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有多麼小心翼翼地在維持這段婚姻,我有多想和薛度云好好地過下去,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我不能步卓凡和黎落的后塵,不能讓一場酒后亂性破壞了我的婚姻。
可我該怎麼做?我已完全心慌意亂。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引擎的聲音,燈光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照進來。
沒一會兒,薛度云出現在門口。
他換好鞋走進來,看著我問,“怎麼還沒睡?也沒看電視?”
他回來得太快,讓整個事件顯得很詭異。
我強自鎮定地打量著他。
沒有喝醉,也沒有衣衫凌亂。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問,“剛散嗎?”
薛度云在沙發上坐下來,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散了一會兒了,南北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說南北情緒不好,一直在哭,我就過去看了一眼。”
他很坦然地承認他去過南北那里,這出乎我的意料。
聯系前后,我突然明白了,剛才不過是南北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那她是怎麼了?”我平靜地問。
薛度云靠在沙發上,淡淡地說,“她年齡小,一個人在外漂泊也不容易,過年過節觸景傷情,容易想念家人。”
她觸景傷情?想念家人?
有嗎?可她剛才在電話里還洋洋自得呢。
坐了一會兒,薛度云手伸進衣兜。然后把每個兜摸了個遍后,似乎是在找什麼。
隨后他又起身走出去,去車內找了一遍。
“你在找手機嗎?”我站在門口問。
他直起身子,轉身看著我。
“你的手機落在南北那里了。”我說。
他微愣之后,緩步朝我走來,抬起一只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怎麼了?是不是她在電話里說了什麼?”
我忍著強烈的心酸點頭。
“是,她故意氣我,在電話里挑撥是非。”
“事實上她沒有成功。”他說。
我郁悶地小聲說,“她成功了,明知道你一到家,她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他不過是想氣我,哪怕能氣我一時她也高興。我剛才真的傷心得要死。”
薛度云的目光帶著幾分寵溺,伸手摟我在懷。
“別傻了,明知道她是氣你你還生氣?”
我湊到他胸口的衣服上嗅了嗅。
“做什麼?”他問。
“我聞聞有沒有酒味,或者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兒。”
耳側響起低潤好聽的笑聲。
“聞一聞不如嘗一嘗。”
口勿了我好一會兒,他松開我,額頭貼著我的額頭,低啞地問,“有酒味兒嗎?”
我紅著臉,氣息不勻地看著他,只是搖頭。
他突然一把抱起我,一邊大步往里走,一邊說,“再讓你嘗一嘗有沒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兒。”
進門后他腳一勾將門關上。
上樓后,他直接把我丟在床上,就是一陣翻云覆雨。
事后,他摟著我睡著了。
我卻突然接到了海鷗的信息。
“小魚,你過得好嗎?”
想著海鷗那邊與中國有時差。哪怕是半夜接到信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薛度云睡得很香,我把手機調成靜音,回復了一句。
“我很好,你呢?”
他回,“我不太好。”
海鷗在我的印象中從來都是一個充滿正能量的人,這樣的狀態似乎還沒有過。
我趕緊回復,“怎麼了?”
等待了好幾分鐘,他的信息才回過來。
“我愛上一個人,可是她已婚,我該怎麼辦?”
這是海鷗第一次跟我聊起感情問題。
我想了想,回道,“只能說明她不是你真正的緣份,又何必強求?過分執著只會苦了你自己。
試著放下去尋找新的感情吧。”
過了很久,海鷗都沒有再回過來
我想我是否是太直白,以至于傷了他的心。
我又趕緊被上一條,“我只是站在為你著想的角度,說出我自己的想法,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一次他倒是很快回了。
“沒關系,你說得很對,我只是暫時放不下,或許時間久了,就放下了。”
我想了一會兒,又回道,“那她知道你的心意嗎?”
他卻答非所問,“她應該很愛她的老公。”
我說,“那你應該祝福她,然后尋求屬于你自己的幸福,你說呢?”
過了很久,海鷗說,“嗯,我聽你的。”
小年夜一過,公司徹底放假,薛度云也不用去公司了。
臘月二十六,我們去青平陪爺爺吃團圓飯,許亞非也去了。
這頓團圓飯雖然人不多,但是我卻覺得其樂融融。
爺爺吃得正高興時對許亞非說,“要是你什麼時候能夠帶個女朋友過來?就更熱鬧了。”
其實我心里也詫異,他為什麼不帶著于倩一塊兒來?難道因為于倩是溫碧如的女兒,怕爺爺見了不高興?
爺爺挺自豪地說,“我不是自夸,我這一個孫子,一個外孫,都是人中龍鳳,很招人喜歡的,亞非,你也不要要求太高了,找對象啊,得找實實在在過日子的人,可不能找那些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像沈瑜這樣的女孩兒,我就很喜歡。”
爺爺一句話把我們都夸了一遍。
“可是沈瑜只有一個。”許亞非冷不丁冒出一句。
聯想在山莊里,于倩對我說的話,我突然覺得不安又尷尬。
薛度云夾了一塊排骨放我碗里,像是聽不懂他話里的深意。
爺爺看看許亞非,又看看薛度云,笑道,“天下好姑娘多的是,看你有沒有一雙慧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