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結巴巴地詢問:“沈爺的房子怎麼會有女人,金屋藏嬌?”
蘇穎忍無可忍:“我是他小姨。”
話音剛落,一群醉醺醺的男生調笑,“小姨好。”
蘇穎懶得理會,去冰箱拿了瓶可樂降降溫。
這時,一個男生從沙發上醉意惺忪爬起來,走到她身后,嚇了她一跳。
是江祁。
他看不清人,醉言醉語,“水。”
蘇穎看在他長得不錯的份上,給他拿了瓶水,當免費勞動力打開后才給他,“拿好。”
誰知他喝了幾口就礦泉水從手中跌落,濺了她一身,濕透。
蘇穎忍,誰讓他長得好看。
見他走路都不穩,她還沒擦兩下身上,就過去扶著他去沙發。
誰知,被他一拽。
兩人來了個親密接觸。
按理說,蘇穎一個出了社會的成熟女性,應該是會把它當成一個小意外,拋之腦后。
可是自從那天起,她就開始惦記上了。
他的唇,意外的軟,很好吻,應該是小孩的初吻,也是她的。
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記憶里根本沒有她這個人。
感情在腦海里,一天天滋生,直到從沈西京那知道越來越多關于江祁的事。
她才會開始學自己不喜歡的游戲,只為投其所好接近他,取自己不喜歡的游戲名,因為和他的名字剛好湊成一對。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偶遇。
一切的機會都是她蘇穎努力得來的。
……
江祁到海北車站候車廳時,給江姚發去了信息,問她情況。
直到他上了車,才收到她的回應。
江姚說徐曉煙母子平安,讓他不用擔心。
他哪里是擔心堂姐母子,他是擔心她,不過他沒說,也沒告訴她自己去了玉恒縣。
因為她一向都是怕麻煩人的性格,說了她會不讓他過去。
而正是因為她這種性格,所有的難受都自己憋在心里,那會憋出病來。
何況奶奶走了,和沈西京也在冷戰,家里也出了這樣的事,她就只剩一個人。
江祁能做的,也只有陪她度過這種難熬的時候,再送她回校,這樣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醫院的地址和病房是他媽告訴他的。
江祁很快找到了病房,果不其然,看到江姚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長椅上,情緒也很低落,和平時那個她截然不同。
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看到她這樣,江祁心里也不是特別好受,雖然他家里也是吵吵鬧鬧,但最起碼爸爸媽媽是一直愛他的,不像江姚,最愛她的奶奶不在了,爸爸媽媽也有了新的孩子。
江祁正要走過去——
一只骨骼清晰的手握住了她,她穩穩地跌落在男生的胸膛。
看到熟悉的身影,江祁就沒再上前了,雖然他不知道沈西京怎麼會在這里,畢竟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他們江家,江姚不可能告訴他,他也沒有,就只剩下他媽。
江祁差點忘了,這家伙也是他媽的干兒子,套話那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他媽肯定乖乖落話給他,只要沈西京愿意,想知道并不難。
但是他是有點擔心兩人再次吵架,所以沒有離去。
……
江姚上一秒還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中,下一秒,眼前就出現了她喜歡到骨髓的男生。
她甚至,懷疑這一刻是她神經衰弱產生的幻覺。
她眼睫沾著霧氣,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喊他:“沈西京,你怎麼在這?”
沈西京有很多話要和她說,但見到了她不知從何說起,從喉嚨沙啞滾出一句:“想你了。”
因為這三個字,江姚的心瞬間軟化了。
之前的鬧別扭,在這一刻都顯得幼稚,真正喜歡的人只要一句想你,就可以抵過千言萬語。
何況,現在的江姚脆弱不堪,他又再一次像一道光照射進她暗淡無光的生活。
江姚忍不住想抬手,去擁抱這一道光,哪怕最后會被他灼傷,也好過什麼都沒有的空虛。
這麼想的她,正要抬手抱他,卻被他拉開了距離。
江姚的意圖被他輕而易舉發現,她紅著臉低頭,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醫院?”
“你舅姥姥說的。”
“哦。”
江姚也差點忘了這一層關系,還以為是江祁告訴他的,她抬起頭笑著說:“我媽媽生了一個男孩,母子平安,叫江子宸,爸爸說是為人忠誠,情商極高,熱愛學習,好奇聰慧,成就非凡的寓意,是不是很好聽?”
沈西京卻從她眼睛里看到了水霧,他用拇指溫柔抹去,嗓音低低沉沉,“沒有江姚好聽,你說過這是你奶奶給你取的,期盼你長大后成為一個美好的女孩。”
江姚一怔,心臟發出了沉悶的重擊,讓她腦子里那根弦一瞬間斷了,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顫聲,“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她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除了江家的人,只有以前的沈西京,和他說一次。
但是他都不記得她的人了,怎麼會記得這些小事?
“我的同桌。”沈西京低頭吻去她眼睛的淚水,有著失而復得的珍惜,“她說第一天和我做同桌的時候并不喜歡我,因為我不愛說話,但奶奶和她說要善待別人,她就試著和我交朋友。