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渾身濕漉漉,身上似乎還受了傷,臉色慘白如蠟,“王爺、王爺受傷了。”
“可有性命之危?”
確定不是像上次開玩笑?沈寧臉色不好。
“昨晚突然闖入刺客,王爺沒受重傷。但事后昏迷不醒,韓誠說極有可能中毒了,但是尚未查出是什麼毒。”
蕭惟璟武功很高,身邊還有暗衛,怎麼會受傷呢?
狗男人造得厲害,怕他腎虧會定時把脈補身體,沈寧把他治得非但不腎虛,連重中毒的余毒也清除干凈,不可能存在慢性中毒。
如果是急性中毒,特征會非常明顯,韓誠不可能查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救人要緊。
情急之下,沈寧也沒有忘記換男裝,女眷不允許隨意進軍營,她沒有帶竹青,而是叫上十一小秦等暗衛。
馬車出府,匆匆趕往北大軍。
沈寧讓初九進馬車,給他處理胳膊上的傷。
初九恪守本分,“王妃,屬下的傷不礙事。”
人都快死了,還嘴硬說沒事,無非忌諱男女授受不親那套。
沈寧叫十一進來,扔了兩瓶藥過去,“外敷內用的,別用錯了。”
下雨道路泥濘,但是馬車快到飛起,將人顛簸到骨頭疼。
北大營距建安城接近兩百里,居然用兩個時辰趕到。
馬車長驅直入,在主帥營急剎,沈寧跳下車往帳篷奔。
一個抬頭,差點沒心梗,北境軍幾位將軍在就算了,她居然看到皇叔跟沈懷仁,以及另外兩位面生的官員。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鴻臚寺的。
見識過皇叔的慧眼,沈寧下意識低頭。
“喬先生,快快有請。”韓誠反應很快,連忙將沈寧請進內帳。
沈寧低頭跟著他走,察覺到有幾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進了內帳,俊朗豐神的蕭惟璟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跟睡美人似的。
沈寧壓低聲音,“王爺哪受了傷?”
“王爺外傷不算重,我已經進行包扎。但一直昏迷不醒,還請喬先生想想辦法。”
沈寧拿起蕭惟璟的手把脈,眉頭越皺越緊,良久后換了只手……
“先生可診出是何毒?”
“王爺脈象跟五臟并無異常,但是心臟跳得特別慢,恕我也是第一次見此怪兆,請容我再仔細檢查。”
說著,手伸進被子里,開始掏起來……
韓誠眉頭擰成疙瘩,王妃確定是在治病?
話說,她到底在掏什麼?真是急死個人。
半晌后,她將手抽出來,“恕在下醫術簡陋,實在診不出王爺中了什麼病。不過他的征兆跟我聽聞過的病例有些相似。”
“什麼病?”
“睡美人。”
韓誠下巴差點掉下來,半晌才開口道:“這種病該如何治?”
第395章 沈寧再遇皇叔
沈寧神情嚴峻,“王爺應該是在無意中吸入某種毒氣,從而麻痹腦部中樞神經陷入沉睡,并沒有生命危險。但神經毒極難解,我也不敢打包票,只是想辦法嘗試。”
韓誠急得要死,“還請先生快快嘗試。”
沈寧點頭,吩咐道:“王爺看似沉睡,實則還是有微弱意識的,只是腦部無法控制身體,你讓外面的人退了,不要打擾到他休息。”
“不知先生有幾分把握。”
“我現在尚不確定他是否中了「睡美人」,更沒有把握,先行針用藥做排查。”
韓誠不敢叨擾,恭敬退出內帳,將眾人委婉安排走。
沈寧取出銀針消毒,揭開被子脫他的衣服,低頭仔細施針,然后進行四腳按摩。
之后,不忘提筆開藥方,讓韓城趕緊安排,“叫幾個人,隔間帳篷給我居住。”
韓誠微怔,隨即安排。
于是,在蕭惟璟隔壁搭了間,方便全天候照顧他。
一路顛簸急趕,沈寧累到虛脫,脫了鞋倒頭就睡。
醒來雨已經停下,蕭惟璟依舊在睡,沈寧確定他沒問題,于是走出帳篷透氣。
草原空氣清晰,漫天的雨后彩霞玫麗,散發著金色光芒,伴著遠處士兵威武操練聲,顯得這般波瀾壯闊。
如此美景,可惜蕭惟璟沒法陪她欣賞。
沈寧不覺間走遠,欣賞完日落往回走,誰知轉身看到不遠處的帳篷掀開,走出一道身披白色狐裘的頎長影子。
四目相對,想避開已經來不及。
蕭云齊上前,聲音溫潤悅耳,“阿寧,好久不見。”
她就知道哪怕化成灰,皇叔也能一眼將她認出來。
沈寧面色微尬,摸著性感的小胡子打招呼,“皇叔。”
蕭云齊關心道:“晉王的病如何?”
沈寧面露難色,語氣著急道:“其實,我也沒瞧出他究竟中了什麼病,只是猜測是腦部神經受阻,具體怎麼解也沒頭緒,現在只能用針灸刺激他的神經,希望能把他喚醒過來。”
“需要多久?”
沈寧神情茫然,“不好說,有些人十天半個月,有些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塔木刺殺,兩國談判僵持無法繼續,晉王一旦無法蘇醒,北境軍群龍無首會生亂,讓蒙軍有機可乘。一旦他們掌握局面,和談便沒了希望。”
沈寧何嘗不知,不禁苦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想治好他,卻沒有任何頭緒。”
心情沉重,她連忙岔開話題,“皇叔,你怎麼會來北境和談?”
蕭云齊苦笑,“皇兄突然開口,圣命難拒,本王不來都不行。”
“一路奔波,身體可還好?”
“有你配的藥,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