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今既不是禮部的官員,也不是皇家的駙馬,不過是個白身,按說都是沒資格站在這府里同我說話的。
六公主殿下仁善,不愿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但您若是賴著不走,老奴少不得要動手了!
裴公子,請吧!”
裴慶只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畢竟是東兒的親生父親,難道六公主要讓孩子失去父親嗎?她將來要如何對東兒解釋!”
老管家冷冷一笑。
“親生父親?您也不用太把這個身份當回事了。
自來去母留子的事情也不少,如今不過是去父留子,如何就使不得了?
再說東兒少爺的身份尊貴,是因為他的母親是皇室公主,與父親是誰有什麼關系?
您也不用想著拿這個來說事,就您和您的寶貝女兒犯下的罪孽,如今京都誰不知道呢?
沒人會多嘴在東兒少爺面前提一句父親的,您放心。
再說大不了就說您已經亡故了唄,多大點事。”
裴慶被新管家毫不留情地好一通嘲諷,面子上實在有些掛不住了。
“桂兒,我們走!”
新管家目送他們一行,還不忘好心提醒一句。
“裴公子,您只有三天時間哦!”
裴慶腳下一個趔趄,摔在了自已命人鋪好的碎石小路上。
新管家在他身后笑出聲來,聲音卻是冷冷的。
“礙眼的東西。”
裴慶正想發怒,就聽管家接著說道:
“明日找人來把這些破樹都鏟了,路也給我重新修的平整寬敞些。”
裴慶哽了一下,到底也沒敢質問管家是在說自已,還是在說這條石子路。
裴慶一行人如今在京都是人人喊打的程度,甚至沒有客棧愿意做他們的生意。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盡量往城郊去,先找個農家院子暫住兩天,準備租了馬車再離開京都。
夏書顏說他是軟飯硬吃還真不是冤枉他,這裴慶自家雖然有點產業,但是遠不能同公主府的收益相比。
所以這麼多年,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靠六公主的產業養著。
如今這麼多人被府里掃地出門,裴慶憑自已根本養不起他們。
奉旨離京,雖然對裴慶來說是個丟臉的懲罰,但是也算在這個時候給了他一個借口,索性把手里的這些人都賣出去,只留心腹在身邊伺候著。
最終,裴慶和桂夫人離開京都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老嬤嬤和一個小廝。
裴家不是只有裴慶一個兒子,他還有個弟弟,之前借著他的勢力,在京都之外的州府謀了個小官。
裴家二老原本也是跟著大兒子生活在公主府里的,只是最近小兒子和自已上峰的女兒好上了,他們便趕去為小兒子和兒媳婦操辦婚事。
結果沒想到,婚事還沒辦,京都的消息先傳了過來。
女方家當時就不干了,在大婚前一天解除了婚約,把他們家的彩禮盡數退了回去。
裴家二老不明所以,還想大鬧一番,結果被準親家的人直接趕了出去,連門都沒讓進。
開什麼玩笑,這裴家如今就相當于犯官人家了,日后還有什麼前程可言,與他們結親,還不夠丟人的。
再說裴家三代之內不得參加科舉,誰家能不為自已的子孫后代考慮。
原本裴家也是借著公主府的勢力才讓人高看一眼,如今他們自已不知好歹、包藏禍心,讓太子殿下當朝治罪,這家人這輩子只會越過越差的,誰家會把女兒送進這個火坑。
裴慶一行原本也無路可去,索性想著先和父母親會合,結果剛到弟弟所在的州府,就聽到了他們家被人退親的消息。
裴家二老見到裴慶上去就一陣廝打,大罵他不會教養孩子,讓裴聽荷闖下這滔天的大禍。
裴老太太甚至還嚷嚷著要打死桂夫人,要不是她勾引自已的兒子,先公主一步生下了庶長女,家里也不會有這種腌臜事。
裴慶自已傷還沒好利索,又要死命攔著母親廝打懷孕的愛妾,拉扯間還挨了幾耳光,到最后他也急了。
“母親!你現在若是傷到桂兒和她腹中的胎兒,咱家這輩子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裴老太太舉起的手僵在原處,半晌,她大哭著跌坐在地上,大罵大兒子沒有良心,坑了小兒子,也坑了自已一家。
故事的最后,就是裴家老二也辭了官職,和父母兄長一起找了個小鎮子定居下來。
幾個月后,桂夫人順利產下一女。
夏書顏還特意命人把這個消息告訴牢中的裴聽荷,讓她知道所謂的為自已弟弟謀家產,其實原本就是一場空。
裴聽荷剛剛結束今日的貼加官之刑,她掙扎著拉住獄卒的衣角。
“讓我……死……”
獄卒一把甩開她的手。
“裴小姐,上頭有令,您可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您看看您這牢房,都是咱們特意為您收拾過的。
您放心,兩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您啊,慢慢享受吧。”
第437章 太子妃的討論
太子殿下每個月的休沐都會親自往鹿山行宮跑一趟。
也不擺什麼儲君的排場,只是帶著幾名暗衛,輕裝策馬,在那邊陪帝后住一夜,跟他們說說近來朝中和京都發生的各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