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語笑。
“這就嫌我啰嗦了!”書嫻從鼻腔里哼一聲,“以后我老了更啰嗦……”
三個人慢吞吞往遠處走去,清風將她們爽朗親昵的對話送佛至耳邊,那賣狗的老翁回頭,顧修后背趴在山谷上,手扶著心臟,面色煞白。
從嘴角嘔出來一口鮮血,另一只手卻死死捂著袁心的嘴,眼睛瞪著他,那是示意他別出聲的眼神。
顧修還不忘記甩一個眼刀過去給下屬,示意下屬遠遠跟著,確定沈星語的住處。
袁心一張臉已經氣的漲紅!
他之前一定是昏了頭了,之前看小京巴忽然全動了起來,遠遠確定是沈星語,留了人就瘋了是的打馬往大理寺跑。
找了三年多!
一度以為她死了,害怕她遭遇各種不測,睡不好,吃不下,得了永遠也治不好的心絞痛,用盡所有力氣,想了那麼多辦法,一日一日的堅持著找下來。
結果人家是有情郎了!
怕是這三年都同情郎一起快活著呢!
袁心還想起來,這小子,不就是兩年前中秋節,不愿意給將燈籠賣給他的人嗎!
合著那女的當初真是沈星語,故意在臉上扮丑,弄的惡心人的大黑痣呢!~
“她如此背叛您,何不將她捆了浸豬籠?”
“做虧心事的是她,”袁心咬著后槽牙,他深深為顧修不值,“不敢見您的應該是她,何苦你要在這忍著。”
顧修習武,耳力自然比一般人好,是怎樣的激烈,這都下午了,腿還酸著,他太清楚,心臟抽痛著,他下顎繃著,渾身浸著冰一樣的冷氣。
他單只手發泄是的推開袁心,牙齒咬的滋滋作響,“別說了!”
袁心都要氣炸了,世子妃不是最愛顧修嗎,怎麼能就有情郎了!
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難不成就她跟她那情郎快活?”
“這綠帽子你忍的下去?”
顧修都要氣死了,也恨死了,他知道袁心說的是對的,應該將她那情郎剮了,然后將沈星語抓回去,用鏈子鎖到朝輝院。
心臟被背叛的恨意刺穿著,每一處都疼,不知怎的,他說出口的話卻是:“你容我想一想。”
“先將她和……那人查清楚。”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動她,查明白了再說。”
袁心這輩子都沒見顧修慫過!
見他被個女人耍成這樣還憋著,一腔怒氣沒處撒,一腳踢上山谷,狠狠罵了一句,“媽的!”
跟蹤到了地址,不過兩盞茶的時間,顧修這邊就拿到了最初的一些信息。
如今的沈星語化名白珍珠,是妧珍花圃的東家,從三年前,這花圃憑借著純琉璃,紅果果,培育的珍貴反季節花,一躍成為上京最知名花圃。
也就是說,她在從自己這里假死離開不久之后就做起了自己的事業,搞起了花圃!
至于她的情郎,是妧珍花圃的管事的,沈星語專門負責育花,外面的一切則全是這個情郎在負責,妧珍花圃給高門大戶供應鮮花,居然還供應皇宮朝廷的。
“媽的!”
袁心氣的鼻子都是歪的,“我府上也是用的這花圃的花!”回去就都給砸了!
顧修想起來他漏液去買的那盆晚山茶。
時間短暫,查到的也只能是這些粗陋的,人人都知道的信息,但對袁心來說,這更是坐實了沈星語的背叛。
甚至她懷疑,沈星語是不是還沒離開的時候就和這情郎勾搭上了!
他忍不了了,抽出刀氣呼呼的道:“我去將那狗東西給宰了!”
那狗東西自然指的是書嫻。
“站住!”顧修呵斥,“再查查,我要更詳細的東西。”
“都這樣還查什麼呀!”袁心道,宰了最快。
顧修薄薄的眼皮垂下來,重新落在那一行行字上,看到那花圃如今的成就,短短兩三年的時間,無聲無息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麼大,他忽的笑出聲。
原本他以為她是一只依附她生存的菟絲花,沒成想,居然可以做這麼大,他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種為她驕傲的情愫。
“她本事還挺大。”
袁心眼睛都要傻了,“你不恨她逃跑?”
顧修手心僅僅攥著那褪的很淡的祈福紙箋,“恨。”
“最初很恨,恨的咬的牙冠發癢,很她從我身邊逃走。”
“可是不知道哪一天,我最大的期盼居然是,只要她活著就好。”
“只要活著,無論是誰的妻子,還是誰的妾,只要活著就好。”
袁心:“那你到底怎麼想?”
顧修捏著祈福信箋的手背青筋突起:“我不信她過去同我的感情全是假的,她對我是真心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逃走,同這人在一起,這里頭或許有隱情。”
“再給我查!”
“我總得先弄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如這人了,讓她放著鎮國公府的世子妃不做,也要同這人在一起。”
“弄明白了,我才好叫她心甘情愿回到我身邊。”
袁心眼睛都直了,“您還要她?”顧修什麼時候這樣卑微過!
“你不介意?”
顧修闔上眼眸,細鹽般的雪白肌膚映著他的脆弱。
恨,
也介意。
可能怎麼辦呢。
他受不了沒有她的日子。
第74章
“我這就去戶部, 保證將那狗東西祖上十八代有過幾個妾都給查清楚了!”袁心掐腰,眉間一股子戾氣,渾身上下寫滿了憋屈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