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掌控極好。
“我晚上有酒局,不超過十點,我來接你。”
何桑立馬說,“我還是回曾公館。”
梁遲徽一清二楚她在躲老三,也躲他。
杜絕了一切獨處的機會。
黎珍的家,曾明威又不在,他和老三不方便登門。
何桑的小九九兒,他認為很有意思。
越是攻不下,對男人而言,越是彌足珍貴。
她情感經歷少,卻頗有一套。
“當然。”他紳士十足,“胡大發的太太和她侄子李鶴一直伺機報復你,你獨居我也不放心。”
何桑抬頭,梁遲徽是個高手,輕描淡寫間表明了態度,短期內,不打算再進一步。
看來,他名下的產業,的確禁不起查。
他縱容歸縱容,也哄她玩,實際上豎起一道防線,她逮不住任何把柄。
大概率是一場拉鋸戰。
梁遲徽坐上車,張院長在副駕位,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好奇問他,“這姑娘哪迷住你了?你竟然收心了。”
他發動,噪音吞噬了他的答案,車隨即拂塵而去。
何桑回到病房,黎珍依然在睡,心臟檢測儀的數據很正常,她調慢了掛水的速度,拎著水壺去打熱水。
路過護士站,兩名護士在交接班,“好英氣的男人,好俊。”
“眼熟呢。”
“你認識?”
“凌晨急診部的,開紅旗L5,肺炎咳血,高燒昏迷,上呼吸機了。”
“這麼嚴重啊?”
“病情耽誤了唄,據說是冀省排名前三的集團一把手。”
“中盛,中海?紅旗L5...我記得冀省只有四輛吧?”
何桑手一松,水壺掉在地上,「哐啷」的重響,驚動了護士,“何小姐?”
第270章 才忍住抱他的沖動
何桑風風火火跑向護士臺,“在哪?”
護士茫然,“什麼在哪。”
“你們口中那個男人!”
她們面面相覷,“不是我們的病人,他十點半來過這層樓,溜達了一圈,又離開了。”
何桑道了謝,飛奔進電梯。
7、8、9樓是心肺功能的住院樓層,何桑挨間找,終于在9樓的高干2床找到梁紀深。
門上的玻璃窗貼了「謝客入內」的紙牌,避免中海集團的下屬與合作方領導探望他,借機賄賂他名貴的禮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打擾他靜心養病。一旦照片泄露,不知情的以為他命不久矣。
他臉色太蒼白了,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甚至令人懷疑他體內沒有一滴血了,耗盡了。
病房開著燈,也開著窗戶,在斑駁的光點里,他清雋的面容瘦成了冷硬的線條,鎖骨和喉結被細窄的下頜襯托,愈發地削瘦。
他掩唇咳嗽,臉色轉為漲紅,咳得太劇烈,太陽穴青筋猙獰,手背的針管也由于凸脹而回血。
何桑眼眶泛紅,忍了又忍,才忍住闖進去抱住他的沖動。
梁紀深合住文件,按床頭的電鈴,護士走出隔壁,何桑裝作系鞋帶,蹲在墻根處,護士進門后,她又站起。透過小窗口凝視病床上的男人。
“您的身體暫時不適合工作了。”護士拔了針,堵住針孔,“您只顧辦公,不顧輸液了?扎三次了,左右手全腫了。”
梁紀深嘶啞得厲害,“有勞了。”
何桑攥著拳,攥得指甲泛白,她深吸氣,扭頭。
與此同時,程洵打包了飯菜上樓,擦肩而過之際,何桑沒發現他,他發現了何桑。
“何...”
話到嘴邊,程洵又咽回。
她明顯是偷偷過來這一趟。
又何必戳穿。
推開病房門,他撂下餐盒,“梁先生,我在走廊遇到何小姐了。”
梁紀深目光落在青紫色的血管,咳嗽了一聲,竭力克制住。
“她應該是藏在門外,特意看您的。”程洵打開盒蓋,抽出筷子,“何小姐牽掛您。”
男人握住筷子,胸口仿佛積釀了一腔水,要噴薄而出,“嗯。”
......
梁遲徽傍晚在云海樓與張氏集團的王總會面。
他直截了當,“我和你們公司的余董有仇,省里這單投資十億的工程,你想辦法運作,爭取讓董事局全票通過,交給他負責。”
“余董得罪您了?”王總詫異。
梁遲徽也沒瞞王總,“他剮過我的車,當時我車上有女人。”
王總大笑,“誰說梁二公子不懂憐香惜玉的?您要是憐惜起來,沒有其他男人什麼事了。”
他也笑,“比不得王總的金屋藏嬌,跳芭蕾的?”
王總連連揮手,“那是我干女兒,規規矩矩的關系。”
“王總經驗豐富,萬一家中的夫人追究,干女兒的名義,風浪是小很多。”
倪紅這時從外面拉開門,端了一壺酒,“梁老板,王總,我猜紅酒洋酒你們也喝厭了,我在東郊農家樂的院子里釀了一缸子米酒,手藝不精湛,你們湊合喝。”
“倪總釀的米酒?我有口福了。”王總搓了搓手,“二公子身邊有如此佳人,艷福不淺吶。”
梁遲徽一言不發注視著倪紅斟酒,給王總斟完,輪到他,他開口,“不喝了。”
她望了男人一眼,“我親手釀的。”
“沒聽清楚嗎?”梁遲徽語氣不善。
倪紅面子下不來臺,拿著酒壺,一動不動。
“我喝,我喜歡喝,倪總釀酒香味醇厚啊,不遜色老酒廠。”王總打圓場,接過酒壺,“倪總,一起喝一杯?”
倪紅瞥梁遲徽,他無意讓她坐,神情極為淡漠,她尷尬笑,“客人多,我先忙了。”
王總不明所以,“倪總是您的得力助手,您怎麼駁了她的顏面呢?”
梁遲徽神情又森寒了一度,“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