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清予起身跌跌撞撞朝著他走來,眼淚從她的臉頰滑落,顆顆滴落在冰冷的地板磚上。
她在厲霆琛面前停下,打量著正襟危坐,臉部輪廓平靜的男人,盡管沒有任何表情,他周身的氣場也冷的嚇人,仿佛是隨時都會動怒的教導主任。
從前他的這種表情都是對其他人,他看自己的眼瞳里永遠都帶著一絲淺淺不易覺察的溫柔。
沒想到現在自己于他也成了其他。
所以啊,這個男人她早就該放棄了。
蘇清予低垂著頭,紅唇緩緩啟開,臉上是他罕見的絕望。
她說:“厲霆琛,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好不好?”
那近乎乞求的聲音讓厲霆琛心臟一緊,他看到了蘇清予臉上的疲憊。
好似一座就要崩塌的大壩在滾滾洪水中屹立多年不倒,本以為永遠都不會倒塌的大壩突然出現了一個口子,當它放棄的一瞬間,整個身體被洪水所覆蓋,身體的石塊在洪水的沖刷下四分五裂。
放棄永遠比堅守簡單。
當整個大壩被洪水吞沒的一瞬間,沒有人知道它堅持了多久,守得有多困難,它該有多難過才會放棄堅持了這麼久的信仰。
她說得沒錯,除了報復之外,厲霆琛急著離婚還有一個原因是想要將兒子上到自己的戶口本上。
近一年的拉扯,蘇清予徹底放開他的這個瞬間,厲霆琛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
“想要我放過你,做夢!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厲宅,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死人。”
蘇清予的眼淚砸在他的臉上,厲霆琛的心也好像染上了一抹潮濕。
他煩躁地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正是林檐被120送走的畫面。
“如果你再和這個男人有聯系,下一次躺在上面的就是他全家,蘇清予,這輩子你都別想稱心如意的活。”
“你混賬!你恨我就沖著我來,你憑什麼這麼對林檐?”蘇清予的巴掌還沒有打下去就被厲霆琛拽住了手。
他的雙瞳充斥著狠意,“你就那麼在乎他?別忘了,一天沒有離婚,你一天就是厲太太。”
“我......”
沒等蘇清予解釋,身體一輕,她竟是被厲霆琛給抱了起來。
男人渾身上下都帶著暴戾之氣,狠狠把她丟到了主臥的大床上。
好在床墊當年是根據她的喜好定制的,柔軟且彈性十足,她并沒有受傷。
但被男人這麼粗暴的一摔,本來就暈的頭腦袋更是天旋地轉,她難受極了,身體無力的癱軟在床上,一臉恐懼的看著床前站著的男人。
厲霆琛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指暴躁地扯開了領帶,他像是被魔鬼所蠱惑,帶著近乎殘忍的微笑靠近床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蘇蘇,這幾天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有沒有碰你?”
將近兩年沒有過的稱呼從他嘴里說出來,蘇清予只覺得變態,全身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男人像是一頭被鐵鏈所束縛的獸,就要掙脫鎖鏈撲向她。
蘇清予搖頭,張口想要解釋:“我們只是朋友,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齷齪?呵......”薄涼的嘴勾起一抹冷笑,他伸手拽住了蘇清予的腳。
蘇清予強忍著難受掙扎,她那點力氣就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毫無作用。
她怎麼會知道厲霆琛這幾天找遍了所有地方,幾個晚上加起來也沒睡到十個小時,長久以來被仇恨充斥著雙眼,像是吸取了許多負能量的魔,他急需一個發泄口。
他脫下蘇清予的鞋襪,幾百個日夜沒有觸碰過的女人,他全身血液直沖腦門,一雙黑瞳被欲望占據。
蘇清予太清楚他那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她顫聲哀求:“不,厲霆琛,你不能......”
第19章
蘇清予纖細的腳踝在他手中像是脆弱的蝶翼,他輕而易舉就能碾碎。
厲霆琛弓著身體,慢條斯理的靠近她。
女人驚恐失措的小臉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之中,她的拒絕點燃了他心上最后一把火。
蘇清予心臟砰砰亂跳,她驚恐而又憤怒的怒嚎:“別用你碰過別人的手碰我,拿開你的臟手!”
下一秒的厲霆琛卻是封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蘇清予瞪著一雙大眼瘋狂地搖頭,想要擺脫他的掌控。
男人的手穿過她的脖頸,穩穩托起了她的后腦勺,迫使她仰著脖子,被迫接受這個帶著懲罰的吻。
清冽而又粗暴的氣息源源不斷傳到蘇清予的口中,一想到他的唇或許也吻過白媛媛,蘇清予便覺得惡心不已。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一把推開了厲霆琛,趴在床邊上吐了起來。
等她吐完回頭,厲霆琛那一張英俊的臉像是刷了鍋底灰,黑得和包拯差不多。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蘇清予一字一句道:“我早就說過了,別碰我,我嫌你臟!”
厲霆琛心里就像是堵著一把火。
被她這麼一吐,剛剛上頭的氣氛被徹底澆熄,正好來了個電話,厲霆琛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