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出手保他,他懂規矩,錢嘛,總有辦法賺的。”
“你也明白錢總有辦法賺,我又為什麼冒險要他的錢?”梁遲徽指腹一捻,銀行卡掉在地上,黃彪頓時抖了抖。
“老黃,你放心,你進去之后,我照顧你一家老小一輩子。”
“二公子...”
黃彪面色慘白。
梁家這位二公子,心狠手辣不是鬧著玩的。
臣服于他,一則是他的背景,二則是他的手段。
他的手段有多精彩厲害,黃彪沒領教過,但有耳聞。
在商場,梁遲徽是冷血寡情。不過他偽裝得好,越會偽裝、隱藏的人,越是高手。
一旦他要散伙,為了保守秘密,會把對方嚼得骨頭渣都不剩。
第125章 早晚為她葬送自己
梁遲徽摘下墻壁的內線座機,命令保鏢進來,黃彪面臨絕境,如一頭困獸也爆發了,“馮志奎的案子可大可小,往大了說,他草菅人命,故意傷害,我也有包庇罪,受過他的賄賂,冀省人盡皆知我黃彪是梁二公子的狗腿子,廣和集團這艘船一旦翻了,拔出蘿卜帶出泥,您能全身而退嗎!”
男人面無表情凝視他,“你和馮志奎貪污工程款,欺上瞞下喪盡天良,我蒙在鼓里,得知真相的第一時間,報警處置了你,我大義滅親自己的心腹,我不僅全身而退,黃彪,感謝你替我揚名。”
黃彪腳一軟,噗通跪下。
梁遲徽眉目間的陰狠這才稍稍收斂,“你兒子在國外讀書,一年花費不小,女兒剛五歲,你母親常年服用進口藥,我認為你懂得選擇。”
“我...”
黃彪整個人都癱軟了。
“即使這艘船翻了,總有幸存者,全軍覆沒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梁遲徽欠了欠身,“我垮了,你有好下場嗎?我屹立不倒,我不會虧待你家人的。”
事已至此,黃彪也認命了,“二公子,您倉促撇清關系,是因為何桑嗎?”
梁遲徽重新斟了一杯酒,“算是,也不完全是。”水面倒映出天花板閃爍的燈球,“梁璟要回國了,不擦干凈屁股怎麼行呢。”
“我擋了槍,您也未必藏得住。”黃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您因為誰撇清關系,興許最后也因為誰葬送自己,這世上的輪回,是很奇妙的。”
梁遲徽瞇起眼,四個保鏢闖進包廂,連拉帶拽將黃彪拽出包廂。
門砰地巨響,他仍舊沉浸在黃彪的那句話,遲遲沒有醒過神。
葬送自己。
為誰?
區區的何桑嗎。
他們這階級的男人,什麼沒見識過,什麼沒玩過。
醉生夢死,燈紅酒綠,張承業那種沒底線的,甚至搞過像女人的男人。
什麼都膩了,淡了。
梁遲徽活了三十四年,從未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
從前沒有,以后更不會。
倪紅敲門,里面沒回應。
她推門而入,彎下腰,挨在男人頭頂,“梁老板,黃彪走了。”
梁遲徽抬頭,咫尺之遙,倪紅發現他瞳孔有血絲,眼下是烏青,明顯沒休息好,加上酒精一催,十分地倦怠,“在樓上房間睡一覺吧,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你喝酒了嗎。”
“沒喝。”
梁遲徽身型略搖晃,按住沙發扶手起來,“你開車。”
倪紅看著桌上的少半瓶酒,他一向好酒量,幾杯不至于醉,“胃口不舒服?”
他被關押在老宅,心情燥郁,吃睡得不大好,強打精神和保鏢過招,也是抻著筋骨了,胳膊隱隱的麻痛。
倪紅伸手挽他,他借著穿外套的動作,回避了,“勞煩你了。”
“您哪次應酬喝多,不是我送?假惺惺客氣什麼。”
梁遲徽笑了一聲,從包廂出來。
冰冰正好在附近,琴弦撥斷了,她去后臺換琴,撞上梁遲徽,他目光是陌生和冷漠,從她這邊一掠而過。
她鬼使神差駐足,倪紅走出幾米,回了下頭,四目交匯,她抱著裂掉的古琴離開。
梁遲徽摁了電梯,單手插兜倚著墻,另一只手揉額頭。
“您沒認出她?”
男人撩眼皮,“誰。”
“冰冰。”
梁遲徽沒印象,“不記得。”
“去年情人節,您送過她一個一百多萬的愛馬仕包。”
他送出的愛馬仕包十個打不住,七位數價格的,倒是不多。
“韓冰冰?”梁遲徽腦海炸出一個名字。
“她們猜測您很喜歡冰冰。”倪紅試探,“男人動情了才舍得大方,不然幾萬的、十幾萬的包也能當分手費,沒必要送太貴重的。”
梁遲徽沒搭腔。
驅車路過一家酒店,他讓倪紅靠邊停。
“用你身份證開一間房。”
倪紅熄了火,“您不回14號院?”
“不回。”
“家里養了女人,鬧別扭了?”
梁遲徽輕笑,半醉半啞的,在夜晚極其蠱惑人,也分不清是醉話,還是酒后吐真言,“是遇到一個挺犟的女人。”
倪紅心如刀絞,又不得不陪他聊,“多大了?”
“二十出頭。”
“男人啊,什麼年紀都喜歡二十多歲的。”她深吸氣,“我認識您的時候,也二十多歲。”
倪紅頓了頓,“我今年三十三了。”
梁遲徽的襯衣扣子系錯位了,成熟英俊又透著一抹放浪不羈的色彩,“如果梁家派人到云海樓找我,你告訴他們,我沒去過。”
倪紅坐在駕駛位,車廂內的男香很醇厚,很扎實,形容不出具體是什麼味道,雪松,烏木,黑荊草,是所有男士香水味的融合,如此的適合他。
都說,聞香識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