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跟爹親,出門時還抱著蕭惟璟的大腿不讓走,仰著奶包子的臉蛋,“爹爹,抱。”
要不說女兒就該寵著,瞧瞧坐在學步車里的哥倆都不帶瞅他一眼的。
“乖寶貝,等爹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坐上馬車,徐徐駛向滇王府。
李珍珠親自到府門口迎接,周到而熱情,“九哥九嫂好,王爺的傷未愈,不便出來相迎,便由我代勞,快往里面請。”
沈寧開口問道,“不知滇王的傷勢如何了?”
“算沒有大礙了,但還沒拆線,行動多有不便。”
李珍珠親昵地挽住沈寧的手,抬腳往府邸走,“九嫂,要是沒有你及時出手相救,王爺這次真是在劫難逃。
仔細算起來,你連著救了我們三回,說是恩如再生父母都不為過。”
沈寧連忙打住,“可不許胡說,治病救人本來就是醫者的責任。何況滇王跟晉王是血脈至親的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與我既是妯娌又似姐妹,于公于私,我都不會見死不救。”
“民間謠言紛飛,我還擔心九嫂你會多想,不曾想卻是我心胸狹隘了。”
李珍珠不禁紅了眼眶,解釋道:“王爺之所以沒及時出面替九哥九澄清,皆因身邊多是挑撥之人,府中一舉一動皆在他人眼皮子底下。
若讓他人知道你我兩家交心,我是真怕那些人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害了王爺性命。”
沈寧豁達大度,“王爺與我皆不是狹隘之人,豈能不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真的,她在心里給李珍珠點贊,竟然能逼得老皇帝出動禁衛軍捉殺刺客,這姐們真是有些手段,巾幗不讓須眉。
要是她不亂用毒或蠱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第437章 王爺,你想要的那個位置嗎?
進了花廳,李珍珠屏退下人,朝蕭惟璟恭敬行禮,“九哥出手相助,珍珠在此謝過。
我雖貴為滇王妃,實則乃是西南蠻夷之后,說不出漂亮的場面話。但九哥九嫂的大恩大德,珍珠這輩子沒齒難忘。”
蕭惟璟道:“如你剛才所說,你我兩家交心,不必客氣。”
除了關門調戲媳婦,蕭惟璟不擅長跟女眷聊天,于是起身去探望蕭業弘。
李珍珠讓人將西南特產端上來,“九嫂,我們回來得太趕,接到圣旨馬上出發,也沒來得及精心準備,這些都是西南的特色點心,你快嘗嘗。
還有些干貨,晚些你帶回去,這些可都是在京城吃不到。”
沈寧拿起糕點品嘗,“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什麼都瞞不過九嫂。”李珍珠神情疲倦,“一來長途奔波,二來王爺遇刺傷重,三來水土不服。
尤其是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人都虛脫了,蕭恪同樣如此。
“雖說京城的水養人,可我在西南糙養慣了,身體反而受不了,上次也是這樣,連恪兒都不例外。”
李珍珠喝著茶,不禁感慨道:“這剛來沒幾天,我跟恪兒都想著西南的家了,奈何皇上身體抱恙,王爺又遇襲受傷,也不知何時才回去。”
說著,又跟沈寧說了很多西南的人文趣事,美食跟風景等等。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
這可不是單純的聊天,而是話里有話的。
沈寧不似當年單純,自然亦是聽出弦外之音。
李珍珠在闡明立場,蕭業弘對皇儲沒有覬覦之心,他更想做自由自在的藩王。
真也好,假也罷,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沈寧都不能很傻很天真,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
否則自己死了不說,還不知要連累多少人。
女人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李珍珠聊西南,沈寧就聊北境;李珍珠說孩子,沈寧養了三只,飆演技絲毫不遜色。
到最后,真真假假的連自己都相信了。
蕭業弘狀態還行,而且每天有御醫過來,沈寧也就不瞎操心了,用過午宴跟蕭惟璟告辭。
李珍珠熱情,送了不少禮物跟特產,不收都不行。
送走晉王夫妻,李珍珠屏退下人,“王爺,皇上雖然沒一錘定音,但在眾多皇子中,他還是比較屬意于你。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急召你回來,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蕭業弘沒著急回答,“珍珠,依你之見,晉王對儲君之意可有見?”
李珍珠若有所思,“你想拱手相讓?”
蕭業弘還沒考慮好,“論聰明才智,我遠不及九哥,麾下兵力只有北境軍一半。而且他們常年跟蒙軍對敵,個個驍勇善戰,父皇縱然疼我,卻不是最疼愛的,多少皇子到了年紀仍在京城,唯獨我跟晉王早早去了封地。”
“王爺是怕輸給晉王?”
蕭業弘再三考慮,“九哥才華橫溢又手握兵權,而本王……”
他不知該何如何說,拉住李珍珠的手斟酌道,“父皇雖有暗示,可是本王總覺得……父皇并沒有多少真心。”
“沒多少真心?”李珍珠皺眉,“此話何意?皇上為了救你性命,甚至不惜出動禁衛軍連夜抓刺客。”
“可是,如此一來不就讓全天下都知道了,父皇屬意我當儲君,你真覺得你我還能安寧嗎?”
養傷這段時間,兄弟妯娌輪番登場,一個個明里暗里試探,跟唱大戲似的。
父皇是經歷過奪嫡的,其中的血腥跟詭譎豈能不清楚,可還是大張旗鼓召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