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狗男人!
行吧,到底是在賀府,內部矛盾不能讓外人笑話。
沈寧果斷閉嘴,別開臉任由大反派抱著她離開。
別說,這體能真是厲害,抱她這麼個大活人跟抱顆白菜似的,連氣都不帶喘的。
不像后世的男人,抱起是奇跡,走兩步得閃腰。
或許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目光有些灼熱。
流感沒好,加上天氣炎熱,這一圈折騰下來感覺要中暑了,腦袋暈暈乎乎跟塞了漿糊似的。
兩人挨得很近,他身上灼熱的氣息透過來,衣衫透著薄荷熏香,有些微微的汗氣但并不難聞。
似乎走了很久,終于踏出賀府大門。
蕭惟璟將她放下來,沈寧擦了擦手心的汗,轉身剛要上馬車,誰知太醫院正追出來,厚著臉皮道:“晉王妃,不知你的縫合線是哪里買的?”
沈寧懂他的意思,但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誰會珍惜跟感恩呢。
她以后可是要靠這個吃飯,魚腸線的做法暫時沒法公開,不過還是從包里遞了卷過去,“楊大人,魚腸線是鬼醫秘術,我師傳李春牛,算是鬼醫徒孫,自然要遵守師門規矩,還望你能體諒。”
秘術不外傳,但魚腸線可是贈送或售賣,讓他拿去救人也好,省得阿貓阿狗都來找她。
別人還好說,就是怕狗皇帝不做人。
坐上馬車,蕭惟璟依舊神情冷漠。
恢復自由的沈寧瞟了他兩眼,“王爺,今天觀摩手術有何感受?”
第248章 惡狼變憨狗
別老以為女人給男人治病就是吃虧占便宜,那是在治病救人,從閻王爺手里搶性命,麻煩把格局打開。
蕭惟璟目光淡漠,“不害怕?”
哪個姑娘不愛美,沈寧剛接觸血淋淋的外科也害怕過,但因為熱愛很快就克服了。
現在幾天不動刀子,感覺跟沒吸粉似的,有癮啊。
她喜歡這行業,可惜在這沒有發揮空間。
“有什麼好怕的。”沈寧笑容輕松,“我給病人開刀治病,如同王爺上陣殺敵,習慣了跟砍瓜切菜沒什麼區別。”
見他不說話,她頓了下又問,“王爺上戰場第一次殺人時,會害怕嗎?”
蕭惟璟想了想,“我第一次殺人,不在戰場上。”
她好奇道,“在哪?”
“在御花園,五六歲的時候。”蕭惟璟目光凌厲,嘴角勾勒的弧度透著詭異,“后來就跟你說的那樣,跟砍瓜切菜并無不同。”
五六歲就殺人?毛骨悚然的沈寧突然不說話了。
蕭惟璟卻來了興趣,“知道我為什麼殺人嗎?”
搖頭,表示并不想知道。
“不過狗奴才而已,居然也敢踩到我頭上。所以拿石頭把他腦袋砸爛,然后扔到枯井里。”
他說的很輕松,似乎在說別人的事,又似乎在開玩笑。
可沈寧知道,遇上不省油且專門殘害親骨肉的爹娘,他的生存環境并沒有嘴上說得輕松。
誰都有不堪過往,她不愿挖人爛傷疤,“沈敬杰砍傷賀祿,至今不超過兩個時辰,怎麼傳得沸沸揚揚?”
“好事不出門,壞事千里。”蕭惟璟冷然,“風月場所本就是紈绔子弟聚集之所。何況他們抬著賀祿穿街過市醫治。”
哪朝哪代都如此,百姓們對男女那點事格外敏感。何況兩個權貴紈绔因風月女人互砍斷根的丑聞。
再者樹大招風,沈賀兩家都不是啥好鳥,明里暗里得罪的人不少,機會來了豈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他們或許不敢跟兩家硬碰硬,但趁機宣揚抹黑還是有辦法的。
故而,消息不脛而走,而且越傳越離譜,說沈敬杰殺紅眼血洗花樓,砍死砍傷數十人,沈懷仁包庇藏匿兒子。
包括沈寧也中槍,說她對賀祿見死不救,沈家全家惡人等。
總之,很狂瘋。
沈寧哭笑不得,疲倦地靠著軟墊休息。
蕭惟璟突然開口,“你同情沈敬杰?”
同情?
沈寧想了想,半晌才道:“這就是命,沒有同不同情的。”
確實,沈敬杰并非大奸大惡之人,走到今天這步也是被逼的,但誰讓他是沈懷仁的兒子。
他享受了沈家的榮耀跟物質,沈家帶來的災禍自然也得擔著。
如果非得說同情,那誰來同情原主呢?
她落到沈懷仁夫妻手中被養壞,被當成錦鯉予取予求,當成棋子嫁給死對頭蕭惟璟,為正反兩派發光發亮燃燒自己,最終落得凄慘下場。
她做錯了什麼?
所以,這就是命。
沈寧目光輕輕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道:“說起來,王爺的遭遇才值得同情,你需要我同情你?”
蕭惟璟瞬間翻臉,面帶殺氣道:“不需要。”
她撲哧笑了,可算踩到大反派的尾巴了。
強悍如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同情。尤其是女人的同情,這會讓人覺得他弱爆了。
嘖嘖嘖,自尊心挺強的嘛。
沈寧忍不住笑,嘴角弧度上揚。
蕭惟璟看著刺眼,突然伸手擰她的臉,“笑?”
沈寧伸去推,誰知他兩只手捏過來,將她兩邊臉頰提起來。
疼疼疼,提腳踹他。
精致嬌嫩的臉,很快被他大掌蹂躪的紅彤彤。
捏著捏著,他突然兇性大發,想要一口咬下去。
被突然其來的兇殘嚇到,蕭惟璟這才及時收下,再捏下去怕將她生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