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以為我允許你懷我的孩子,你的地位就又了多大的提升,懂麼?」
「我沒覺得!」
「那很好,我也不怕麻煩地警告你一句,你沒資格和蘇郁相提並論,更沒有拿著她來和我提條件的本錢!」
陸輕歌死死地咬著牙。
她沒說話,而是倔強地掙著自己的手腕,男人不但不放開,力道反而更大。
她徹底怒了。
一張小臉直接湊了過去,嘴巴咬在了男人的手上。
陸輕歌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咬著男人的時候,連眼神都犀利了很多。
她討厭死了他在自己面前重複自己有多麼不重要!
她下嘴很重,但是男人並沒有鬆開。
他抬起了自己另一隻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陸輕歌瞳孔微縮,咬著男人手掌的嘴巴瞬間鬆開了!
緊接著,男人的遏制著她脖子的大掌緩緩移動到了他的下巴上,抬起她的臉,望進她的杏眸里:「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換個地方,咬個夠。」
陸輕歌心顫,眉頭擰著,眼神里的倔強卻絲毫不減。
不過,她眸光微微下移,停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剛才他掐上她脖子的瞬間,他還以為要像那次一樣,把她掐的上不來氣。
現在看看,他似乎沒那個打算。
她又重新對上他的視線:「你把我手腕捏疼了又不鬆開,我咬你有什麼問題?」
「疼了,可你不是啞巴,怎麼不張嘴說話?」
她輕呵一聲:「說什麼,求你的話嗎?那怎麼能有直接咬你解氣呢?!」
厲憬珩睿眸微瞇,眼神睹然變得晦暗起來。
陸輕歌趁著這個空檔,兩隻手一起抬起,掰開了她的大掌,抬腳出了餐廳,然後轉身上樓。
沒過多打會兒,厲憬珩就聽見二樓臥室傳來的震天響的聲音。
呵——
這時候,就應該打雷,嚇得那女人收了她自己的脾氣!
……
二樓次臥內,陸輕歌剛進門就直奔臥室的大床,然後把自己扔了上去。
她爬在上面,臉埋在被子里,閉著眼睛,雙手握拳。
沒過多大會兒,女人聽見樓下門口傳上來的聲音,眼睛瞬間睜開——
厲憬珩出去了,去找蘇郁了。
這個想法在她腦子裡暈開的時候,她憤怒地對著被子錘了兩下。
錘萬之後,她好像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
側了個身,陸輕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無名指上那枚精緻好看的戒指躍入眼簾。
腦海里不可避免地出現昨天晚上,她在萬眾矚目上,被男人戴上戒指的畫面。
那時候,她有種被人求婚的錯覺。
雖然沒有單膝下跪,沒有燭光晚餐,可她深刻地感覺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那份雀躍,是二十四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可是現在呢?!
所有的美好只因為她提了一句蘇郁,瞬間幻化成泡影,她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別墅,盯著那個冰冷的金屬,心也跟著一點點地下沉。
陸輕歌把戒指取了下來,盯著發愣,愣到眼睛發酸……
……
晚上七點,厲憬珩回到海灣別苑的時候,從外面看上去,別墅里一片漆黑。
他開門進去,客廳里也黑乎乎的。
他開了燈,才發現客廳空落落的。
今天這個地方似乎很不一樣,因為它不像往常那樣,女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坐在餐廳等他吃飯。
思及此,男人抬腳走到了餐廳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
餐桌乾乾淨淨地,顯然是沒留他的飯。
他走的時候,沒說自己回來吃飯,可是也沒說不吃,但現在女人直接不做,自然也就代表了她對他的某種態度。
男人唇角劃出淡淡的弧度。
厲憬珩很快上了樓,進書房之前,眼神瞥了眼次臥的房門,門縫裡沒有外泄出來的微光。
她可能睡了。
男人正要收回視線時,又像想起什麼一般瞥了眼右邊第二個閑置的房間。
上次那女人問他能不能做她書房——
他突然抬了腳,邊往書房的方向走,邊拿出電話,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
第二天,陸輕歌比平時起的要早。
她做了兩份早餐,吃完一份后,照常把另一份保存好,放在了餐桌上。
離開餐廳之前,女人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那枚DR的女戒,放在了餐盤的旁邊。
放回去之前,她頗為留戀地看了一眼那個東西——
平心而論,挺漂亮的,她也很喜歡。
可再喜歡,不屬於自己有什麼辦法呢?
東西和人一樣,不屬於自己的,就是沾不得碰不得的。
陸輕歌出門十分鐘之後,厲憬珩穿戴好下樓了。
客廳里沒人,但是隱約能聞見食物的味道。
男人抬腳進了餐廳,輕而易舉地看見了一份早餐放在餐桌上。
孤零零地一份。
像他這個人如今的處境,孤零零。
他給楊震撥了個電話,很快接通:「厲總。」
男人薄唇微抿,聲音漠然:「早上過來接太太去上班了麼?」
「厲總,您說今天不用,我沒過去。」
得到答案后,厲憬珩什麼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他在心底冷笑,還真是有骨氣!
男人走到餐桌旁,坐下準備用餐。
可……剛要去拿餐具的時候,眸光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