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低著頭,也沒注意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那麼直直的撞上了他的胸膛。
疼痛自鼻尖傳來,花半夏疼得眼淚直冒,這胸膛怎麼和墻一樣硬。
“我回醫院。”她捂著鼻子,淚眼婆娑。
這男人太高了,她平視也只看見男人的胸膛,胸肌真發達,堪比教科書上的模特。
“上車。”
她費力的拉著車門,可是車門紋絲不動。
男人坐在駕駛室,擺擺手,示意她退后,下一秒,車門就被他從里面推開了。
“去哪里?”
“省腫瘤醫院,人民路那家,謝謝。”花半夏坐好,乖巧回答他的問題。
“安全帶。”男人提醒她。
花半夏乖乖的系上,他便啟動車子。
花半夏注意到,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是健康的小麥色,手背上的血管和青筋凸起,力量感十足。
突然,一陣“咕咕咕”的聲音自花半夏的腹部傳來,在安靜的車里顯得異常的大聲。
她本能的捂住腹部,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今天這是怎麼了,頻繁的出糗,她花半夏是和這個男人八字不合嗎?
間間斷斷的聲音響了好幾陣,最后越野車終于停下了。
花半夏以為到了醫院,手按在車門上,看著眼前的街景,“這里不是醫院。”
可是男人已經下車,頭也不會的向一邊的水果店走去。
沒一會兒,就提著一大袋各式各樣的水果向車這邊走來。
“不知道你爺爺喜歡吃什麼水果?我隨便買了點。”
“爺爺吃不了,醫生禁食。”
也許是她的語氣太過平靜,男人抬頭看著她。
花半夏才發現他的眼睛深邃,眉宇間不怒自威,帶著一股英氣。
“那你吃。”
男人說完將水果放到了她的腿上,“先墊一墊,我趕時間。”
花半夏聞言,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一股暖流自心低升起,花半夏剝了個香蕉吃,真甜。
他們到爺爺病房的時候,護土剛拔完針。
時爺爺拿著兩個紅本本,放在花爺爺的面前,心情愉悅,“花老哥,你看,結婚證,有鋼印,合法的。”
花爺爺笑著,艱難的點點頭,“太好了,這樣我就安心了。”
“阿崢,過來給花爺爺好好看看。”
時崢聞言,跨步上前,“爺爺。”
“哎~”花爺爺高興應著。
抬起干枯的手,握住了時崢,“以后,半夏就拜托你了,她性子軟,但脾氣倔,你多讓著她點兒,有什麼和她慢慢說。”
花半夏站在一邊,淚水一下就涌了出來。
“嗯,我會的。”
“花老哥,放心,不會苦了小半夏的,房子車子都有,這就讓阿崢帶半夏去他那看看,等半夏有空了,正好搬過去。”
花半夏聞言,錯愕的看著時爺爺,不是領結婚證就好了嗎?怎麼現在還要住一起。
“去吧,去吧,正好天沒黑,看看房子的周邊環境。”
在時爺爺的催促下,兩人一起前往時崢的家。
第3章 我算你的什麼
房子在蜀都的中央商務地段,寸土寸金,周圍的醫療、教育體系完善,小區旁邊就是蜀都最大的公園。
花半夏看著眼前禁欲又冷淡的裝修風格,黑色的大理石茶幾上都積灰了。
“這是你家?”
“是。”時崢看著家里的灰塵,“我平時不住這里。”
這是什麼邏輯,居然有人不住自已家,花半夏不懂。
“這個抽屜放著家里的水電天然氣卡,”時崢拉開電視柜抽屜給她看,“平時有什麼需要維修的就找物業。”
“一會兒我找人把這里打掃了,兩個房間,你自已選,書房你隨便用......”
花半夏看著裝修不錯的房子,卻沒有一點人住的痕跡,連鍋碗瓢盆都沒有。
“我算你的什麼?”她問他。
“妻子。”
“可我感覺自已被你安排得像個情婦。”花半夏大膽說出她的感受。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可能他和她領結婚證也是迫于爺爺的壓力,不然也不會讓她等了一下午,最后幾十分鐘才來。
“你想說什麼?”時崢直接開口問她。
“如果你有其他的家,我可以離婚,反正兩位爺爺也看過結婚證了。我不想自已莫名其妙成為別人的第三者。”
她尊敬老人,但也不會做什麼違背道德的事。
時崢了然,“我單身,住在山里的部隊營地。”
花半夏想起他的越野車和車上的泥,以及他這身裝束,立即明白他的身份。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沒事,我先送你回醫院,你自已看時間搬過來。”
“那你呢?”花半夏脫口而出,意識到后又在心里嫌棄,呸,花半夏,人家的事關你什麼事!
“我要連夜回去,有緊急的任務。”
這是時崢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走后沒多久,爺爺的病情急劇惡化,學校也剛開學,花半夏每天在醫院和學校之間來回奔波。
爺爺情況好的時候,還能拉著半夏的手,和她說以前的事,但兩人都默契的不去提那個雨夜。
爺爺總和半夏說,人生的路很長,一定要靠自已好好活著,但也不能什麼都靠自已,偶爾也要服服軟,時崢看著是個不錯的孩子,兩個人過日子就要好好溝通,相互理解......
爺爺說了很多,花半夏都想拒絕,想說:“爺爺,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和你一起,一起生活在那個叫花溪的小鎮里,過著讀典籍、采藥看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