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把十一找來,想把馬車墊上軟乎的,讓蕭惟璟躺著回京。
“躺著更顛簸。”蕭惟璟把十一打發走,身體繼續靠著她,“這樣舒服多了。”
沈寧對碰瓷的他沒好臉色,“王爺,你可是北境閻羅,變成病貓真的好嗎?”
她怎麼也沒想到,殺伐狠戾的大反派會讓人大跌眼鏡。
“我也是人,會生病會脆弱。”
“能不能正經點?”黏黏糊糊煩得很,身體承受不住的沈寧推了他一把。
貼得太近,手肘不小心碰到肋骨,蕭惟璟神情驟然生變,“嘶!”
痛得冷汗冒出來。
被碰瓷的沈寧,“……”問候他全家!
真真假假,讓人惱火得緊。
她拿軟墊給他靠上,“重死了,別挨我。”
蕭惟璟強忍疼痛,將軟墊靠著車壁,上半身倚靠過去,抬起大長腿擱沈寧腿上……
枕了對大豬蹄子的沈寧,“……”真的會謝。
隊伍冗長行程慢,晚上在驛站休息,一天顛簸下來對傷筋動骨病人極不友好。
沈寧給他針灸治療,喝過藥還給按摩。
驛站環境不好,但比馬車舒服多了,睡了覺跟著精神不少。
翌日早早起程,回到京城時近傍晚。
終于回來了,秋獵還真是累。不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跟皇室宗親打交道,還得面對無處不在的危險。
哎呀媽呀,王妃這職業真心不適合她,還是咸魚躺來得自在。
回到陶然院,泡了個身心放松的花瓣澡,換上絲質睡衣躺在舒服的拔步床上。
竹青在寢室外驚呼,“你們這是做甚?”
初九指揮著下人,將蕭惟璟的東西放屋里搬,“王爺要住過來。”
“王爺一直住這呀。”
對于白癡般的竹青,初九深深吐濁氣,“你見哪個王爺王妃分房睡的?”
竹青怔了下,懵了半晌反駁道:“不對,王爺王妃都是分開住的。”
府邸那麼大,誰家王爺不妻妾成群,每個女人都有獨幢院子,王爺想臨幸誰就晚上過去,當然是跟王妃分房睡的。
也就王爺搞特殊,放著自己的玉清軒不住,非要擠在陶然院蹭吃蹭喝,現在連小姐的房間都要霸占。
不行,小姐鐵了心要和離,不能再讓王爺占便宜。
竹青咬牙攔住他們,就是不給進!
初九瞇起眼睛,露出危險的光芒,“小青兒,你可知破壞王爺王妃的感情會受什麼懲罰?”
當然知道,會被打死。
竹青瑟瑟發抖,但依舊挺直脊梁骨決不讓王爺得寸進尺。
初九臉沉下來,喝聲道:“來人,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竹青臉色慘白,淚水在眼眶打轉。
下人們站著沒動,他們都知道王妃現在的地位,連管家都得點頭哈腰夾緊尾做人。
一個把廢院變成主母宅院的女人,連兇神惡煞的王爺都不敢給她臉色看,哪個奴才敢動她的貼身丫鬟。
初九可不管,他還是王爺的貼身護衛呢,就不信治不了這個丫頭片子。
說著,上來就拽竹青。
還沒碰到她,腦殼差點被打爛。
一只蘋果,砸在初九腦袋上。
疼得他齜牙咧嘴,還得賠著笑臉,“王妃。”
笑話,他可是暗衛出身,怎麼可能連只蘋果都躲不開,只是讓王妃出氣罷了。
主子們各有心機,哪怕齟齬再多,見面個個相親相愛,得罪人的事自有下人做。
王爺要合房,王妃必不會同意,這不讓他來挨刀受死。
“王府這麼大,難道沒有王爺的容身之地?”沈寧站在門邊,冷眼瞥著初九,“非得要擠到我這兒來?”
初九語氣恭敬道:“王妃說笑了,王爺是王府的主人,愛住哪自然就得住哪。”
“那我搬走?”
“王爺為王妃拒了皇上納側妃的旨意。如今后院只有王妃一個,自是要照顧王爺飲食起居。”
“什麼叫為了我拒絕旨意?納側妃是給王爺開枝散葉的,又不來給我享受的。”
沈寧覺得好笑,“只要王爺愿意,我明天就可以把后院給他填滿,每天派個美女伺候他,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這話悖論露骨,眾人神情尷尬。
初九穩得很,“王爺心里只有王妃,其他女人早已無法入眼,還請王妃擔起主母之責。”
沈寧,“……”
初九繼續提醒,“王妃,這間房是陶然院的正房,論身份地位都該王爺住。”
只是王爺不愛計較才一直委屈自己。否則光憑這條就能治王妃大不敬之罪。
沈寧揉著額頭,“行,我跟王爺換房間。”
“那倒不必。”初九露出迷之微笑,“王爺說了,王妃住哪他就住哪。”
忍無可忍的她咬牙,“王爺呢?”
“王爺公務繁忙,要晚上才回來。”
狗男人果然卑劣,居然還知道避風頭。
掐指一算,離冬天已經沒多少日子,沈寧突然問道:“蒙國下雪了嗎?”
第303章 這輩子都別想和離了
初九愣了下,“今年冷得特別快,已經有初雪跡象。”
蒙國下雪了,北境還會遠嗎?
等治好病,他總該沒理由了吧?只要蒙國雪災,他就得滾回北境收拾殘局。
他不滾,老皇帝都會逼他滾。
郁悶的心情紓解不少,沈寧沒再阻止他們將蕭惟璟的東西搬過來。
一忍再忍,終于離自由差最后一步,沒有關鍵時候放棄的理由。
所以,沈寧忍了!
蕭惟璟搬到陶然院的東西真不多,只是些衣物等生活用品,并不是很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