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牽扯到東宮,真是讓人頭大。
太子殿下也是的,為何非得跟女流過不去?他都被皇上禁足了,還搞出這麼多事。如果這時再被人摻一本,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糊涂,糊涂啊。
……
宣平候的嫡孫滿月宴圓滿成功,沈老板親自送他出門。
剛要離開,卻又被叫住。
“沈娘子,下月我夫人生辰,再幫老夫預定三十桌。”
宣平候喝得面紅脖子粗,突然低聲道,“其他都好說,只是青菜能不能多些?”
這是個愛面子的老頭,沈寧也低聲道:“可以,但只有老侯爺您才這待遇,別人都是一視同仁的,您可千萬要保密,否則我這酒樓沒法開下去的。”
“哈哈哈。”宣平候笑容爽朗,“沈娘子是個厲害的,怪不得敢于打破女子的枷鎖。”
這女子厲害,確定是那道貌岸然的沈懷仁的親女兒?
今天備的菜早早賣完,掌柜吩咐伙計收拾里外,閉門盤點核賬。
沈寧坐著馬車回府,剛下車只見一個孩子走過來,手里抱著束綻放的紅色臘梅花,花瓣上還飄著雪花,散發著斗雪熬霜的芬芳。
望著隆冬綻蕾的花,她不禁有些失神。
他好些天不送了,怎麼又突然來個回馬槍?
等回過神來,花已經在懷里,小孩早已沒有蹤影。
這狗男人真是,要擱現代就是妥妥的PUA大師,拿捏他人心的手段真是高啊。
氣他算計人的手段,舉起來想要摔了,可舉起的手半天沒動。
想了想,還是沒摔。
抱著花束,患得患失的她走進府邸。
回到房間,將花一支支插進花瓶中,修剪時差點弄傷手。
她站在窗前,望著外頭紛紛揚揚的大雪,不覺間陷入沉思。
十一辦事效率高,“小姐,查出來了。”
她猜得沒錯,確實是天香樓做的。
“要宰了他們嗎?”手好癢。
“不必,留著慢慢玩。”
蕭君郡關禁閉,天香樓對恃強凌弱早已習慣,這點應該沒有知會他。
十一不服,“難不成任由他欺負?”
“先瞧瞧衙門的態度,天香樓不會安分的,到時㧪住他的咽喉再將其一擊致命。”
沈寧想了想,“將掌柜的情況打探清楚。”
早就打探清楚了,十一如實道:“掌柜姓胡,他老娘原在忠敬伯爵府做過奶娘。”
忠敬伯爵?好像有個女兒在蕭君郡的后院。
“姓胡的娶了三房,生的全是女兒,后來養了個外室,生了個兒子寶貝得很。”
沈寧喜歡小孩,“把他兒子看好,心情好的時候可以抱過來玩。”
比起天香樓下三濫的招術,她現在更關注的是沈懷仁。
今天去酒樓時,跟他的馬車打了個照面,老狐貍看她的眼神哪還有半分血脈之情。
也是,他把沈家的沒落,沈柔的死全算到她頭上。
她這顆精心設計的棋子,非但沒有半分助力還把他的棋盤掀了。
對沈懷仁來說,她不止是恥辱,更是仇恨。
沒了王妃頭銜,蕭惟璟遠征北境。而她在拋頭露面做生意,這對他而言是極好的機會。
得提防他才行。
納悶了,怎麼都把賬算她頭上?
正主不好欺負,她就那麼好撒氣?呵呵。
地痞訛詐很快有了下文,幾個人被扔進大牢。
衙門只說他們貪婪慣犯,卻絲毫沒提跟天香樓的關系。
掌柜憤憤不平,但胳膊擰不過大腿,沒法將幕后主使繩之以法。
雖說這次沒得逞,可官府明顯包庇天香樓,以后他們只會更加有恃無恐。
不止他,連伙計都替沈寧擔心起來。
老板性格好,說話幽默風趣,關鍵不會瞧不起他們。
沈寧知道他們的擔憂,對于官府的做法并沒發表意見。
畢竟,天香樓的背后是蕭君郡,連狗皇帝都護著他,更何況是下面的官員。
沈寧安慰員工,“不用管別人,做好我們自己就行,相信背后搞鬼的人遲早會得到懲罰。”
半夜睡得迷糊,突然被輕微聲音驚醒,“誰?”
十一如鬼魅,“小姐,是屬下。”
小憨批向來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在半夜吵醒她,“發生什麼事了?”
“派去酒樓的護院抓到一個半夜潛進來投毒的。”
“天香樓派的?”
十一頷首,“已經審出來了,又是天香樓干的。”
酒樓生意很不錯,如果發生大面積中毒,別說會傷害多少無辜的性命,光她就得掉腦袋。
“是什麼毒?”
具體還沒驗出來,但銀針發黑,能死人的劇毒跑不了。
沈寧瞇起眼睛,天香樓的手段還真是毒。
為了打垮她的酒樓,不惜犧牲老百姓的性命。
“來而不往非禮也。”
沈寧沉下臉,但她不想以牙還牙拿無辜人的性命報復,于是對十一說了幾句……
第333章 舌燦蓮花,怒懟官兵
沈寧下命令,“你抱天香樓掌柜的兒子抱出來玩玩,然后給他放把火。”
十一沒說話,月黑風高去抱小孩。
伸手不見五指的雪夜,天香樓燃起熊熊大火。
翌日。
洗漱用過早膳,沈寧坐上馬車去酒樓,不忘特意繞道經過天香樓。
昨天還牛氣沖天的天香樓,如今已經燒成焦土。
官府出動,周邊圍滿議論紛紛的百姓,以及幸災樂禍的同行。
到酒樓剛下馬車,立即有官兵迎上來,“沈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