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聊了幾句她肚子里的孩子,沈星語自然的將話題轉到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上,“我瞧著二弟對而弟妹頗為敬重,感情甚篤。”
又是顯擺丈夫的時候。
“二郎性子溫潤,和善體貼,不瞞你說,我當初一眼就相中他了。”
想要套一個人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恭維她。
“也是弟妹生的嬌媚,我瞧著也是惹人憐呢。”
陸清梔也是清瘦嬌弱的長相和氣質,但和沈星語又不同。
沈星語偏大家族尊女子的那種端莊優雅,她連撒嬌也是憑著兒時哄父母的直覺本能,還是帶著那股子矜貴,陸清梔則是那種小家碧玉的我見猶憐,她的嬌弱偏成熟女子的魅惑。
陸清梔覺得沈星語有點可憐,嫁進來第一天,差點婢子就被打發了,顧修又是那種冷面活閻王,爬了三千級的臺階,也沒捂熱顧修的心。
“這些都是有技巧的,你呀,一定要向男人撒嬌,男子都吃這套。”
沈星語覺得這話不對,她明明有跟顧修撒嬌。
陸清梔一眼看穿她:“你太端莊了,我猜你撒嬌都是這樣子的,夫君。”
沈星語:“……”不得不說,陸清梔模仿的居然很像。
陸清梔:“你聽聽這里頭的區別。”
“夫君。”
“夫君。”
沈星語:“……”
一個是略粗的聲音,一個是帶著兒話音的嬌弱聲音,沈星語這才明白,原來陸清梔真實的嗓音是另一個樣子的!
“還有啊……”
沈星語接受的是最正統端莊的大家閨秀教養方式,陸清梔的這些御夫方式讓她瞪圓了眼睛,還能這樣!
可是……很羞恥啊。
陸清梔又道:“我這都不算什麼,你聽說月影樓新來的花魁花奴姑娘沒?一京都的男人都瘋了是的朝那邊涌。
”
沈星語一想到顧修對自己的冷淡,對比顧湛,同樣兩兄弟,怎麼一個天一個地,她確實有點心動。
被陸清梔鼓動了好幾個時辰,沈星語心口熱熱的,有點躍躍欲試。
從院子里出來,拿了糕點,浩浩蕩蕩趕去閱微堂。
雙瑞守在廊下,新添置的潭嬤嬤是顧修親自指的,聽說是從莊子上調過來的,三十多歲的婦人,黑色夾襖,外頭罩了一件水藍色褙子,頭發用一根銀簪子干凈利落的束著,眉眼沉靜,通身都寫著能干的氣勢,沈星語莫名覺得,不會比沉碧差。
“少夫人。”
潭嬤嬤一板一眼的屈膝請安,規矩絲毫不錯。
“平身吧,”沈星語親自去扶,順手遞了一只小金魚上去:“爺大半時間都在這邊,書房是重要之地,勞煩嬤嬤了。”
潭嬤嬤將銀子推回去,并不收:“少夫人客氣,這些都是老奴的本分。”
沈星語發現了,鎮國公府的嬤嬤都很衷心,便沒再堅持:“我來給爺送些點心。”
潭嬤嬤:“少夫人稍等,容老奴去通稟一聲。”
須臾,沈星語被潭嬤嬤請進了書房,顧修依舊坐在書案前,目光低垂,手中握著一只宣筆,看著像是在寫公文。
他專注的樣子很好看。
“爺。”沈星語稍微捏了一下嗓子。
“身子好透了?”
他添了筆墨,目光并未抬過來,疑問句,肯定式的收尾,好像沒關注到她嗓子的特別。
“好透了。”沈星語說:“阿迢做了點心,爺您累了半天,用一些吧。”
“擱那吧。”
清淡無波的聲音,沈星語懷疑他是不是敷衍自己,或許壓根就不會吃。
尖叫一聲:“啊!”
“有老鼠!”
話音落下的同時,往顧修懷里撲過去。
顧修卻是在聽見她尖叫的時候,立刻起身,順著她目光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后……沈星語撲到了椅子上。
!
“老鼠在哪?”
顧修轉過身子問。
沈星語有點心虛,只好隨意一指:“……就是那邊。”
顧修吩咐了一聲,雙瑞進來仔細順著那邊的方向找,并未找到可以藏匿老鼠的洞穴。
沈星語:“也許是我眼花了?”
潭嬤嬤道:“少夫人應該沒怎麼見過這東西,老鼠向來是一窩出現的,又擅藏匿,喜深夜啃食東西,這里書籍多,要是咬壞了爺的公文就不好了,不能大意,老奴這就安排人將所有的書整理到外頭,將整個院子徹底灑掃檢查一遍。”
沈星語:“……”
“我一時看花了也是有的,會不會太興師動眾?”
顧修:“叫人來弄吧。”
手里的帕子都攪爛了,“那爺先忙著,我回朝輝院,指派些人過來幫忙。”
顧修略頷首,漫不經心轉動扳指,看著她匆忙慌張的離去背影。
沈星語回到朝輝院,羞憤的將自己砸在床上!
像只毛毛蟲扭來扭去的,她從沒像現在這樣丟人過。
恨不得找個地縫能鉆進去不出來。
翌日,看到廊下被罰站的丹桂又生出勇氣。
“爺,這是阿迢新琢磨出來的點心。”
“擱那。”
同昨日一樣,他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公文。
沈星語咬牙,柔柔弱弱走過去,指尖捏著太陽穴,緩緩倒在他懷里。
“怎麼了?”
顧修手里還拿著俯鈔,兩只手抬在半空,人跌坐在他腿上。
“人家有點不舒服。”
沈星語捏著細細的嗓子,目光灼灼看著她。
“嬤嬤,去請大夫來。”某人朝廊下吩咐了一聲。
沈星語:“……”
“不用請大夫,我就是午膳沒怎麼吃,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