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玄道:“不戴就滾,慢走不送”
謝謙無語,拿著面具戴上,嘴里還嘟囔著,“你說你這人也是奇怪,臉又不是不能見人,為何非得弄個面具帶著”
若不是聽說霍時玄弄了一批好馬過來,他剛才就直接走了,跟過來主要是想順走一匹好馬,這樣路上還能少受些罪。
霍時玄拉好自己臉上的面具,哼哧道:
“你懂什麼,我這叫未雨綢繆,皇帝為了當明君,不會明著對付我,但保不準他以后來陰的”
“生意不出揚州城可以,我現在可是要把生意擴散出去,皇帝因為莊綰,肯定見不得我風光。萬一他暗戳戳的搞我,我的心血不全白費了,所以我得低調”
謝謙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還是不太習慣,聽到他這話,拍著他的肩膀意有所指道:
“就怕到時候,是皇帝不敢動你!”
要不說他謝謙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霍時玄呢,敢跟皇帝搶女人也就罷了,關鍵為了莊綰,竟然生出了熊心豹子膽。
弄了地種糧,買了莊子養馬,這些如今看起來不起眼,似乎只是尋常的生意而已,可等到大周和北燕再次開戰,他這兩個用處就大了。
北燕和大周的戰爭持續多年,便是北燕這次輸了,還會有下一戰。畢竟,當年戰神莊老將軍和英勇善戰的先太子趙子宸都沒徹底把北燕侵犯的念頭打消。
所以,北燕和大周早晚還要開戰,而以霍時玄的頭腦,只要他好好弄,到時就有可能壟斷大周的糧食,皇帝要軍糧,怕還得求他。
再者,軍馬,一場戰爭中,強健勇猛的戰馬太重要了,對戰北燕這樣的敵人,戰馬跟糧食一樣重要。
若是霍時玄的馬養的好,皇帝怕是也離不開他。
不過......
“你怎麼那麼相信皇帝?若他和趙子勛一樣,到時直接壓低價格,或者直接用搶的,你不是得賠個血本無歸?”
謝謙實在是好奇,這家伙怕皇帝報復,做生意還要偷偷摸摸,卻又如此信任皇帝,搞這麼大可能血本無歸的生意。
霍時玄牽著馬往前走,“我不是相信他,現在我相信的是吳庸的判斷,未來,我相信的是你和老曲,有你們在朝廷,皇帝再昏,也昏不到哪里去”
他抬頭看一眼天空,“再者,若是到時候領兵打仗的是老曲。若是缺糧缺馬的是他,就算朝廷不來搶,我也會把糧和馬贈給他”
他希望老曲把北燕徹底打服,要麼覆滅,要麼讓他們永遠不敢再犯。
一來消除北燕這個禍害,大周百姓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否則北燕鐵騎真打過來了,誰也逃不了,他和莊綰也得被波及。
二來,他希望吳庸能報仇成功,希望吳庸這些年的仇恨可以有個好結果,算是他報答吳庸在莊綰這件事上對他們的護佑。
現在的大周,如同當年莊綰爺爺在時的處境,有良將,卻無良馬。所以他要幫老曲養出一批強健勇猛的軍馬。
自然,若到時朝廷富裕,該給的銀子肯定要給他。但若到時朝廷拿不出銀子,就直接給唄。
為防到時候真的血本無歸,所以除了糧和馬,他還種了竹子,弄了其他生意。
他必須得有其他入賬的途徑,這樣才能保證出現意外時,不讓莊綰和他們的孩子受苦。
所以,他現在得更努力些。
謝謙因他這話紅了眼,大步上前,一把攬過他的肩膀,“弟啊,你真是太讓哥哥感動了”
自莊綰認了謝夫人為干娘后,謝謙就天天弟啊弟啊的喊霍時玄,越叫越上口,后來直接改不掉了。
霍時玄懶得搭理他,便隨他去了。反正是不應也不理,謝謙也不生氣,攬著他的肩繼續往前走,嘴里嘟囔不停。
“回頭我一定把你這些話告訴老曲,你放心,到了京都我幫你監督他,讓他趁著邊境無事,多跟吳先生學學兵法,精進功夫”
“我監督我自己,我二叔已經幫我請好了當世大儒,我好好學,我們兩保證不拖你后腿”
霍時玄拍開他的手,“主要是你,人家老曲可比你懂事,你入了京,可別又一頭扎進戲樓里”
謝謙聽他提起戲樓兩字,便想起了駱惜玉,使勁搖搖頭,忽視掉心頭的酸澀,他是要去京都搞大事的,可不能折損在這亂七八糟的感情上。
謝謙拂開這些想法,感性的思緒上來,倒是十分欣慰又感慨的夸霍時玄。
“弟啊,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好,這才是真的你,不頹廢,很上進,你娘若是知道,定會為你高興”
霍時玄笑道:“其實沒變過,只是以前的日子是為我自己活著,做點生意也是為了搬離霍家后,我一個人舒舒服服的過”
“現在不同,我有媳婦和孩子要照顧,得讓他們過的舒服,還有老曲要支持,得讓他在沙場奮戰時無后顧之憂,責任大了而已”
謝謙聽他提及孩子,又想起來一事。
“對了,莊綰身孕才兩個多月,老曲若是來了,她能跟著走嗎,我聽我娘說,三個月后才能坐穩胎”
霍時玄道:“知道她有身孕那晚,我便讓人快馬加鞭往京都送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