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怎麼了?”
萍葉說:“挨板子了。表姑娘鬧著要走,世子不是說要處置下人嗎,溪柳是表姑娘跟前伺候的第一個人,也是年最大紀的丫頭,苦頭全讓她一個人吃了。”
還真讓丫頭挨了打?
藺云婉皺了皺眉。
萍葉繼續問:“夫人,奴婢能給溪柳送藥過去嗎?”
“去吧。”
藺云婉還特地說:“多勸勸她,日子還長著,總有法子出頭。別一時想不開。”
萍葉勸了人跑回來,氣喘吁吁地說:“夫人,您還真是料事如神,溪柳委屈死了,要不是奴婢拉著,真要一頭碰死了。”
桃葉無奈地說:“偏是老夫人跟前撥給表姑娘的人,咱們也不好插嘴的。勸歸勸,可別說了越規矩的話。”
萍葉道:“你當我傻?我知道分寸。”
第40章 避子
第40章
“溪柳跟著表姑娘可真是倒霉!她多好的人呀,竟白白挨一頓板子,這大夏天的,屁股都爛了。”
萍葉給五兒送了幾天的膏藥,每天回來都這麼說。
桃葉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和她說:“你有心就好了,別老念,要是讓與壽堂的人聽到,指不定又要生事。”
藺云婉這幾日忙著布置家里。
剛回來就聽到桃葉說的話,她挑著簾子進來,說:“桃葉說的有道理,萍葉你小心口舌是非。”
萍葉吐吐舌頭,說:“奴婢知道了。”
她見藺云婉嘴唇有些白,趕緊端著茶水過去,說:“夫人,水溫剛剛好。”
藺云婉接了茶水,問:“溪柳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萍葉:“好些了。不過表姑娘跟前沒有大丫頭伺候,她剛好一點兒又要去伺候表姑娘了。”
藺云婉交代說:“你繼續勸著她,她要是真想不開,你也不用趕著回稟我,自己拿著主意,人命第一。
”
“是。”
藺云婉閉著眼,回憶起溪柳的事……
那天她剛醒來,正準備去議事廳理事,就聽說有個丫頭投井了。
她進陸家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丫頭投井。
以前還以為是丫頭跟丫頭之間鬧矛盾,一時意氣用事。
現在想來,指不定就和葛寶兒有關系。
“夫人,竹青姨娘來了。”
外面伺候的小丫頭過來傳話。
萍葉道:“又來了?”她語氣倒不是嫌棄,而是好奇。
明明藺云婉說過,讓竹青姨娘避嫌,最近還要注意關緊門戶,怎麼還三天兩頭過來?
“讓她進來。”
萍葉出去領竹青進來說話,竹青一臉的愁苦樣子,沒有前段時間那麼神采飛揚了。
藺云婉吩咐丫鬟上茶,問竹青:“怎麼了?眼睛下面都是烏青了。”
竹青慘笑:“夫人眼睛真厲害,妾身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她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
藺云婉揮揮手,讓她們都退下了,問竹青:“有什麼話就說吧。”
竹青難為情地說:“夫人,世子最近讓妾身喝避子湯了。”
她不甘地說:“真是奇了,主母不讓妾室喝藥,世子反而讓妾身喝藥!”
藺云婉問她:“你年紀也不小了吧?”
竹青心痛地說:“妾身也二十有五了。”她比夫人還大兩歲,也沒有自己的孩子。
說著,她就哭了起來:“妾身要是再大個幾歲,還不知道能不能生。世子真是不憐惜人。”
藺云婉沒說話。
生還是能生的,不過竹青子嗣運確實一般,跟了陸爭流好些年,也只有一個孩子而已。
當然了,怎麼都比她好,替旁人養了一生的兒子!
竹青擦了眼淚,自言自語:“前些時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就讓妾身喝藥了呢?”她看著藺云婉,覺得能問出一個答案。
藺云婉看著竹青,反問她:“你自己覺得呢?”
竹青一愣,腦子里閃過一絲奇怪的想法。
她一笑:“妾身愚鈍,妾身不明白。”
說是這麼說,回了雨杏閣之后,琢磨許久,想出了一點苗頭。
七月一個大吉日。
陸家上下都去給陸老夫人請安。
竹青碰到了葛寶兒,私底下和葛寶兒搭話:“表姑娘好氣色,戴著面紗都看得出皮膚紅潤。”
葛寶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天氣熱,我這是熱的。”
她倒是不想和竹青多說話,畢竟是個姨娘,她現在可是“待出閣”女子的身份。
“姨娘,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去伺候老夫人了。”
竹青微微笑著,也沒有攔她。
葛寶兒雖然離開了,卻覺得毛骨悚然,總覺得被什麼給盯上了!
這日,她又跟著嚴媽媽出去上香,她還是要在寺廟里住幾日,說是要為亡故的父母祈福誦經。
“求菩薩保佑……”
葛寶兒跪在菩薩面前,認真地祈禱著,不過不是祈禱亡故的養父母,而是親生父母。
“保佑寶兒早日見到父母,保佑慶哥兒早日見到她的外祖父母……”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和親生父母團聚,陸爭流說了,她襁褓里就戴著的玉佩可是價值不菲,不是平常人家用得起的玉料!
“世子來了。”
嚴媽媽出現在葛寶兒身后,低聲提醒她。
葛寶兒頓時睜開眼,去廂房里和陸爭流相會。
嚴媽媽守在外面,只覺得耳朵疼。
佛門清凈地,叫葛寶兒弄得齷齪至極。
世子也真是的!縱著這麼個小蹄子胡來。
“這鐲子,你怎麼還戴著?”
陸爭流握著葛寶兒的手,摩挲著那根竹鐲。
葛寶兒笑著回憶:“我豆蔻年華的時候,你想送我貴重的東西,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