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厲憬珩先是微愣了下。
但很快,他竟然點了點頭,緊接著突然笑出了聲,嗓音凌厲:「陸輕歌,我不會放了你的。」
聞言,女人的紅唇下意識緊抿。
厲憬珩話里的語氣太過堅定了。
雖然他幾乎都沒有過不自信的時候,但這句話聽起來和其他的任何想必,都顯得更加胸有成竹。
陸輕歌被他的語調感染了,可她心底一直記得的是厲建東在厲宅和他說的。
她看著男人,不在意地笑笑:「厲總,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男人,現在他說出來的話在我這裡已經沒有可信度了,不管你多麼有決心有信心,但對我來說,我更清楚的是我要和你離婚的目標,你說你不會放了我,難道我就沒有主動離開的本事了嗎?」
他掀起眼皮,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我不離婚,你還能逼著我離?」
陸輕歌也看著他笑,只是她笑的很有底氣:「我們這個婚結的時候,你都不是自願的,但照樣結了,所以離的時候,厲總同樣不需要自願,照樣會離。」
厲憬珩終於意識到事情真的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個女人,他的女人,他的厲太太,什麼時候這麼肯定地和他說過一件事?!
今天是第一次。
男人薄唇緊抿,就那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錯開視線的時候他突然換了話題:「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聽到這話,陸輕歌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轉身離開了主臥。
厲憬珩一臉愁容,縱然他想方設法地讓這棟別墅里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那又怎麼樣?!
她對他的態度還是沒有一丁點的轉變。
男人只覺前所未有地焦躁。
……
第二天。
陸輕歌起床下樓的時候,發現厲憬珩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她站在樓梯口,下樓的動作突然就停住了。
男人許是聽見了聲音,瞥了她一眼:「太太,看見我讓你那麼意外的麼?」
她撇撇嘴,繼續下樓。
雲嬸不在,所以別墅里也沒有和之前一樣做好的早餐。
那男人肯定也沒吃飯。
陸輕歌正在猶豫是自己做點飯吃,還是出去買早餐吃的時候,厲憬珩開口了:「過來坐下,我們聊聊。」
她,「……」
她和厲憬珩聊過好幾次了。
而每次一旦這個「聊」的過程結束,最後造成的那個結果,永遠是對她不好的那一面。
那男人所謂的「聊」,無非就是想法設法地讓她鑽進他下的套里。
所以……她不想聊。
厲憬珩看她沒什麼反應,再次沉聲開口了:「再怎麼說,現在我們還沒有離婚,你還是我太太,兩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如果不想交流太多的話,至少要先達成一個共識,不是麼?」
她掃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麼明顯的變化。
男人輕笑了下,盯著她又道:「只有達成了這個共識,才能在某些必須溝通的事件上,盡量少溝通,也算是如了你的願,嗯?」
陸輕歌還是沒有要走過去,好好坐下和他聊聊的打算。
而厲憬珩,今天的臺詞似乎也準備的很多很足:「過來坐吧厲太太,只是聊個天,你不想怎麼樣就堅定你的想法,聽我說就可以,你要是擔心我對你做什麼的話,我可以保證一下,今天只是文明溝通,我保證不碰你,所以……你也沒什麼好猶豫和擔心的,嗯?」
她暗自舒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男人對面的沙發上,落座。
女人抬眼看著他,淡漠地道:「你想說什麼,說吧。」
「雲嬸這個月大概不會回來了,臨時找傭人我怕你吃不慣他們做的菜,我自己也需要習慣的過程,所以這個月,我們兩個人的飯,你來做?」
「呵——」
她冷嗤一聲之後,看著男人道:「憑什麼?」
「你之前欠我的錢沒還,做一個月飯,那些錢一筆勾銷,從此不提。另外這個月的買菜錢,我來出,你可以按照你的口味買,想吃什麼都可以。」
陸輕歌,「……」
她在心裡冷嘲熱諷了一番后,看著男人道:「厲總,你還可以再渣一點嗎?」
「怎麼?」
陸輕歌扯了扯唇,語調冷漠地陳述著:「你的行徑,讓我想起來男女朋友分手的時候,男方還要求女方把他之前送的禮物全部還回去,一般會做這種事情的男人,都是渣男,你這樣的也算是首當其衝。」
男人接話很快:「不一樣,一開始我給你錢的時候,說了是借給你的。」
「可後來你給我卡的時候我也說就用那張卡還了。」
厲憬珩笑了,薄唇一張一合,說出的歪理頭頭是道:「我現在也沒讓你還,只是讓你做一個月的飯,來展示一下這個交易的公平性,畢竟現在你是要和我劃清界限的人,而我也沒有必要再拿著自己的錢隨便給你花。」
她抿唇:「如果……我就是不答應呢?」
他點點頭,換了個坐姿,看著女人道:「厲太太應該還記得,當初我幫聶氏時,有兩個股東手裡還握著聶氏的股份,聶詩音應該還沒有對聶氏董事長一職做的完全得心應手,如果你非要忤逆我,好說歹說說不通,那我不介意,給你的朋友一點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