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皇叔確實變了,似乎很陌生。
但誰不變呢?她同樣在不斷變化,現在都以蕭惟璟的利益為利益了。
沈寧不相信,以賀王的智商能將刺殺蕭業弘嫁禍蕭惟璟,以及豢養死士,私藏武器等死做得滴水不漏。
背后有雙無形的手,在控制著這一切。
控制著他們,最終又毀了他們,蕭君郡同樣如此。
除了皇叔,她猜不到誰還有份智謀。
但一切只是猜測而已,沒有證據。
說實在,挺害怕跟他見面的,平時都是遠遠繞開懸壺堂走。
結果,狗男人還是不相信她,醋得莫名其妙。
她現在的脾氣,也就是被三只磨得越來越好了,非撓得他滿臉花不可!
齜牙咧嘴的瘋狗。
算了,不生氣,還是冷戰吧。
于是,乖乖閉嘴不說話。
誰知她越是不說話,蕭惟璟越覺得她心虛。
怎麼辦?要不打一頓。
心里窩火,又舍不得下手。
其實他知道沈寧是愛自己的,可想到她為蕭云齊做過的一切,心里就堵得慌。
她知道蕭云齊在背后做了什麼嗎?
不知道,知道也不會相信的。
在她眼里,蕭云齊怕是放屁都是香的。
知道她對他沒男女之情,但就是刺眼得很。
等哪天他跟蕭云齊翻臉,面臨生死抉擇的那一天,她也會袒護他嗎?
第442章 南琴北簫
越想,越煩躁。
蕭惟璟偷偷瞄了她一眼,臉臭得跟什麼似的。
不管了,撒手是不可能的,除非哪天他死了,抱緊了再說。
回到王府,沈寧跳下馬車就走,誰知狗男人撒手不放,氣得她一腳跺過去。
腳被踩腫的蕭惟璟,“……”
一路回到玉清院,剛要進門,誰知門被死女人快人一步關上,上閂。
被拒之門外的蕭惟璟,“……”
呵,給他甩臉色是吧?晚上她就知道了。
回房,從頭到腳洗一遍,將去吊唁沾染的污濁全部洗干凈,再把三只抱上床玩,“老大老二老三,有沒有想娘呀?”
三只齊齊爬過來,“娘……親……”
煩的時候,三倍的煩。
快樂的時候,三倍的快樂。
被兒子閨女親得心花怒放,把什麼煩惱都忘了。
不知狗男人生氣還是忙碌,晚膳也沒有現身,沈寧懶得理他,該吃吃該喝喝,做美容睡覺覺。
迷迷糊糊間,被強勢的狗男人吵醒。
想要罵他,嘴巴被堵住,雙手被緊緊箍在頭頂,他可著勁往死里折騰。
沈寧氣得惱火,咬了他兩口都不管用。
最后,似狂風暴雨的扁舟,只能緊緊攀附著他……
睜眼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沈寧只覺得口干舌燥,身體說不出來的疲倦。
蕭惟璟也沒起,從背后摟著她睡得正香,甚至還發出微微的鼾聲。
累死他得了,不知節制的家伙。
翻了翻身,對上他饜足的睡顏,無可挑剔的五官比醒著多了幾分柔和,感染了人間煙火氣息。
呵,打擾別人睡覺,無異于天打雷劈,沈寧以牙還牙對他伸出魔爪……
蕭惟璟被吵醒,伸手緊緊攬住她腰,“本王還可以……”
口糊,堵住他倔強的嘴。
“阿寧。”蕭惟璟將她摟進懷里,“我知道你的心在本王這,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沈寧想了想,“你希望我怎麼做?”
“是本王的問題,容不得別人對你有半分覬覦之心。”哪怕是曾經。
沈寧瞟了他一眼,“我要繞全京城走一圈,你不得把半個城屠了?”
“幸好你嫁的是我,否則我指不定哪天真敢這麼干。”
沈寧連忙給他把脈,“你又中毒了?”
沒有啊。
“嗯,中了只有你才能解的毒。”
油膩,沈寧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馬上離他遠遠的,“你最好正常點,否則我帶孩子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休想!
起身梳洗,剛坐在鏡子前打扮,發髻上突然多了支簪子。
“喜歡嗎?”
沈寧哪壺不開提哪壺,“王爺你這算是賠禮道歉?”
蕭惟璟嘴角抽搐,“給你的驚喜。”
用膳時,沈寧突然想到件事,“再過不久就是皇上的生辰,送什麼賀禮?”
連死了幾個兒子,本來不該大興宴壽的,奈何欽天監夜觀天象,說是天狼星有異樣,是不吉之兆,會對皇帝以及子嗣帶來災劫,可以大辦壽宴接受百官及朝賀,用四方紫氣沖散天狼星之劫。
沈寧是不信這些的,完全就是封建迷信。
但老皇帝怕死,而且連死了幾個兒子,對欽天監的話深信不疑。所以不止要辦,還要大辦特辦,邀請附屬國,以及鄰國都來參加。
“本王送什麼,他都不會喜歡,隨便就行。”
親情緣薄,蕭惟璟沒有強求。但想到一件事提醒道:“父皇過壽,蒙國會派使臣過來,蹲噠已經在路上,壽宴之日會碰面,到時你鎮靜點。”
沈寧蹙眉,“他怎麼也來湊熱鬧?”
她對蹲噠真心喜歡不起來,這毛孩是蕭惟璟的升級版。雖然出身挺值得挺同情的,可想到他手刃生父,而且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如非必要,盡量少接觸。
蕭惟璟突然發笑,“他來了,才會有好戲。”
“你說什麼?”
他低頭用力親了她一口,“本王說,你很美。”
沈寧心花怒放,“誰說不是,凈便宜你了。”
雖然狗男人沒放在心上,但到底是老皇帝過壽,還是要上心準備禮物的,不能讓人挑出錯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