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仁出身細作,深耕朝臣二十余載。不論是提拔的官員或是門生都不少,何況還有往來的朝臣。
其黨羽不容輕視,明的好查,暗的呢?
皇帝勃然大怒,命大理寺嚴查此案,將其黨羽一網打盡。
不抄家不知道,抄家嚇一跳。
密室無數金銀財寶,賬本開支,收集到的官員秘密等。
蕭惟璟翻看賬目,根據開銷賬目抽絲剝繭,算出沈懷仁有豢養死士……
他摟著懷里的女人,“阿寧,本王準備這麼久,終于能收網了。”
該安排的,都已經妥善安排,只要大理寺不包庇沈懷仁,他們就根據線索查出一切。
官場,該換血了。
趁著沈賊禍亂,可以處決一批跟他作對的官員,將自己的文臣勢力培植起來。
沈寧想了想,“皇上什麼沒經歷過,這個案子只能傷其體膚,而無法動其筋骨。”
蕭惟璟胸有成竹,“壽宴馬上就到了。”
沈寧驚訝,“你要做什麼?”
“本王是孝子,豈會行不忠不義之舉。”
沈寧差點沒嗆著,“是啊,你可孝死了。”
各國使臣齊賀狗皇帝生辰,想想都不可能簡單。
她想著昨天的事,總覺得哪兒不對勁,“蹲噠使了什麼手段?長生水根本就是障眼法。”
對男人來說,媳婦太聰明并不是好事。
案子塵埃落定,蕭惟璟沒什麼好隱瞞的,“長生水確實是障眼法,能這麼順利把沈懷仁拿下,你功不可沒。”
這倒把沈寧弄糊涂了,“我?”
“沈懷仁詭計多端,達雅確實解了他體內的鬼蠱陣。”
蠱這玩意,既然能解,便可重新種下。
達雅除了留下一封信給舒墨,還有一份鬼蠱陣,但為了保護他并沒有說出真相。
舒墨始終沒有參悟透,但完好將鬼蠱陣保存下來。
直到他跟沈寧相遇,得知沈懷仁的陰謀,這才參悟達雅的用心良苦。
所以,他把藥給了蕭惟璟。
沈寧驚訝,怎麼也沒想到鬼蠱陣竟然在舒墨手里。
達雅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將一切都算計得如此到位。
不過,她再精明厲害,最終仍是為情所困。
選擇先保全舒墨,接著才是原主。
她之所以不把孩子交給舒墨,說到底還是怕蒙國皇帝手段變態,最終查到舒墨身上,到時他不但沒命,孩子也會被搶走。
舒墨是保住了,可原主卻……
不過,沈寧不是當事人,這事壓根無法評論對錯。
如果哪天自己也面對同樣的選擇,未必就能比她做得更妥善。
“可即使舒墨有藥,能神不知鬼不覺讓沈懷仁服下,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他身邊同樣有細作,而且是深信不疑之人。
蕭惟璟將鬼蠱陣給了蹲跶,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但總歸是做到了。
其實也不難猜測,達雅既然能生出身帶「鳳命」的女兒,自然也能安排細作在沈懷仁身邊。
否則,沈寧的錦鯉運如何來的?
有人在暗中操作,讓沈家人深信原主是鳳命錦鯉。
此人不僅在沈懷仁身邊潛藏多年,而且跟蹲噠取得聯系。
蕭惟璟過了遍腦子,心里已經有猜測。
一夜之間,天地變色,朝堂波瀾不止。
沈家包括下人總計上百人,全部被投入大牢。
有耳聰目明的,早早嗅到風向不對,偷偷卷包袱跑了。
沒入仕的能跑,頭頂烏紗的可跑不了。
蕭惟璟起身穿衣,又是收拾沈懷仁的一天。
第467章 簡單的告別信
蕭惟璟捏了捏沈寧的下巴,“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天牢就沒必要去了。”
倒不是防沈懷仁,而是宮里那位,省得她跑去看沈懷仁笑話,卻反而被下套。
沈寧聽進去了,幫不上忙,也不能幫倒忙。
于是,外頭天翻地覆,她安心在家奶娃。
不知蕭惟璟用了什麼方法,舒墨去了趟天牢,得到了最殘忍的答案。
他將沈寧約出來,京城西郊的無名荒土堆。
達雅就埋在這里,足足二十載。
時間太久,骨頭都徹底腐爛了,只剩極少的腿骨盆骨,以及少量的絲織物。
舒墨心里不愿意接受,直到從泥土里挖出玉佩,這才淚流滿面。
這是他當年送給她的定情之物。
沈寧唏噓,“給她一個家吧,屬于你們兩個人的家。”
經過蕭惟璟,她知道蒙國皇帝對達雅公主有特殊感情,這也是達雅寧愿做諜探換自由的代價。
原主身上流著舒墨的血,沈寧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他盡一份心,“達雅公主當年選擇獨自承擔,便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不管真正殺死她的人是誰,想來她并不愿意讓你替她報仇,否則也不會這般費盡心思安排。
她最大的心愿是自由,跟心愛之人攜手相伴。
你如果愛她,就應該達成她的心愿,而非用仇恨將她的家園染上鮮血。”
相信以舒墨的能力,只要知道達雅的真實身份,其他的事并不難查到。
“有些事哪怕你不做,可時間有一天會給你答案的。”
馬背上的國家,天生爭狠好斗,他們不擅長農耕。雖說帝位世襲不假,但部落政變卻是家常便飯。
蒙國皇帝的風評并不好,黑暗中自有蟄伏的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