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她就要往院子里走去,李偉表情大變。
他甚至都顧不上自已還被死死按在地上,掙扎著就叫罵起來。
“死女人,早知道不能把你送進看守所,老子就先弄死你!”
“自已打不過還把你男人叫來,一口一個哥哥的,我看是你情哥哥吧!”
南御按在李偉肩上的手瞬間收緊,眼底冷意彌漫:
“閉上你的臭嘴,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讓你看看誰先弄死誰!”
“哥。”南漾連忙制止了南御:“先別管這個菜雞,他連我都打不過的,他明顯是想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這種行為,也越發印證了院子里一定有問題。
南漾直接摸出一根銀針,找準李偉身上的一個穴位就狠狠扎了下去。
“扇你巴掌我都嫌臟,閉上你這臭嘴。”
“呃——”
李偉還想繼續辱罵,但一張嘴卻驚恐地發現,自已居然啞巴了!
他不僅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還從骨縫中彌漫出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
仿佛有無數只蝎子爬在他身上咬他似的,疼得他恨不得滿地打滾。
卻又因為渾身綿軟使不上力氣而動彈不得。
“呃,呃呃——唔唔唔!!”
南漾嫌棄地撇了撇嘴,踢了李偉一腳叫他安靜點。
她轉身直接推門走進了院子。
這處院子并不大,各個角落都堆滿了垃圾和各種雜物。
種在花盆里的植物因為太久沒人打理已經徹底枯死,空氣中彌漫的臭味更是濃得嗆眼睛。
南漾沒戴口罩,連忙默默地加快了腳步,最后在一棵枯樹下面發現了泥土有被翻動過的跡象。
她剛想回院子外面把新發現告知南御,就聽到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院子里怎麼味道怪怪的?臭死人了。”
程惜卿和江流意跟著過來,也發現了這氣味有些不對。
南漾見到她們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向她家程女土說出了自已的猜測。
“媽媽,我懷疑這味道……”
程惜卿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尸臭。”
而且味道重成這樣,十有八九都已經腐爛了。
這話一出,院子里三個女人都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顫。
南漾連忙帶著兩位媽媽退出了李家,叫她們在院門口守好不許任何人進入后。
她看了看方向,一路小跑著去敲了黃阿姨家的門。
“黃阿姨!我想借您電話報一下警!”
黃阿姨看到南漾去而復返有些驚訝,但也沒多問,直接招呼著她往屋里走。×ᒐ
“蘇宇川不是已經被抓了嗎,他該不會又去找你和晚意麻煩了吧?”
“不是蘇家的事。”
南漾搖了搖頭,直接打通了剛才派出所的警察同志給她留下的電話。
“警察同志,我發現了一起殺人埋尸的刑事案件,就在和蘇宇川家同村的李家。”
她迅速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講述了一遍,包括李偉躲在蘇家埋伏她們的事情。
掛斷電話后,南漾這才稍松口氣,一回頭卻看見黃阿姨手都在抖,臉色更是煞白一片。
南漾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住她。
“黃阿姨,您沒事吧?”
黃阿姨竭力想要鎮定一點,但普通老百姓哪接觸過這種大案?
她被嚇得渾身發軟,站都有點站不住了。
黃阿姨用力反握住了南漾的手,眼圈兒通紅地低聲開口。
“怪不得,怪不得,我確實已經很久沒看到春華了,只是之前都以為她是被打得受不了躲回娘家去了,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黃阿姨不停地咽著口水,每說上一句話,聲音都會更顫抖一分。
她抬頭看著李家所在的方向,視線逐漸有些渙散。
“造孽啊……那麼好的一個人,之前還經常送我家小孫女東西吃呢,還跟我念叨說她也想生個閨女,怎麼就、怎麼就……”
南漾聽著黃阿姨的哽咽聲,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她回想起剛進李家院子時,看到里面破舊骯臟卻整整齊齊的家具,和那些擺放的到處都是的花盆。
猜測著李偉的老婆生前應該會是個很干凈很溫柔,熱愛生活的女性。
越想,越覺得悲傷憤怒。
黃阿姨的情緒也是如此,都快要遏制不住眼底的悲憤和自責。
她的腦海中充斥著最后見到王春華時,她那渾身是傷,眼神死寂又絕望的樣子。
“我當時要是替她報警就好了……是我太懦弱害了她……”
黃阿姨不斷地喃喃自語著,整個人都徹底崩潰了。
“姑娘,千萬、千萬不要放過那個李偉,警察同志會把他抓走的吧?”
南漾慎重地點了點頭:“黃阿姨你放心。”
簡單安撫了下黃阿姨的情緒后,她就返回了方家。
一路上,心情難免沉重。
李偉老婆的事實屬意料之外。
這件事,除了李偉外,誰也怪不得。
這里的女人受壓迫、受到不公平對待,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久到連這個村里大多數人的思想都被封鎖,認為這樣扭曲的現狀才是正確的。
但事實上,順從并不會讓自已的日子好過一點,反而會招來更加變本加厲的欺凌。
南漾始終認為,只有每一位女性都站出來,用自已的力量堅定合理地維護自已本該有的權利,才能夠讓周圍人以一種公平的姿態面對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