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比較黏人~”
紀忱:“……”
說時遲,那時快。
宋季凜的手機響了。
他嗓音幽幽響起,“老婆~怎麼啦?”
紀忱心里苦不堪言,為什麼大家用的是一樣的手段,被老婆懲罰的卻只有他?
他也想跟老婆貼貼!
*
而這頭,宋季凜捻著手機,站在休息室門口的窗臺前。
阮聽夏的嬌軟嗓音從通話那頭傳來,“阿凜,你看看我給你發的哪個布景好看?”
宋季凜聞聲,垂眸劃開微信。
只能吃三分一個煎餅果子的宋太太:【圖片】*2
阮聽夏給他發的是拋花球走的拱門底色。
他唇角微微彎起,黑眸帶笑,“我覺得都好看。”
“你這是典型的敷衍式回答,不可以都好看。”
宋季凜有些失笑,“那我選粉色。”
阮聽夏“咦”了聲,“你喜歡粉色嗎?”
宋季凜慵懶地倚靠在窗前,看著窗外枝椏投下的細碎陽光,聲線被太陽曬得有些散漫,“宋太太喜歡就夠了。”
那頭頓了下,隨即阮聽夏甜軟的聲線傳來。
“哦~那你不能反悔啊!”
宋季凜低低地“嗯”了聲,“不會。”
女孩兒又絮絮叨叨了些瑣事,他都認真地回應著。
直到她被策劃師喊走了,這才掛了電話。
他剛收起電話,轉身提腿,卻赫然對上一道停留已久、來不及收回的視線。
他唇邊的笑意淡了下來。
周宴琛也是過來這邊跟合作方談生意的。
剛剛就聽說宋季凜在隔壁的球場,卻沒想到會狹路相逢至此。
哪怕只能依稀聽到阮聽夏的嗓音,他都能感受出來那頭女孩子的喜悅。
阮聽夏高興起來時,傾訴欲望特別強,喜歡嘰嘰喳喳地跟人分享。
從前是跟他分享。
他桃花眼底快速閃過波動,先錯開視線,側身進休息室。
然而此時,休息室旁的器具室里,在放置球桿的球童感嘆的聲音倏忽響起。
“今天竟然見識到了兩次老鷹球啊!太走運了吧!”
另一個球童興奮地接話:“一個是宋總,一個是周總!”
“剛剛聽到宋氏合作方說宋總的婚禮將近了耶,不知道是哪個女孩子這麼走運。”
里面安靜了一秒,一道明顯壓低了音量的聲音響起。
“你不知道嗎?就是跟了周總九年的童養媳呀!”
“啊,這些頂豪男女關系真是混亂!”
“你怎麼知道啊?”
“你這都不知道,之前上熱搜啦!雖然被壓了下來,但是嘛~懂得都懂。聽說……”
場館經理遠遠瞧見兩尊大佛在這,連忙趕過來,就聽見這番對話,嚇得連忙“嘭”一聲把門掀開。
怒斥:“你們兩個,胡說什麼!”
兩個球童嚇了一大跳,在看到門外站著的兩人時,頓時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說話都不利索了,“對不起,宋總、周總!我……我們瞎說的!”
宋季凜掀了掀眼皮,狹眸黑沉無波地掃了眼那兩人。
氣場陰沉。
他似笑非笑地啟唇,“廖經理管教有方啊。”
被喚作廖經理的人渾身一顫,擦了把汗,“抱歉,是我們員工教育不周!我……我們立刻就辭退這兩個人!”
宋季凜只是看著他,卻讓人不寒而栗。
話落,他轉了下眸,不置可否地提腿離開。
經理更慌了。
“周……周總,這……”
周宴琛冷肆的眼眸掃過他,嗓音滲寒,“解雇?”
經理心底咯噔了一下。
眼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低沉威懾的氣壓卻沒有消失。
這種不給明確指示的情況,只會讓人更加恐懼。
那兩個球童都快哭了,“經理!不要解雇我們啊!”
經理沒好氣地扯回衣袖,“你們嚼誰耳根不好!解雇已經是輕的了!”
“趕緊領完這個月工資走人!”
別給他添晦氣!
他在這種盡是豪門子弟混跡的地方里打滾久了,心里門兒清。
那位哪是他們能編排的!
第96章 會是阮聽夏嗎?
*
阮聽夏要結婚了。
跟從前得知她與宋季凜領證不同。
這一次,她要穿上圣潔的婚紗,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向神祈求祝福。
祈盼他們的愛情從此歲歲暮暮,余生共渡。
周宴琛說不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他只是感到慶幸周氏那些焦頭爛額的腌臟事困住,讓他沒有時間去面對這種心死身在的感受。
可這一天,親耳聽見宋季凜講電話的周宴琛,再也無法逃避這樣的事實。
出了俱樂部,把車開得飛快。
他又一次回到周家,坐在周家阮聽夏的房里,看著因為年月流逝,漸漸變得泛黃的便利貼紙。
還有那只被好好珍藏在玻璃柜里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世界,潔白無垢雪地里靜靜站著的,是一只小巧靈動的草莓熊。
他眼眸深似寒潭。
拎起那只因為很久沒人清理過,染上塵埃的水晶球,離開了阮聽夏的房間。
身后知曉孫子回來,匆忙趕過來的周老太太,慌忙開口阻攔他,“宴琛,你去哪?”
眼看著沒有得到回應,她忿然跟身后的管家喋喋不休:“一個個的都不著家!”
周守安不回家;溫雅明明回來帝都了,卻又說要去朋友那兒住兩天。
周宴寧也待在學校。
現在連周宴琛也這樣!
周老太太氣得捂住心臟,“都別回來了!”
這一夜,周宴琛喝了很多酒。
眼前的釀蘊著酒液的玻璃杯綴著碎光,在眼前不停地晃,多看一眼就會晃成一雙愛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