帶這麼多人。
曲佑天正要讓他把霍老爺請出來,趙子御已經朝前兩步走至他旁邊。
“五年前,霍府來了一個姑娘,是霍老爺遺落在外面的女兒,她現在在哪?”
他這話問的是小廝,聲音頗為急切,那小廝不知他是誰。但見他穿著非富即貴,且又是與曲佑天一起的,也不敢得罪。
“老爺落在外面的女兒?沒有啊,五年前倒是來了一個姑娘。但那是老爺送給六少爺的九姨娘”
趙子御蹙眉,疾言厲色,“沒有?怎會沒有?”
這幾年,金枝明明都有來信,說綰綰在這住的很好,吃穿都是最好的,病也好了不少,明明就在這里。
難道,他的懷疑和不安是對的……
小廝被他突然沉下去的臉色嚇了一跳,朝曲佑天身邊躲了躲。
“沒有就是沒有啊,我自小在霍府長大,確實沒聽過老爺有遺落在外的女兒尋上門啊”
趙子御的臉色更難看,正要再問,吳庸上前一步,大致形容了一下莊綰的長相。
雖說,他說的是五年前的莊綰,但在場的還是有幾人變了臉色。
曲佑天和謝謙面面相覷,臉色同樣凝重,這說的,分明就是霍時玄的九姨娘!
依著皇上這番焦急的態度,難不成,皇上要找的寶貝......
不可能吧!
霍時玄的九姨娘以前是勤王府的婢女,應該......只是婢女吧!
兩人腦中同時閃過一種猜測,但誰也不敢相信。
小廝聽完吳庸的描述,撓著后腦勺道:“您說的,這不就是六少爺的九姨娘嗎?五年前來的,長相跟您描述的差不多”
六少爺經常帶著他的九姨娘出門去玩,美人十有九次是男裝,唯一一次女裝,被他看到了,印象深刻。
趙子御的臉色漆黑如墨,陰沉沉的似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平靜,吳庸先開了口。
“前面帶路!”
小廝雖然納悶,但因他們都是跟曲佑天一起來的,也不敢耽擱,忙做了個請的姿勢,吳庸立刻跟上,趙子御亦步履沉重的跟著。
謝謙跟上曲佑天,緊擰著眉頭低聲道:“老曲,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
曲佑天同樣皺著眉,“我也覺得不對勁!”
所有人里,最不安的當屬譚良了,見其他人都進去了,他只能邁著沉重又擔憂的步子往里走。
路上的時候,他已經暗中通知金枝,皇上提前了五日,可金枝遲遲沒動靜。
他期盼著金枝已經安排好一切,可方見那小廝,明明沒有被安排!
所以,金枝到底有沒有收到他送來的消息?還有,金枝現在在哪?臨近揚州的時候,他根本聯系不上她!
譚良不敢想,若是金枝沒有安排好一切。若是皇上知道了二小姐為妾的事......
后果......難以想象!
小廝把人領到玄安堂外就溜了。一路上,他見曲佑天對旁邊那位錦衣公子畢恭畢敬,猜測那公子應該是比曲佑天更大的官。
府里突然來了兩個官,這麼大的事,他自然要去告訴老爺。遂,小廝把人送到后,一路狂奔霍勇的院子。
玄安堂里,莊綰和霍時玄,春喜,阿戒玩的正歡。
莊綰和春喜站在一起,霍時玄和阿戒站在一起。雖是四人的比賽,但春喜只敢砸阿戒,阿戒也只敢砸春喜。
莊綰時而砸霍時玄,時而砸阿戒,霍時玄則瞄準莊綰一個人砸。
兩個大男人憑著靈活的移動,沒被擊中一次。反倒是莊綰被霍時玄砸了幾次,頭上發梢全是雪,春喜比她還慘,被阿戒砸的摔了好幾次。
兩個女人被砸的來了脾氣,春喜跑過去揍阿戒,莊綰則蹲在地上,把雪捏成一個大雪團,放在掌心揉結實了,起身朝霍時玄大喊。
“霍時玄,你不準躲了!再砸不中,香囊我不繡了!”
霍時玄無奈,臉上掛著寵溺的笑,笑罵她玩不過就耍賴,身子卻是不躲不閃,一團雪全砸在他腦袋上。
“哈哈”
莊綰見真的砸中了,笑聲愉悅,歡喜的在原地蹦了蹦。
阿戒被春喜追著跑了一圈,轉身時看見了不遠處正朝這邊走來的一群人,他先認出了曲佑天和謝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