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厲害,你是我們家所有人的驕傲。”
感受到哥哥話語里的溫暖,南漾忍下眼底泛起的潮濕,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以后,會努力變得越來越好的。”
南御點頭,一向嚴肅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軍營里不能久待,南漾等到和爸爸哥哥說完話后,也到了該回家的時候。
陸忱宴主動站到南漾身邊,淡淡道:“漾漾,我送你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營地沿路兩邊大樹的樹蔭下,遠遠地還能聽到新兵訓練的聲音。
南漾看了看前面陸忱宴身著軍裝,肩寬腿長的高大背影。
她又低頭看了看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忽然覺得一陣陣生疏。
明明昨晚他們還在同床共枕,但這一刻,他們之間仿佛又隔了一個世界那般遙遠。
南漾恍惚一瞬,又恍然想起。
是了,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即使一時的錯亂讓他們走到一起,但這份關系能維持多久,又有誰能說得準?
在原來的設定里,陸忱宴到最后都沒有和原主真正交心。
雖然南漾清楚自已和原主不一樣。
但這個想法,還是讓她冷靜了下來。
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她自已,一切順其自然。
她不會傻乎乎的強行去改變一個男人,尤其是不愛她的。
正在胡思亂想著,南漾突然一頭撞上了一道寬厚高大的身軀。
“嘶。”
她抬手捂住白皙的額頭,這才發現,走在前面的陸忱宴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腳步,回眸看她。
“漾漾,怎麼不走了,累了?”
陽光透過頭頂的樹葉灑落,給男人肅穆英挺的眉眼染上了一抹溫暖的色澤。
男人垂眸靜靜地注視著南漾,在深邃的瞳仁深處,有脈脈溫情寂靜無聲地淌過。
南漾愣了一瞬,很快明白過來。
他特意停下來,是在等她。
原本有些低落的心停滯一瞬,又飛快跳動起來。
無來由的歡喜充斥著南漾的心臟,讓她忍不住彎唇一笑。
隨即邁著輕快的腳步小跑著趕到了陸忱宴的身側。
“不累,第一次和你來部隊,我很開心。”
部隊里不適于有太多親密接觸,兩人便只是并肩走在一起。
體諒到南漾的身高差,陸忱宴還特意放緩了步伐。
但再怎麼放緩步伐,兩人行走間,肩頭和手臂還是有意無意地會撞在一起。
陸忱宴身上蓬勃的熱意,隨著那淡淡的檀香一起侵襲而來。
南漾一時間仿佛覺得自已被男人悉數包裹了起來。
剛才那種距離感徹底消失不見。
與遠處的軍號聲一同響起的,只有紊亂的心跳。
兩人一路走到了營區門口,南漾獨自坐上了那輛來時的吉普車。
在陸忱宴即將關上車門的瞬間,南漾又鬼使神差地搭住了他的手。
女孩子一雙清澈動人的眸子泛著淺淺笑意,靜靜地看著他。
“我等你回家。”
陸忱宴一怔,喉結滾動,再開口時已經染上了幾分低啞。
“好。”
吉普車朝著遠離營區的方向一路駛去。
陸忱宴卻原地站在營區門口的樹下,久久地凝視著。
身后有道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謝行簡寬厚的大手拍了拍陸忱宴的肩,淡淡道。
“忱宴,人都走遠了,還不回魂?”
陸忱宴回過神來,拍開謝行簡的手。
他最后看了眼吉普車離開的方向后,率先邁開長腿朝著營區內走去。
“你怎麼來了。”
男人嗓音淡淡的,里面也沒什麼詢問的意味,顯然只是要扯開剛才的話題。
謝行簡英挺的眉頭緊蹙,越發對陸忱宴反常的行為感到萬分疑惑。
他邁步追上陸忱宴的步伐,壓了壓軍帽,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告誡他。
“就算是被逼無奈跟她結婚,你做得也夠多了,又何必對一個不愛你的女人那麼好?”
陸忱宴睨他一眼,知道謝行簡這個發小也是關心自已,便耐著脾氣又解釋了一句。
“不是被逼無奈。”
陸忱宴嗓音仍舊淡漠,但和往日里的威嚴萬分相比,此刻的語氣聽起來甚至算得上是溫情。
“我覺得南漾很好,和她過日子也不錯。”
謝行簡放緩腳步,眼底的疑慮非但沒有因為陸忱宴的話而有所誤解,反而變得越深。
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陸忱宴在出任務時受了嚴重的彈傷。
流得血都快把衣服給染紅了,但他就是硬挺著不說,要求先治療他手下的兵。
最后還是他失血過多,面白如紙得都快要昏過去了,別人這才發現異常,趕忙將他送進醫院這才撿回條命來。
有了這麼個前車之鑒,因此謝行簡合理懷疑,陸忱宴這次結婚也是。
雖然有不滿,但還是因為自身強大的責任感,而忍著不愿意說罷了。
更何況他那個新婚小媳婦長得那麼漂亮,一看就不像是能受得住軍婚寂寞的人。
謝行簡重重地嘆了口氣,他莫名有種陸忱宴被這漂亮小女人蒙騙迷住了心智的錯覺。
他敢肯定,南漾不是個安分的角色,陸忱宴后面絕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