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姐夫特意讓人把尸體抬過來了,霍勇一看鬧出了人命,倒也不好再追究,讓他按著人參五倍的價格賠償,便讓管家把人趕走了。
這事解釋清楚后,他當著眾人的面懲罰崔氏,要打她三十板子,在場的人都唏噓不已,就崔氏這種孱弱身板,三十板子會要了她的命。
正當眾人為崔氏惋惜的時候,崔氏抱著霍勇的腿哭喊道:
“老爺,您不能打妾身,妾身有身孕了,妾身有您的孩子了!”
這話一出,霍勇當即喊來陳嚴,讓他親自去請大夫,大夫來診了脈,笑呵呵的朝霍勇道恭喜,說崔氏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
霍勇大喜,讓陳嚴給了三倍的診金,并親自把人送出府。因為崔氏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再打不能再罰。
這事傳到宋氏耳朵里,沒病差點氣出病,孩子?崔氏怎麼可能有孩子,她日日派人監視著,還經常讓人在她的飲食里暗下藥物。
怎麼可能有孕!
難不成,崔氏一直在演戲?宋氏砸了屋里的東西,狠狠發泄之后,當即讓人扶著去找霍勇。
霍勇滿面喜色,將老來得子的喜悅體現的淋漓盡致。
“閔玉啊,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人參的事已經查清楚了,人已經死了,也算給你有個交代,這事就算了”
宋氏急道:“老爺,我受些苦倒是無所謂。但是不可壞了規矩啊,崔氏她犯了大錯,她差點害死母親......”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霍勇打斷她的話,“她是犯了錯,但她有了身孕,這是大功,功可抵過,就算要罰,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罰。
若是母親醒來,定然是跟我一樣的決定"
“可是......”
“沒有可是”
霍勇再次打斷她,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拉著她的手,無視她臉上的猙獰,溫和道:
“閔玉啊,如今看來,崔瑩她根本不會管家,還是你管家我才能放心。既然你能下床走動了,應該是不礙事了,管家這麼重要的事,我只相信你”
他滿臉信任,宋氏卻憋屈憤恨,現在算什麼,她折騰了這麼久,算計了這麼久,最后竟然敗給了一個沒出生的孩子?
果然啊,果然不能小看崔瑩那個賤人,這樣都能讓她反敗為勝!
孩子?哼,生下來叫孩子,生不下來只能叫一灘血!
.........
莊綰聽到崔氏懷孕的消息,也是嘖嘖稱奇,贊嘆果真是不到最后一刻不知誰輸誰贏,崔氏這孩子來的倒是時候。
霍時玄聞言則是嗤之以鼻。
“這個時候有孕,無非兩種情況,要麼,她是真有了,那只能說她是真的厲害,在宋氏的眼皮底下竟然能懷上孩子,要麼,她的肚子是假的,為了活命鋌而走險”
他說完,伸手把莊綰抱進懷里,讓她坐自己腿上,掌心在她平坦的小腹來回摩挲。
“說起孩子,你怎麼還沒動靜,難道是我不夠賣力?”
莊綰嬌嗔的瞪他一眼,笑說他太著急,手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水眸閃爍。
其實......嗯,現在還不確定,還是等完全確定了再告訴他,否則就是白歡喜一場……
初二這天,曲佑天和吳庸同時收到了宮里來的消息,立后大典定在了三月三,皇帝讓兩人回京參加典禮。
收到這個消息,吳庸第一時間告訴了霍時玄,曲佑天也拿著信來了。
“皇上的意思,原本是讓我留在揚州,等立后大典一過,就帶弟妹回宮。但因我是新封的定軍侯,若是立后大典不去,會被舊臣挑理”
“所以,他讓我先去參加三月三的立后大典,等結束后再返回揚州接弟妹回宮”
曲佑天說完,吳庸便問霍時玄,“立后大典定在三月三,你準備把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霍時玄笑道:“三月三是個好日子,他三月三立后,我便三月三娶莊綰,大家同喜同樂”
他這個回答,在吳庸和曲佑天的意料之中,兩人對視一眼,曲佑天又問他。
“那娶了之后呢,皇上讓我來接弟妹怎麼辦?”
霍時玄不以為意,慢慢悠悠道:“接就接唄,正好把我也接京都去,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京都呢”
曲佑天踹他一腳,正色道:“跟你說真的”
霍時玄笑道:“我沒跟你開玩笑啊,我是真的要去,我答應過莊綰,成婚后要帶她去看她爹娘”
他拍拍曲佑天的肩膀,“你不用擔心我,總之,皇帝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你提前告訴我一聲就行,我有辦法見招拆招!”
確定了婚期,霍時玄便緊鑼密鼓的準備,初九這天,他帶著莊綰去了謝家。
謝夫人聽說是霍時玄把人帶來的,一問,才知謝謙讓她認的閨女是霍時玄要娶的媳婦,期待頓消了大半。
倒不是她對霍時玄有意見,事實上,她一直很感激霍時玄救了兒子。且,也可憐他自小沒了娘,對他也多有憐惜。
只是,霍時玄這樣的紈绔,揚州城好人家的姑娘沒有愿意嫁給他的,所以,他能找到什麼好媳婦?
謝夫人雖如此想,但人既然來了,她自然得給兒子面子,所以就去見了。
原是琢磨著要不要尋個理由拒絕,結果去了前廳見到了人,眼睛都亮了,走近些,目光來來回回的在莊綰身上打量,滿意和喜歡遮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