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救了祖母,肯定很厲害,問一下而已”
莊綰暗罵,剛才還說她藏拙,說她見死不救,現在又說問一下而已,真是什麼話都被你說了!
“承蒙大少奶奶看得起,不然這樣吧,大少奶奶告訴我,大夫人中的是什麼毒,我試試”
孟箏擠出一抹笑,“你怎麼越說越不像話,我怎麼知道什麼毒”
莊綰眨眨眼,“我救了老夫人,大少奶奶便說我會解毒,那剛才,大少奶奶直接指出人參有毒,我也可以懷疑,大少奶奶早知人參有毒”
聽了這話,崔氏猛然抬頭看向孟箏,孟箏沒注意到她,只狠狠瞪著莊綰,臉上的溫和漸漸龜裂。
“你強詞奪理!”
莊綰笑的無害,“反正大家都是猜的”
孟箏正想反駁她的話,霍勇已經訓斥道:“行了!她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大夫,說了不會解毒,你為難她做什麼!就你話多,你閉嘴吧!”
孟箏心中惱怒,卻也不敢再開口,莊綰對上她不帶善意的目光,咧開唇笑笑,毫無畏懼,甚至帶著挑釁。
這個孟箏,一直在故意找事,她是不是該挑個時間,好好回敬她一次……
莊綰正琢磨著,春喜突然挽住她的胳膊,湊到她耳邊,聲音壓的極低。
“夫人,那是不是三少爺?”
一家戲精,真正目的
三少爺?霍之巖?
聽到這個名字,莊綰心里驟然竄出恐懼,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抬頭順著春喜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男人似乎一直在看她,她看過去的時候,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若非他那雙陰沉貪婪的眸子讓她印象深刻,莊綰一時間還真認不出這是霍之巖。
較上次見面變化太大了,眼窩深陷虛浮,面帶暗沉,耳朵色澤隱有灰黑之氣,明顯是縱欲過度,且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瞧著只剩骨頭了。
莊綰雖不怕他了,但看到他還是會想到當年的事,無力和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她對他的恐懼還是有的。
極快的收回目光,她心里默念不用怕,卻還是很沒骨氣的拉著春喜往阿戒身邊挪了挪。
沒辦法,當年霍之巖留給她的陰影和恐懼太深了!簡直是噩夢!
阿戒也看到了霍之巖,他也沒想到,霍之巖竟然從鄉下回來了!
他第一反應是趕緊回去告訴少爺。但見莊綰靠過來,還是立刻側身擋在了她身前,心里盤算著,今晚絕對不能讓霍之巖靠近她。
氣氛焦灼間,霍勇讓人去請的大夫來了。
來的是上次給皇帝診治的邢大夫,邢大夫來了之后,霍勇先帶他去看了老太太。
在他給老太太診脈的時候,霍勇把剛才莊綰救治的方法說了。
邢大夫診完脈,撫著胡須道:“中風多是血液不通,及時放出惡血可救命,所幸府中有懂這個的,處理很及時。否則老夫人還真是兇多吉少了,待會我開個方子,沒什麼大問題”
霍勇這下完全放松了,又讓他重新給宋氏診了脈。同樣,也把莊綰說的中毒之事說了。
邢大夫聽著霍勇在耳邊絮絮叨叨說完,收回手,贊許的朝莊綰看了一眼,認出她是上次被霍六少抱在懷里裝病的人,也沒敢多話,只瞪著霍勇,氣笑了。
“確實是中了毒,霍老爺,你說你也是,你府中有懂醫的大夫,你還讓人尋我做什麼,大過節的,我這正跟兒子喝酒呢,你這事辦的缺德啊!”
他臉色微紅,確實像是喝了酒,帶著一身的寒氣,明顯是被人硬拉過來的,霍勇跟他賠著罪,保證會給他雙倍的診金,又說了許多好話。
人參被拿過來了,霍褚良直接給了邢大夫,邢大夫仔細檢查之后,又問了幾個問題,沉聲道:
“問題確實出在這人參上”
一聽這話,霍褚良和霍之巖直接怒了,霍之巖要打崔氏,被身后的魏氏拉住,霍褚良指著崔氏大罵,“毒婦!”
孟箏比他們會演戲,聽到邢大夫的話,哭聲尖銳。
“那母親......母親會有事嗎?大夫,您快救救母親吧!”
邢大夫撫著胡須安撫道:“人參雖有毒,倒也不打緊,這是一種慢性毒。若是長期服用,等毒素積累過多才會致命,所幸霍夫人服用的時間短,中毒不深,待我給她用銀針清毒,事后再服用些湯藥慢慢調理即可”
宋氏被扶到一旁的軟榻上,邢大夫跟過去,拿了銀針給她清毒,這邊,孟箏憤聲朝崔氏道:
“當日姨娘送人參的時候,母親推脫不要,說姨娘管家不易,自己留著才是,姨娘非要給,盛情難卻,母親不想辜負了姨娘的好意,竟不知這好意是帶毒的,崔姨娘,你好狠的心啊!”
見霍勇臉上帶著震駭,霍褚良接著孟箏的話質問道:
“祖母今兒也出事了,崔姨娘給母親送了有毒的人參,不知給祖母送的人參是不是帶毒的呢!”
霍之巖跟著罵,“什麼不知!肯定有毒!這女人就是想弄死母親,再弄死祖母,自己當霍家的女主人!”
他一副要吃了崔氏的兇狠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