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頭疼你照顧我,我也幫你解解疼?”
何桑的耳珠很敏感,受不得熱氣,難耐地縮成一團,“你現在疼嗎。”
“頭不疼,別的地方疼。”
浴室混混沌沌的,她搖頭,“我有傷。”
“你歇著,我來。”
何桑不依,頭甩成撥浪鼓。
梁紀深的情欲向來很猛,大多數男人超過三十歲漸漸收斂了,他二十多歲相當克制自律,上年紀了,反而食髓知味,何桑那種青澀,完整,配上柔軟的舞蹈功底,絕佳的承受度,讓他怎麼也膩不了。
他無奈摟著何桑,“沒良心,不管我難受了?”
何桑被撩撥得半邊身子麻得不行,眼神也迷離,“我不是大夫,你哪疼去吃藥...”
男人手探入浴缸,水花咕咚咕咚涌蕩,大片的蒸汽熏得一切都虛無,燈虛無,他的面孔也虛無,何桑如飄在云端,揚高了腦袋,男人趁機吻她脖頸。
吻到纏繞一起,她驟然一推,臉色發白。
豆大的汗珠淌下,腳也抖著。
“磕到你了?”
梁紀深主要是逗她,念著她手術剛愈合,比較嬌氣,他本來也要禁欲,何桑一哭,他立即停止了。
......
晚上,梁紀深在會客廳處理工作,何桑拄著晾衣桿當拐杖,洗了一盤水果,端出來時,他正好抬頭。
一米多的鋁桿,她彎腰杵在腋下,身材纖瘦得比桿子粗點有限,唯一的區別,桿子直溜的,她有曲線。
男人悶笑,“造型不錯。”
何桑撂下果盤,“你不給我洗。”
他鼻骨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度數不高,功能是護眼,梁紀深前幾年加班審查,提案,凌晨辦公是常事,甚至睡得迷迷糊糊起床去單位,熬得視力沒那麼好了。
“你吃草莓嗎。”
她捏了一顆,男人盯著文件,略一偏頭,張開嘴。
何桑喂到自己嘴里,“我忘了,你不吃甜。”
梁紀深噙著笑,又翻開下一份資料。
——地鐵七號線項目預算,3.7個億。
她咬著草莓,“修一趟線要3個多億嗎。”
男人淡聲,“前期。”
“3億只是一半?”
“七號線是環城線,擴張范圍大,投資比一二三號線多。”梁紀深左臂搭在她后面,手一發力,攬住她,親吻了一下發頂。
廳里只開了閱讀燈,一圈橘白色的燈帶,深棕的窗簾半合半露,高樓外是縷縷霓虹。
曖昧又溫馨。
“省里因為你在中海集團,才把項目交給中海做,地鐵建成后你有一大筆提成,對嗎?”
梁紀深簽署了名字,又扣上公章,“省企不賺錢,我沒提成。”他撅住何桑下巴,白里透紅的好看,“擔心我養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養。”
“是嗎。”他擦拭掉她唇角的草莓漬,“算算賬嗎。”
何桑抿唇,“我會還你的。”
她講這話,有點視死如歸的、一刀兩斷告別的意味。
梁紀深手上力道倏地扼緊,恨不得扼碎她一般。
“還胡說嗎?”
何桑咬緊牙關,不吭聲。
“再犯倔。”男人面容也嚴肅了,“我沒厭倦,你走不了。”
他合住文件夾,往桌上一丟,從沙發上起來,“回房睡覺。”
何桑愣愣地坐了好半晌。
沒厭倦,走不了。
她并不介意梁紀深的霸道,專制,也理解他的處境,容忍他給予的感情名不正言不順。何桑介意的是,他對自己的定義。
在厭倦與不厭倦,拋棄與不拋棄之間。
她似乎沒有半點主導權。
是梁紀深操縱著她的去留,操縱著這段關系。
......
第二天退房,酒店門口停了一輛酒紅色轎車,挺大氣的車型,是奔馳改裝系列,男女皆可開。
梁紀深開車,何桑坐在副駕駛。
一路誰也沒說話。
到小區門外,他熄了火,順手解她的安全帶,何桑先開口,“這里到劇院比麗水公館遠。”
“車給你開。”梁紀深言簡意賅,推門下去。
何桑也下車,小區的鎏金名牌雕刻在一座假山石上,周圍有醫院,車站,超市和消防部隊,位于最繁華的南城區,進出鐵門人臉識別,安保設施非常好。
男人是花了心思的。
他買的這套公寓在A座19樓,一共A、B、C三座,每座25樓封頂,18樓以上戶均有一個露天花園,程洵安裝了橢圓形的玻璃頂,夜晚看星星又大又亮,白天遮陽。
內二層是一間大臥室,柜子里掛滿了四季的衣服,都沒剪吊牌,有幾件春夏裝是沒上市的高定款,目前只在秀場T臺上和官網雜志出現過。
劇院的女演員個個兒識貨,何桑如果穿去上班,后臺是什麼人非得被她們扒個底朝天。
“很貴吧。“
梁紀深在樓梯口抽煙,“又要打欠條?你已經欠了我兩百多年的工資。”
“我不打欠條——”何桑單腿蹦到他面前,“你退貨吧。”
她一蹦一跳的,兩坨幾乎要彈出圓領T恤了,他想到一個很美妙傳神的形容:動若脫兔。
第74章 孕
男人叼著煙,吐字沙啞含糊,“不合身?”
“合身,但穿不出門。”
他食指和中指夾著煙蒂,從嘴邊摘下,“為什麼。”
何桑挺著迷他拿煙的手勢,還有他疲憊時,靠著椅背仰起頭,對準天花板吹出煙霧的樣子,很欲,瀟灑不羈,像一幀黑白老電影的畫面,透著一股成熟剛毅的男人味兒。
“同事會八卦我。”
梁紀深撣煙灰兒,“八卦你什麼。”
“我傍了個有錢的后臺。”
他笑了一聲,“八卦得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