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等會瞧瞧滇王妃,若是沒事的話,你們都出宮吧,有空可以多來陪陪我這老東西。”
搞成這樣,強留也沒意義。
太后屏退左右,握住沈寧的手語重心長道:“投生在皇家是他的不幸,這一路走來挺不容易,你多費心了。”
“太后放心,照顧王爺是我的責任。”
“哀家看得出來,他對你是動了心的。你們才剛成親,夫妻間免不了有齟齬,相互包容諒解,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謹遵太后教誨。”
終于可以離開,沈寧心情甚好去看望李珍珠。
皇宮太過危險,丈夫不在身邊的她有輕微產生抑郁,恨不得能早點回家休養。
她在西南野慣了,如今就是被囚禁的鳥兒,恨不得馬上飛出去。
沈寧用藥周全,惡露已經排得七七八八,傷口雖然隱隱作痛但已經勉強可以下床行走,其實現在并非出宮最佳時機。
但她實在呆膩了,哀求道:“九嫂,難得太后發話,你快給我開點止痛藥,我今天說什麼也得離開。”
自己家住著不香麼,皇宮后院實在太可怕了,再說她想自家男人。
沈寧也這麼想的,“咱們先出宮,到時我過府給你換藥拆線。”
喝完止痛湯藥,李珍珠收拾自己向皇后辭行,沈寧好意提醒,“你現在不便行走,下次進宮也可以。”
“皇后娘娘對我頗為照拂,必須得當面辭行。”
她愛憎分明,向來有仇不過夜,早就憋不住了。
沈寧也沒有耽擱,將太后的治療方案移交給太醫院正。
交接完畢,她剛要回房誰知被叫住。
太醫院正躊躇,神情猶豫道:“老朽有件私事想救晉王妃幫忙。”
“請講。”他是個正真之人,而且又是同行,適當交結沒有壞處。
“老朽有個女兒,八歲那年上街游玩被拐了,至今下落不明。”
太醫院正內心忐忑,“我與賤內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尋回親生女兒。可惜這些年杳無音信,可否請晉王妃幫忙畫張她長大的畫像?”
這對沈寧不難,只是匹配度的問題,“你可還記得她被拐時長相嗎?”
記得,親生女兒哪能不記得。
有幼時的長相,畫出來的還原度會更好的。
沈寧痛快答應下來,根據他的描述畫出小姑娘長相,再推算骨相變化,清秀少女徐徐躍然。
太醫院正眼眶泛紅,“這就是老朽失蹤多年的女兒?”
“環境變化跟心境亦會改變一個人,畫得未必完全準確,你且拿畫像尋人試試。”
“應該錯不了的,與賤內有幾分相似。”仔細看也有他的影子。
搞定畫像,沈寧借機問道,“聽聞皇上染疾,我與王爺想去探望,不知皇上龍體可好些了?”
太醫院正神色遲疑,“皇上龍體無大礙,只是染了風寒,休息兩日便會無虞。”
風寒?呵呵,一個個病得很及時。
沈寧哪看不出來,風寒是不可能的,親爹專業禍害好親兒二十年,一朝得知真相腦血栓罷了。
不管信或不信,皇帝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蕭惟璟。
剛好沈寧也不想見,實在太惡心了。
回到房間,蕭惟璟已經醒了,但是躺在床上沒起。
沈寧伸手探他額頭,燒已經完全退了,脈象沒有多大問題,于是調侃道:“王爺,你昨晚是不是故意跑出來淋雨,把自己給弄病的?”
一下子病倒大半,整個皇宮陰云籠罩,父子嫌隙非但沒有消除,反而似乎變得更嚴重。
知子莫若母,太后有心斡旋但需要時間沉淀,眼下最好的辦法將父子倆分開,等彼此冷靜下來再說,這才松口讓兩人出宮。
蕭惟璟瞟了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終于可以回家,沈寧心情簡直不要太好,見他躺尸不起,催促無果直接動手。
費了老鼻子勁將他拉起來,“你要賴著不走,那我可就自己溜了。”
蕭惟璟洗漱穿戴,慢條斯理吃東西。
急性子沈寧恨不得奪過羹匙喂到他嘴里,“快點,窩著下蛋呀。”
辭別太后,兩人又到芳華殿拜別宜妃,剛好在宮門口遇到坐著轎子出來的李珍珠。
蕭業弘特意來接,李珍珠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抱著丈夫委屈落淚,“老蕭,要不是九嫂,我差點又沒命了。”
哭得蕭業弘心疼,猛虎秒變貓咪哄媳婦。
沈寧心生羨慕,頓時對身邊的嫌棄起來,什麼玩意!
蕭惟璟深呼吸,“……”給機會了嗎?
坐上舒坦馬,看著熟悉的街景,沈寧心情好得差點沒翹二郎腿。
昨夜暴雨,但白天熾烤悶熱,冰鋪前排隊的人絲毫不減。
仗著這幾天建立的革命感情,沈寧開口試探道,“你把鋪子掛在哪尊大佛身上?”
第205章 休書丟失
蕭惟璟閉目養神,“知道太多秘密,死得快。”
沈寧,“……”問候他全家。
回到晉王府,沈寧跳下馬車腳步輕快回陶然院,一溜煙將蕭惟璟撇下。
竹青撲過來抱著不放,哭的那個叫厲害,“小姐,我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呸呸呸。”會不會說人話。
擔心的可不止竹青,那幫神獸們更是急瘋了,就怕王爺被扣在宮里。
夜梟倒是從皇宮打聽到些消息。但斷斷續續接不上,一會沈寧褻瀆太后遺體,一會皇帝滴血認親,眾人被折磨到要瘋,恨不得持刀血洗皇宮將蕭惟璟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